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外公突然病倒

乔溪在医院住了几天之后，体能逐渐恢复，伤口结痂，她就着急想回学校上课，问护士能不能出院，被怼了一通。

        陆厉漾早有交代，要彻底好了之后，才能出院。

        她在医院呆的发慌，幸好现代科技发达，学校网里有云课堂，不去学校，她在病床上也能跟上进度。

        就是没法去实验室计算实践操作，这对乔溪来说就是煎熬。

        原本跟自己闹了不愉快的林栀也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怎么没来学校，曾黎均都发了好几条，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有一些其他同学问候的消息。

        她跟老师请的是事假，没有说生病，所以她也没跟林栀说自己在医院，只说过几天回去。

        难得的不去学校，也不打工，她还没怎么悠闲过。

        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铃声作响。

        她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之下，按了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快来市中心医院，你外公晕倒了。”

        把还迷糊的乔溪吓得睡意全无，立即坐起，脚忙手乱的，连拖鞋都穿错了就往外跑，护士在后面喊都喊不住。

        乔溪赶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外公已经送到抢救室正在急救。

        一群养老院的老爷爷，看到乔溪来了，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说当时的情形。

        乔溪大病初愈，又跑了这么一路，头昏眼花的，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溪溪啊，你上次不是说会帮我们找他们的老板谈谈吗？怎么没音讯了呢！”

        “你是不知道那群人，凶神恶煞的，已经把我们的娱乐室给拆了！”

        “他们要把我们赶去紫东湖那边的养老院住，那里已经住了好多人，还要把我们塞进去。”

        “你外公就是和我们讨论怎么抵抗的时候，一激动就倒在了地上。”

        “溪溪靠你是靠不住了，等你这么久，还是要拆我们的养老院。”

        乔溪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缓缓的蹲了下去，一个是确实没力气，另外是心累。

        她外公生死未卜，但这些老爷爷们，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死活，口口声声都在说的是以后住哪里。

        她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但她又深刻体会一次，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爷爷们都先回去吧，外公这里，有我守着，他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们的。”

        乔溪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容，她并没有直接回应他们那些话，一时半会也跟他们说不清，尤其是这种情形之下，她也没心情解释。

        一个平日里都是在他们其中充当领导的老爷爷，脸色立即露出不悦的情绪：“我看是你想勾搭人家小老板没成功，倒把人给激怒了，不然还不会拆的这么快。”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老人也带着几分迟疑的眼神看向乔溪，虽然是迟疑，但更多的是一种不信任的打量。

        乔溪差点一口老血从胸腔里喷出。

        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她强行忍着情绪，努力不显露情绪：“我外公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各位爷爷确定要在这里跟我争论这个话题？”

        听到乔溪这么说，几位互相对看了一眼，确实是不太合适。

        示意还是先回去，带头的那位，不客气的朝着乔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乔溪看着手术室还不停闪红光的抢救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你所做的事情，你无法用值不值得去衡量，最多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她真的已经竭尽所能了。

        而陆厉漾没信守承诺，还是去动了外公他们的养老院，她能怎么办呢？

        乔溪舅舅跟舅妈赶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外公还是没出来。

        乔溪也是很久没看到这二位了，自从她妈妈过世之后，他们跟乔正立大吵了一架，之后就鲜少往来。

        乔溪主动喊他们：“舅舅，舅妈。”

        二位看到乔溪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都是一些青紫的痕迹，看着就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心里头越发的不好，眉宇之间都是愧疚之色。

        之前，乔溪试过去亲近这二位，但是舅妈很明显的不想再来往的态度，所以乔溪也不强求，就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溪溪，你外公还好吗？”舅舅焦急的问道。

        他浑身还穿着都是粉尘的衣服，舅妈身上也穿的是工厂里的厂服，两个人都是在工作场地赶过来的。

        “我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抢救室没出来。”

        李军华直接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像是稍微松了口气：“哦，是这样。”

        乔溪看着不忍心，从衣服的袋子里掏出一包纸巾递到舅舅面前，舅舅很明显的愣住，看了一眼乔溪，眼神闪过一丝忍痛，还是接着了，但头低的更低。

        舅妈也是不敢看乔溪，只是拉着舅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看着舅舅舅妈这个样子，乔溪猜测着，他们可能是觉得心里有愧。

        毕竟，妈妈走的时候她才那么小，爸爸又立即带回了继母跟继女，按情理舅舅跟舅妈应该是给些关爱的，但他们却不肯跟她有来往。

        乔溪不了解他们上一辈具体的恩怨，但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从未怪过。

        那时候的她作为一个拖油瓶，谁搭理都是拖累，怎么可能会搭理她。

        还是外公不忍心，经常偷偷来学校给乔溪送些吃的，每到月底，是乔溪最开心的时候，那是外公发退休金的日子，会带着乔溪去吃她最喜欢的红烧肉。

        想着这些，再看看外公现在生死未卜，忍不住的眼圈变红。

        她努力转过身，强忍着。

        “林军华，溪溪都这么大了，我看着心里头难受，对不起她。”李兰香很小声的嘀咕。

        林军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但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埋怨老婆当时那样做不厚道，但也深知自己家的情况，救济了外甥女，自己家过的也艰难。

        “现在提这些有什么用，闭嘴吧！”

        乔溪没看他们，只是对着墙壁默默给外公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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