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关于《迷妄》，顾言在他本就不多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才找出了那么一丝信息。对于这部从七年前就开始筹备地大热ip，顾言对不太熟悉，只是依稀记得是个双向救赎的小说，也就是不知道改编成电视剧会是什么样。

        但是毕竟是小说作者亲自执笔改编，应该会还不错？怀着这样的心情，顾言翻开了剧本。

        《迷妄》讲述的是一个乡村教师顾言临身处黑暗，本应该是一个有着大好青春的青年，却被迫背上父辈债务，而因为还债的原因，顾言临身体落下病根，早些年还能干些糙活，赚那些大钱，后来政府改革，不招童工，他又只能继续回去读那些废物书。

        在欠下巨额债务后，顾言临干脆又借了些钱，念了大学，本科毕业。

        在杭州教书时，认识了骨科医生傅清洵，俩人一见如故，偶尔出来吃吃饭、散散步。

        都是一些老套剧情。

        后来顾言临跟傅清洵说，他要回岳阳，回他的家乡教书。杭州天冷，他的身子骨撑不住，傅清洵什么都没说，只是帮着收拾行李，他没说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但顾言临登机的那天，傅清洵姗姗来迟。带着满身大汗，像是匆匆而来，怕赶不上顾言临的最后一眼。

        剧本里没写很清楚，有很多自由发挥的部分。顾言看到两个男主角名字时，不由一笑，和他名字，还有另一个扮演傅清洵的人的名字很像。

        就一字之差。

        “到了，下车吧。”

        林新成将车门拉开，顾言下车，他尚来不及习惯阳光，一把黑伞就打着他的头顶，话说就很突然。顾言疑惑的看向林新成，林新成则轻咳一声，含糊道：“今天太阳太多了，你眼睛不好，别被刺到。”

        可是今天是阴天。

        顾言“哦”了一声，不拆穿林新成话中漏洞，只得顶着过路人看神经病的眼神走进ik大厅。直到林新成收了伞，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哥，这谁呀？你新签的艺人？长得真不错！就是有点眼熟。”一个和林新成相熟的化妆师凑过来，但是等她看清楚青年清晰模样时，却是愣住了。

        眼前的青年比她高了两个头不止，尽管她穿着十米恨天高可能也才刚刚到眼前人的肩头。

        穿着米杏色长衬衫，下摆扎进牛仔裤里，勾勒出一节劲瘦的腰肢，脚上踩了一双白色帆布鞋，从穿着上看青春洋溢，标准的少年气模特气质。那张脸更是让人过目不忘。一双柔情似水地桃花眼里勾着温润笑意，右眼角下一颗朱砂痣，看着妖艳，却是平添几分疏离。眉毛不施粉黛，也没有精心修剪，像是自然生长，与那双温润眼结合，倒是更显深情斯文，嘴唇薄厚适中，扬起笑时，右脸颊会陷出一个梨涡，看着像一个邻居哥哥。

        而这张脸她在她女儿的房间里看到过无数次，电视机上现在还放着这人七年前拍的古装剧。

        “你……你……你……！”化妆师激动了半天没有说出话，他们的停留也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林新成暗叫不好！扯着两人的手往电梯里走。

        电梯门关上，化妆师才开口，“顾先生，好久不见。”没有之前的激动，现在她的心情平复许多。“嗯，好久不见。”顾言笑了笑，看着化妆师眼里的光彩和依赖，他还是很不习惯。

        这种感觉，他以为早就不会有了。

        化妆师和他们不同路，在十一层，他们在十层的会议室。

        “拜拜。”

        “拜拜啦！”

        顾言走在林新成身后，揉了揉眉心，双眼闭上，手搭在林新成肩上，“你……”“有点疼，你药拿下来了吗？”顾言放轻声，双眼酸涩肿疼，右眼眼珠似被人硬生生扣出一样疼痛，一睁开眼，便觉得疼。

        无尽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让动弹不得，那么大个子却缩在林新成背后，像一个不敢见人的小孩子。

        林新成把药放在车上，他以为顾言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毕竟他苏醒这段时间一直表现的很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顾言从来是让林新成放心的那一个。

        “该死！我没拿下来。”林新成连忙扶好顾言，焦急地问：“怎么样？还能睁开眼吗？你左眼可以睁开吗？”

        顾言摇头。

        林新成急忙推开会议室的门，连里面有谁都来不及看清楚，打了个招呼，便扶着顾言在椅子上坐下，语速飞快：“我下去拿药，你呆在这里，招呼我都打好了，你直接说就行。”

        “……好。”

        林新成像一道闪电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众人连脸都没看清，就跑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打招呼的众人：so？发生了什么？

        顾言现在看不见，对周围一切动作都存在警惕性，他抿了抿唇，干涩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说完这十几个字，他就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尽量让自己呼吸到稀薄的氧气一样，微张着嘴，皱着眉，冷汗直流。

        他死咬着唇，脸色难看的要死。

        众人一开始还不太放心，后来看着人家确实没什么需要，便继续开始会议。

        他又回到了无尽黑暗。

        顾言不喜欢看不见的感觉，尽管之前一直看着他的目光收回，但他们窃窃私语地声音像只苍蝇一样“嗡嗡”的叫，听着炸耳朵。

        顾言神经紧绷着，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抬头，听声音不像是林新成。林新成今天穿的是皮鞋，踩在地板上不是这种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顾言先生吗？”

        一个带着冷意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嗯”了一声，五指深深陷进肉里，好在那个说话的女人也察觉到顾言的不对劲，朝在开会的人里认识的人，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刚刚林哥进来就把他放在了。”

        会议又停止了，不过好在也没什么重要的要事，只是例行讨论。如果不是刚才那场闹剧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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