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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时阑才躺下,被娄秀园叫到堂屋。

        赵成荣一个人坐在竹椅上卷烟条。

        她心里有数,夏玉香没出现,这便是有商有量的意思。

        赵成荣:“你说我们赶你出嫁,那是没有的事,谁家姑娘大了,都要出门,六强叔家是好人家,也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嫁出去了,屋子也给你留着。”

        时阑:“我不是嫌六强叔家不好,我就嫌我身子不好,兜里还没点钱傍身,所以才打算贷款做买卖。”

        娄秀园:“你就是不听妈的话,哪有姑娘上银行贷款的,你要贷款,出了门,跟男人商量好再贷,你妈没有那么大主意。”

        “妈,我出了门,一样得拿这个房子贷款。”

        房契是石兰留给她的,唯一能拿捏赵家人的东西,赵成荣和夏玉香当然也知道,只要房子还是她的名字,他们就不会安心。

        赵坚荣把烟头在手心压压,道:“旁的不说,你是我妹子,我爹也是你爹,这么的,一楼归你,二楼归妈和成荣,三楼归我。”

        时阑垂着眼不说话,且等着他往下说。

        “你要用钱,就把一楼卖给我,我花钱跟你买,咱们上社区大队做公证。”

        她抬起眼来,“大哥,不是我不想卖,只是现在地皮贵,我问过,现在村里同样的地皮,不要四万也要三万八,实在买不起。”

        赵坚荣一顿,点起了卷烟,“你不能这么算,当初要是我爹花钱买,也不过一两千。”

        时阑胸口轻轻一个起伏,笑了笑,“要是这么说,当初要是我花钱找人起房子,也不过千儿八百。”

        “……”

        娄秀园老褶子一皱,“就算是千儿八百,当初你一个丫头片子,上哪儿找去?”

        时阑:“所以我才想贷款自己做买卖,银行说能贷四万五,我买了地皮,还有余钱进货。”

        赵坚荣把烟拿出来,腮帮子动了下,“把咱家都卖了也拿不出来三万八,这么着,妈,你拿一些,我拿一些,让玉香回娘家问她哥借一些,凑一万给大兰,成吗?”

        娄秀园嘴里喃喃道:“成荣还读书,我这里可没有多少咧。”

        时阑一语拆穿她,“妈,我在家里帮忙这么多年,钱都交给你存着,您也不花钱,一个月五十,一年六百,怎么着也有四五千了。”

        大兰的记忆里,娄秀园存折里,就有九千存了死期,都是抠抠搜搜存下来的。

        娄秀园眼一瞪,“成荣读书不花钱?以后结婚不花钱?你弟弟还小,你当姐的还不给他留活路么?”

        时阑垂下眼,吸吸鼻子,幽幽说:“你也给我留条活路,这里的地皮贵,我也不敢想,溪山公园附近的平沙村,跟咱家这么大的地皮,两万就能买到。”

        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一则,两万块赵坚荣和娄秀园能凑得出来,二则,平沙村现在虽然比不上这边,但环境好,挨着溪山公园,离御兴酒楼近,以后是南州最繁华的地儿。

        赵坚荣默了下,“明儿我出工,晌午去给你看看。”

        “行。”

        赵菊荣刷了一锅的碗,又听了大哥和大姐的对话,真是越想越憋屈。

        大姐撂担子不干,什么活儿都落到她身上,这就罢了,还连个睡觉的地儿也没有,她已经在二梅家住了快一个星期。

        她爹在世的时候,很是疼爱她,什么都紧着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后来爹死了,大哥娶了嫂嫂,她妈又惯着赵成荣,她的地位直线下降。

        孟六强来家里说亲,说的是比孟余享还大的大姐,她心里十分不好受。

        她也想撂担子大闹一场,只是她什么也没有,闹也没用,她爹不在了,干嚎没人心疼,白费劲。

        收拾干净,她把湿手往裤腿上搓搓,往原来的房间走去。

        她姐正往脸上抹胶状质地的东西,脸上厚厚的一层,在灯下还反着光。

        “你什么时候买这个了?”赵菊荣拿起那圆瓶子,看见上头写着“安安补水霜”。

        时阑瞥她一眼,“刚买。”

        赵菊荣有些眼热,“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谈什么对象,不谈。”

        “不谈对象,也不是大小姐,谁敢买这个。”

        这个安安补水霜可不便宜,以前大姐挣了钱,都交给妈,自己省吃俭用的,什么都不舍得买,那瓶永芳珍珠霜,还是她求着大姐买的,大姐买了给她用,自己从来不用。

        时阑:“我就是大小姐。”

        今天和周雪同上百货大楼,周雪同买了一盒胭脂粉,她没忍住,买了这个补水霜,薄涂当面霜用,厚涂当面膜用。

        赵菊荣在她身后默看了数秒,突然说:“大小姐,蔡修平今天过来找你,我说你还没起,他就走了。”

        时阑一滞,“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昏迷的时候他就来过一回,还偷偷拉你的手,我看见了。”

        “……”

        “你知道你醒来这几天他为什么都没来吗?”赵菊荣一个嗤气声,“因为夏玉香说你死了,他以为你真死掉了。”

        时阑白眼儿无声一翻,蔡修平要真对石兰那么深情,只要耳朵不聋,总能听到外头编排她躺尸床上赖家产那些话,怎么会以为石兰死掉了呢。

        赵菊荣:“孟余享也就那张脸好看点,他工资才多少,四十到顶了吧,蔡修平现在是和悦饭店的经理,听说一个月领一百二,你要是跟他结婚,那才是真的好命。”

        时阑也是从青春期过来的,男女那点事一看就懂,她看出来了,赵菊荣喜欢孟余享,而且是非常喜欢。

        她想起蔡修平看她那个眼神,在心里呸了一口。

        她不会嫁孟余享,更不会嫁蔡修平,跟蔡修平结婚,她宁愿寡到老死。

        又过了两天,时阑背着大兰的麻布包,上了御兴酒楼。

        大望听人说,大兰要说给孟余享做媳妇,看到她,笑说孟余享在后院,让她自己找他去。

        时阑上了后院,果然看到孟余享在水泵前给顾卫东压水洗漱。

        她走过去,微微歪个脑袋看那长出了头发的青黑脑袋,唇边堆着笑,“小舅舅,这是饭后漱口了?”

        顾卫东撇过一道光,“嗯。”

        孟余享一语拆穿他,“他才睡起来,哪里吃饭了,嫌自来水有水垢,还让我给他压井水。”

        时阑:“压就压呗,他是你小舅,又是你老板,不该你压么?”

        顾卫东并不搭理她,拿着搪瓷杯站起身来,一边抹嘴角的水滴和泡沫,一边往屋里走。

        孟余享笑说:“我小舅就比我大三岁半,还没到孝敬他的时候,你要说老板,我一个月没比别人多拿一分钱,还要多干那么多活儿,他睡不着是我的事,睡醒了也是我的事。”

        “那你怎么这么听话?”

        “我说我不干,他就说等我结婚了,酒席钱算他的,一分钱都不要我爸出,还要给我买四轮小汽车,我就这么被他哄骗了。”

        时阑眼睛亮晶晶的,一个高马尾精神头十足,“那不是哄骗你,他说给你,肯定会给。”

        果然每一个大佬都深谙先画饼再化缘的道理,瞧顾卫东画的饼,又大又圆,哄得外甥乖乖伺候他。

        孟余享见她这样高兴,实在不忍把顾卫东拒绝她进御兴酒楼后厨的话说出口,只道:“我回去想了想,你身子才好,蒸锅的活儿虽然不重,可一天站下来也累人,等过几天再说吧。”

        他寻思,不行就想办法给大兰插进服务员里,外场小舅一般不会管,实际上,这段时间他睡不舒坦,连后厨也不管了。

        时阑只盼着尽快进御兴酒楼,听了这话难免失望,本来这周可以上班的,想来是孟余享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这也不难猜,必定是顾卫东阻拦,她躺在家里说身子不好,不想嫁孟余享,孟家人自然对她不满,顾卫东不想让她进酒楼也是情有可原。

        她只笑了笑,“你说的是,我又心急,又担心做不好,我打算在平沙村买地皮,自己建房子,以后来这里上班就方便多了。”

        孟余享惊了,“你要在平沙村买地皮?”

        时阑一本正经地说:“对,平沙村不错的,小舅舅很有眼光,御兴酒楼风水又好,以后这里肯定很值钱。”

        谁不喜欢听好话,她只往管死里夸顾卫东,巨佬发迹之前,夸赞的话值钱。

        “雪同知道小舅舅失眠,温胆汤也治不好,特意叫老舅爷去问了镇上的老中医,老中医说可以试试玉灵膏,实在不行让小舅舅去镇上找他,他亲自把脉瞧瞧。”

        孟余享摆手,“别折腾了,上回我妈叫人熬了酸枣仁膏,他舌头碰了一下,说又酸又苦,一点儿没动。”

        时阑却坚持,“你试试这个玉灵膏,用上好的桂圆肉和西洋参十比一,磨成粉,加点白糖,口感会好很多,放炖盅里蒸两天两夜,蒸的时候记得加一碗大米在下面,每六个小时换一碗大米,千万不能断火。”

        “加大米是做什么?”

        “大米凉,可以去桂圆的热。”

        孟余享嘿嘿笑了两声,“有心了,还特地去讨这熬膏法子,我替我小舅多谢你。”

        时阑忙道:“不是我,是周雪同,她那人就是热心肠,要是小舅舅真好了,叫他请周雪同上酒楼来吃一顿饭就行。”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没有再逗留,寻了个由头走出御兴酒楼。

        孟余享原地杵了一会儿,才往顾卫东屋里去请示,是上酒楼去吃,还是叫伙计们端饭过来给他。

        顾卫东偏个头,拿手搓搓长了黑硬头发的脑袋,“大兰是南州人?”

        孟余享乐了,“不是南州人是哪里人,她跟我一样,没出过南州城。”

        他卷着嘴默了数秒,又提起眼皮子,问:“我们南州话,阉猪怎么说?”

        孟余享愣了下,“阉猪?尖猪?”

        顾卫东眉头微收,“尖猪?”

        “尖猪。”

        他沉吟片刻,好似觉得不太对,手下做了一个割肉的动作,“不是说这个猪,就这个,阉割的这个动作叫什么?”

        孟余享头皮一紧。

        “是叫嘎蛋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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