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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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唐害怕地往旁边后退了一步,深呼吸了两下,又舍不得离开,又往回走了一大步。
阮唐眨了眨眼,放任眼泪流过自己的脸颊。“
小泽说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我不相信。我一直没有去看过你,你是生气了吗?”
袁垣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我前两天才见过你弟弟,他告诉你我死了?”
寒风一吹,阮唐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身体止不住的打起寒颤。
“你怎么先去找他了,他胆子比针鼻儿还小。还变成了一个这么瘦的帅鬼来吓我,你这样根本吓不到我,三年前小泽说的时候我还能当没听见过,我还能骗自己,外公外婆走了,奶奶和爸爸走了,你也走了。我好想你们,真的是我把你们都克走的吧!对不起!”
阮唐抹掉眼泪,心脏痛的不能呼吸,她紧紧按住胸口企图缓解疼痛。
袁垣看着阮唐哭成这样,心疼如刀绞:“我还活着,不是你,你没有克着谁,不要相信那些话。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你们都离开我了,谢谢你来看我!其他人为什么不来看我呢?外公外婆怪我,不来看我,我知道,可爸爸为什么不肯来看我,我很想见他!我和小泽念完大学了,姑姑最近身体好多了,这些他都知道吗?我过得很好,我很开心!就是……就是,想他!”
阮唐眼神中流露浓浓的期盼。
袁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真的没有死,你弟从小就二,他胡说八道,你摸摸我,是活生生的人。”
阮唐半信半疑,“那万一我一碰你,梦就醒了,你就不见了呢?”
袁垣抱住阮唐:“不是梦,我真的没有死,我永远不会不见!”
阮唐靠在袁垣身上,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大哭起来,欣慰的念叨,“真好,你没有死。”
两分钟后,阮唐像是突然醒来过来,推开袁垣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说:“我觉得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好。”
“为什么?”
“和我待一块儿会倒霉,我已经害过你一次了,不想再害你第二次。”
阮唐转过头看着旁边路上飞驰而过的车。
“阮叔和我车祸出的时候,有一些记忆我是后来才想起来的。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阮唐没想到袁垣打了个车到她住的小区,袁垣走到她家楼下。
袁垣轻车熟路拿着卡打开门,进了电梯按8楼,吓得阮唐暖了暖自己的手,试探的摸了摸袁垣的脸。
“是真的人,我还活着。”
电梯打开,袁垣打开了阮唐对面的房门问:“敢进吗?”
阮唐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只小柯基犬热情地扑了上来。
“我前天看见它在楼道了,还以为它是走丢了。”
阮唐摸了摸小狗的头,又拨拉了两下小狗耳朵,“原来这边是没人住的,我就把它送到物业了,原来是你的狗啊!它叫什么啊?”
“豆丁,我是从物业领养的。”
袁垣心想,我放楼道等着你来敲门,你跟狗玩了半天直接送去物业我也是没想到。
阮唐抱着豆丁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想起来了,沈凡姝是你们家远房亲戚,怪不得租这,你想起了什么,我爸和你说过什么?”
袁垣迷惑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沈凡姝,我那个表姐,我都没有见过几次。”
“她是我们公司的高管,我在她家看过她和你们家人的合影。”
“那个手链你真的没见过吗?”
袁垣坐到旁边摸了摸豆丁的头。
阮唐拿起手链在灯光下她仔细看了几眼,这个手链她还真的见过。
“这个,这个不是你的吗?我爸的遗物中找到的,这个不是我爸的,后来我放到了你病床枕头旁边,这个到底怎么解开?”
袁垣在一个珠子的两边按了一下,手链解开了。
“不是我的,应该是凶手的。”
袁垣把手链放到了茶几上,站起来问:“喝点什么?”
豆丁看着爸爸往厨房走去,以为有吃的了,也挣扎着跳下沙发跟了上去。
“那你怎么给我带上了,多恶心。”
阮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腕。
“凶手可能不是刘成。”
“你说什么?”阮唐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确认着。
“我在失去意识前听到过,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如果男的不跟她吵,就不会出事,男人的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刘成。”
袁垣去过派出所,拿不出别的证据,他没了右脚,幻肢痛一直发作,只能吃止痛药缓解,没有证据也很难让人相信他。
当他醒来的时候,连父母都不相信他,只是说他是回来拜祭奶奶的,阮唐已经失联好几年了。
把他的止痛药收走了,说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晚上他又一次做了噩梦,刺耳的刹车声,袁垣和阮文军飞了起来,袁垣落到了旁边装满杂物的货车上,剧痛再一次袭来,深秋的冻雨拍在脸上,身上的血涌了出来,有只狼眼,在黑暗中闪着光注视着他,好像马上伺机要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伴随着引擎声,狼扑了上来夺走袁垣的呼吸,袁垣满身大汗的醒过来。
呼吸一滞,书架上手链的珠子发出莹绿色的光,妈妈说是整理老房子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手链,想起来在医院看过,以为是阮唐的,就随手放在了他房间内的书架上。
李乐悦总是喜欢弄些手串之类的,李乐悦说发光的珠子是一颗陨石悬珠,价值不菲。但阮唐从不喜欢这些东西,从小到大都没见她戴过。他在网上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一样的手链和花纹。
袁垣先找到了陈泽,没想到,陈泽和阮唐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陈泽说没准是阮文军给阮唐买的。
怪不得找到陈泽表明身份后,陈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以为见鬼了,那个二货不知道在哪里听的他已经死了的消息!
这姐弟俩反应还挺像,血缘这东西可真神奇。
“如果这个不是你的,这个手链很小,应该是个很瘦的女人的,我被撞后昏迷前好像看到了它发出的光,我曾经找过警察,但这一切我都没有证据,不能翻案,所以,我来找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阮唐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手链我在医院的时候才第一次看见,会不会是有人和我爸有仇?故意杀人?”
“有可能,有人杀了阮叔,再让刘成伪装畏罪自杀,不过这成本有点太高了,我更倾向这是一场意外。”
袁垣开了瓶矿泉水递给阮唐。
“也是,我爸没钱没势,你当时为什么和我爸在一起?”
“路上遇到的,我帮奶奶送东西路过。”
袁垣看阮唐脸色泛白,抱起豆丁放到她怀里。
“几年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想干吗?”阮唐又把豆丁放回袁垣身上。
“我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我的幻觉,刚刚终于确定了这些都不是幻觉。”
阮唐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都还在查,对了,你为什么和你弟不联系了?”
阮唐淡淡地说:“你们都离我远点好,靠近我会倒霉。”
“好歹你也是大学毕业,受党和人民教育二十几年,能不能不要这么封建迷信,我和阮叔是意外,你外公外婆奶奶年龄都大了,本身就有慢性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奶奶也去世了,你会不会想是因为我?”
袁垣伸出食指狠狠怼了阮唐脑门一下。
“姑姑也得了尿毒症。”
阮唐食指指甲一下一下狠抠着大拇指。
“要像你这么说,你认识这么多人,为什么大家都没事,陈泽也没事啊,他现在壮得像头牛,我都认识你多少年了,从小一块长大的,你相信科学好不好!”
袁垣把胳膊倚在沙发靠背上,转头注视她。
“行,我相信科学!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还变帅了,整容了?”
袁垣扬了扬眉毛,臭屁向后捋着下头发,“你没听过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吗?你没看到我爸吗?五十了还很帅。”
“咕噜噜”阮唐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头更疼了。
“我饿了,我要先回家吃饭,现在脑子也很乱,我明天再来找你,我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袁垣抱着豆丁拎着狗爪子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能不能带我一个,我也饿了,我刚搬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一大一小还有点萌。
阮唐无奈道:“行吧,不过我现在很穷,只能请一次。”
袁垣摇了摇头,戏谑道:“妮妮,你真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话多了,就是现在好抠!”
阮唐假笑了一下,“您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啊,感觉和陈泽互换了灵魂!”
冰箱是满的,看了一圈还是觉得麻烦,一般情况下,她的早午晚餐都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什么方便吃什么,忙起来可能一天什么都不吃,今天就是很忙什么都没吃。
阮唐拿出两包方便面,想了想还是问问他现在的饭量吧。
袁垣看了眼两包方便面,问:“您家还有别的吗?”
“冰箱里什么都有,可您得自己做!”
“那没问题啊,给我半小时!”袁垣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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