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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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彦正要下楼,迎面撞见崔九拉着钱管事往这边来,崔九一脸的不满,钱管事则是不停拱手告罪。
走近些,便听崔九抱怨,“老钱,宴春楼还有没有规矩了,我先点的玉娘,凭什么让别人抢了先?”
“你这就带我去,我倒要看看谁敢跟爷抢人!”
钱管事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撞在陆嘉彦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陆嘉彦不知何时已经错过身,站在了崔九身后。
“哎,公子,您帮我给崔公子说说,这实在是为难小的了。”钱管事像是看见了救星,抓着金戈不放。
崔九转过脸,看清是谁之后,满脸震惊。
跟他抢玉娘的人,竟然是永……永宁侯?
他咽了口唾沫,手足无措地想要给小侯爷打个招呼,陆嘉彦朝他点了点头,便脚下生风下了楼。
钱管事还在一旁解释,崔九却再听不进去。
这小侯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看上玉娘了?
头一次就为了她打了赵云峰,这次又跑过来如此急切地要玉娘作陪……
崔九瞠目结舌,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婉玉回到裴家小院时,裴虎已经被送了回来,正躺在床上哼唧,裴氏在一旁给他擦汗,见婉玉回来,摊着手道:“今儿的钱呢?”
这京城哪里都好,就是物价贵,这回给裴虎看病,花了十五两银子,裴氏心痛得要死。
婉玉把装钱的荷包放在她手心,裴氏颠了颠,感觉和往日差不多,才放下心,嘟囔道:“别跟老娘耍心眼,要是敢私吞,打折你的腿。”
婉玉低垂眼眸,一副乖巧模样,裴氏数落了几句,便让她出去和银宝一起做饭。
到了厨房,银宝正在淘米,婉玉便说自己先去换衣服。
脱下外衫后,婉玉把陆嘉彦给的荷包拿在手心,上好的绸缎料子,荷包上还绣着一丛青竹,婉玉拉着系带轻轻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果然是白芍。
婉玉心口狂跳,陆嘉彦真的知道昨晚的事,可他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派人在监视他?
他真的不会害她吗?
婉玉不敢再想,换好衣服,把荷包藏在袖中,又去挪开石砖,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进自己装钱的匣子里。
这五十两是钱管事给的,她从未收到过这么多的赏银,钱管事没说明白,但她知道,这是陆嘉彦的意思。
婉玉是头一次遇上像他这样的人,云里雾里的,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心里存着事,晚饭时便有些食不下咽,裴氏看见还刺了她两句,婉玉没做声,收拾好碗筷,便端了木盆去水井边洗衣服。
才洗了一会儿,鼻尖上忽然感受到一点凉意,她仰起脸才发现,天边乌云密布,看起来像是要下大雨。
陆嘉彦的话一瞬间又在耳边响起。
“雨水冲刷,难免暴露……”
雨点越来越密集,打在头顶树叶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婉玉顿时变了脸色,银宝正提着装了鸡食的桶往后院走,她的白芍就埋在鸡圈旁边的树下!
她忙追了过去,从银宝手里接过桶,笑道:“小妹提这个太重了,我去吧,你帮我把衣服晾好就行。”
银宝感激地看她一眼,听话地去了井边。
婉玉往裴氏的屋子里悄悄看了一眼,见她房门紧闭,知道她定是在数钱,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才长舒了一口气,提着鸡食往后院走。
裴氏抠搜,鸡食也都是些汤水,连米粒都没几颗,几只鸡为了争吃食追逐扑打,“咯咯咯”叫个不停,婉玉借着这声响掩饰,找了铲子三两下把白芍挖了出来,又飞快把土填好。
没处藏,只能先装在陆嘉彦给的荷包里。裴氏谨慎,她怕露出马脚,晚上烧水洗澡时,把荷包里的白芍一股脑倒进灶里烧了。
也怪她当时情急,昨日晚上就该这样做的,说不准还不会被陆嘉彦抓住把柄。
连日来的心神不定,让她晚上难以入睡,第二日一早起来梳妆,眼下两团乌青,因她生得白,扑了粉也盖不住。
裴氏一瞧见就急了,埋怨道:“你这是偷牛去了不成?怎么这样憔悴,多耽误生意呐!”
婉玉轻声道:“裴大哥这回花了许多银两,我想着多琢磨出几支新曲子,好多赚点家用,这才睡得迟了些。”
裴氏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心里却得意的很,婉玉就跟只小鸡崽似的,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从前在绍兴林府,她还得给婉玉行礼,叫一声三小姐,如今怎么样?婉玉不得照样伺候她全家!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婉玉还是只假凤凰呢!
酉时末,大雨如注,皇城东直门外,停了一溜的华盖马车。太后寿宴,京中勋贵皆入宫贺寿,热闹非常。
虽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有默认的规矩。东直门就这么一条道,先来后到并不作数,看得还是身份高低。
几个铁帽子王自是走在前头,这是皇帝的叔伯们,谁也不敢得罪。
往后数,便是那几位皇帝亲封的公侯,当朝重武,这些有显赫军功的,比外戚还要尊贵几分。
大雨中,一个身穿罩甲的护卫踏雨而来,停在一辆朱轮马车旁边,敲了敲窗牖,小声禀告:“世子,宁远侯府的马车在后面,可要避让?”
车内久久无声,半晌才有一道低沉男声道:“让吧。”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没多时,两辆鎏金朱轮马车滚滚驶过,车身上刻着永宁侯的徽记,在雨中闪着金光。
待他们过去,朱轮马车才又往前走。
车内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着三品文官的袍子,另一个穿着飞鱼服,两人生得相似,是温国公府的世子徐衡舟和其胞弟徐思邈。
徐思邈掀起车帘瞧了眼,不满道:“大哥,这陆嘉彦当真不知礼数,怎么说你也是他表舅,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他撇了撇嘴,又说:“难怪皇上不让他尚公主。”
“思邈慎言。”徐衡舟淡淡开口,低头凝视杯中袅袅升起的茶烟,压下心中的不悦。
陆嘉彦却并未注意到这些,马车在东直门前停下,陆嘉彦先跳下车,再去后面把老太君和姚氏扶下车,至于苏瑶,他才懒得看一眼。
姚氏瞪他一眼,陆嘉彦别过脸,装作没看见。
宫门处检查时,陆嘉彦又看见了崔九。
今日他穿了身织金的曳撒,头戴金冠,腰间不能佩剑,便戴了块镂雕的青玉麒麟玉佩,颀长的身形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崔九恭敬地看他一眼,心道永宁侯这等人物,若是能攀附上该有多好。
但小侯爷是出了名的高傲,两人见了几次,他怕是根本记不住自己的名姓。
陆嘉彦果然没看他,亲自为老太君打着伞,往宫里走去。
太后的寿宴设在长春阁中,陆嘉彦来的不早不晚,女眷在后殿,由嬷嬷领着去了,陆嘉彦则是被个小太监带着往前殿走。
他的席位靠前,旁边坐的是些老熟人,陆嘉彦一一打了招呼坐下,因还有一会儿才开席,他嫌无聊,坐了会儿便出去透气。
正站在回廊处看风景,萧旻和柔嘉便一同过来了。
浩浩荡荡一群人,陆嘉彦想避开也没办法,只好与二人见礼。
萧旻还记得上回陆嘉彦甩脸的事,心里不太舒服,但仍是笑着和他寒暄,“子青来得早,最近怎么不来王府找我玩了?我可是留了许多好东西给你。”
陆嘉彦正要回话,柔嘉却抢过了话。她拉着萧旻的衣袖撒娇,眼神却停在陆嘉彦身上。
“三哥偏心,好东西只留给陆哥哥,柔嘉怎么没有?”
萧旻安抚几句,柔嘉却不依不饶,“三哥从前送我那只白玉卧马被我摔了,我不管,你得赔我。”
“你啊,真是不讲理。”萧旻无奈一笑,见陆嘉彦垂手站的远远的,面上无波无澜,不禁皱起了眉头。
柔嘉也松开了手,脸色难看起来。
她听三哥说,陆嘉彦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似乎在刻意疏远他,因此今日才存了心思来试探。
那只白玉卧马根本就不是三哥送的,是她十岁生辰时陆嘉彦的贺礼,本是一对,还有一只陆嘉彦自己留着。
从前他有什么好的有趣的玩意儿,总是第一个想着自己,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是真生她的气了?
可他凭什么生气?自己是公主,难道还不能选择自己的驸马么?他要去打仗,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她难道还要一直等着他吗?
她动了气,萧旻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柔嘉才又换上一副笑脸,三哥说的对,父皇如今正看重陆嘉彦,必须要让陆嘉彦与他们站在一起。
柔嘉走得离陆嘉彦近了些,委屈道:“陆哥哥为何不理我?柔嘉哪里惹你生气了?”
陆嘉彦无声无息退后两步,抵着廊柱站着,雨水溅在他的衣摆上,他躬身行礼,冷着声道:“王爷,公主,臣先告退了。”
说罢欲走,柔嘉气急,在背后叫道:“陆嘉彦,你敢走!”
陆嘉彦脚步未停,半点不留恋离开了。
柔嘉气得不行,发髻上的步摇止不住的晃,萧旻面沉如水,手中盘着的一串佛珠被他生生扯断。
陆嘉彦这是铁了心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宫女太监都忙着去捡地上散落的佛珠,萧旻站着不动,心里烦闷。
他待陆嘉彦,虽是利用居多,但也有两分真情。
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光着屁/股在一个浴桶里洗澡,他也是把他当兄弟的。
只是陆家掌握兵权太久,他希望借陆家的势力上位,但也不得不防着陆嘉彦。
萧旻拧着眉思索,没注意眼前忽然投下一片暗影。
“王爷的东西。”
一颗沾了雨水的檀木佛珠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送到萧旻身前,萧旻抬头,见徐衡舟眸中含笑,长身而立。
他看向柔嘉,脸上又柔和几分,轻声道:“公主小心些,雨水污秽,莫湿了衣裙。”
柔嘉内心惴惴,徐衡舟为何在这儿?方才她与陆嘉彦说话,他是否看见了?
她和徐衡舟的婚事是母妃用心挑选的,徐衡舟家世能力都出众,在朝中与陆嘉彦不相上下,她不算多喜欢他,但并不想坏了这桩婚事。
萧旻笑了一声,接过徐衡舟递过来的佛珠,“衡舟何时来的,要开席了,与本王一同进去吧。”
他倒是忘了,就算失去了陆嘉彦这个左膀右臂,他还有徐衡舟这个好妹夫呢。
徐衡舟与陆嘉彦可是死对头,有徐衡舟在,陆嘉彦翻不出水花。
徐衡舟轻笑着应了,眼底却一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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