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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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阳光明媚的天空转瞬变得乌云密布,黑沉沉的云朵仿佛要压到人头顶,夏日沉闷的热风缓慢推动着乌云前进。
一滴、两滴水珠落在脸上,顷刻之间雨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脚步匆匆,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一个人影。
没一会儿少女就被雨浇了个透彻,头发湿哒哒地黏在一起散乱不堪,黑色的风衣因为浸水而变得沉重,衣领耷拉下来露出胸口白色的绷带。
胸前蔓延出红色的痕迹,又被雨水冲刷变成淡红没入深色的衣服之中。
她摇摇晃晃地漫步在暴雨中,任由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身上,仿佛这场雨能冲刷掉些什么。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少女努力睁大眼睛辨明方向,只能感受到浑身冰凉,路面、墙壁、行道树,全部都糊成一片。
再也分不清方向,她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
暴雨砸在后背,她颤抖着勉力支撑起自己,手上却一阵无力再次摔倒在地。
少女挣扎着翻了个身,闭上那双无神的绿色眼睛,湿透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胸廓起伏中带着颤抖。
一个撑着伞的幼小身影快速接近,蓝色西装的男孩瞳孔一缩,快步跑到少女身边将伞撑在她的上半身挡住暴雨。
“霜月?!振作一点!!”
————
柯南本想再次联系霜月,但电话无论如何也打不通,卡耀和速水怜也联系不上,于是他打算去找冲矢昴商量。
在二丁目到三丁目的小道上,他发现草地上有一团可疑的影子,上前一看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霜月。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面颊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的黑衣沾满泥土的颜色,胸口露出的绷带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
她的手紧紧抓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几行代码,上方绿色的灯一闪一闪。
柯南立刻将伞撑到霜月上方,伸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暂时松了一口气。
“霜月!醒醒!”
他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因为这是条小道,现在又在下暴雨,没有人愿意从这里走。
小侦探当机立断拨通了阿笠博士的电话。
“博士,快到二丁目和三丁目之间的小道上!带上你新发明的自动担架!叫上冲矢先生!”
「柯南?」
这不是博士的声音,柯南低下头从霜月手中扒出手机,退出代码界面之后是与一串陌生号码的通话。
“速水先生?”
「霜月怎么了?」她拨通电话之后一直没有声音,速水怜也不敢确定对面的情况,没有贸然出声。
柯南焦急地等待着阿笠博士,迅速和速水怜说明情况:“……总之我先把她带回阿笠博士家。”
电话挂断之后,柯南还没来得及推测霜月身上发生了什么,身后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柯南?霜月?”
霜月现在的样子最好不要被无关的人知道,柯南警惕地转过头。
卷毛青年将伞撑到两人头顶,一手拿下墨镜,眉头深深皱起。
————
霜月闭着眼睛假装昏迷,内心却在尖叫着。
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再把骨折伤重新砸出来,只想随便倒在一个红方人物面前,把战损版的自己送上门,但是为什么他们!几乎!全来了!
一开始听到柯南的声音,她就知道柯南会带自己去阿笠博士宅,监听着阿笠宅的冲矢昴也会过来。
这是最好的情况,阿笠博士家也有小哀可以帮自己换衣服,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会吓到小哀。
其次就是直接被冲矢昴捡走,他知道自己赤井歌未和幸霜月的身份,最大的可能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带回家联系速水怜,清醒以后再做询问。
另一种可能是碰到今天休假的松田阵平,她只要迷迷糊糊拉着对方说「不要去医院」,他就会联系速水怜或者安室透,前者的概率更大一些,问题是醒来以后她要面对充满怒气的卷毛黑猫。
她特地挑选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其他可能出现的路人会因为魔法而忽视她。
剩下的极小概率可能就是被路过的怪盗基德或小泉红子发现,这些也都可以通过手机上的通讯录解决。
小兰和园子在暴雨的周末不会出门,世良真纯和玛丽待在酒店里,波本在给朗姆捣乱,琴酒和卡耀忙着带下属们转移组织产业,这条街上能捡到她的人就这么几个。
她听见小哀用惊怒的声音呵斥直接把她抱回阿笠宅的松田阵平,阿笠博士和冲矢昴默默把刚展开的担架收回去,柯南焦急却有条理地解释情况。
她被放到小哀的房间里,小女孩忙碌地给她换衣服、拆开绷带,倒吸一口凉气,找来干净的纱布,拿温水给她擦去身上的雨水。
她被小心地裹进被子里,小哀不时给她擦去额头的汗。
在几个大男人无措的目光下,灰原哀忙前忙后终于将霜月安置好。
她轻轻关上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下脸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你们最好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仿佛回到得知姐姐死亡的那个夜晚,在看见霜月苍白的脸色和风衣下的衣服时她只感到一股凉意从头传达到脚底,“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个小孩子,几人却一致地感觉仿佛看到了生气的母亲。
“霜月……怎么样了?”松田阵平艰难地开口问道。
他看到霜月躺在地上的模样时,脑海中仿佛有某根线突然断开,以往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消失无踪,他只有一个想法——霜月不能有事。
他发现了她身上尺寸不合适的黑衣服,从上面能看到不断在渗血的绷带,手上的石膏不见踪影,腰际、口袋里装着枪械和带微笑图案的炸/弹。
灰原哀扫视一圈周围,警觉地问道:“我能相信这位松田警官吗?”
她是指关于组织的事情,这里除了松田阵平以外,他们都与组织有关,霜月显然也是。
阿笠宅的门被打开,速水怜喘息着丢下伞:“松田是我警校时的同期……我想他也早就有所猜测了,告诉他也无妨。”
————
“身边发生着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却都不告诉我?!”松田阵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全都齐齐一震,“工藤和霜月还只是学生,这位灰原小姐也还未成年吧?!”
他证实了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小哀的身份便也呼之欲出。
速水怜幽幽一叹:“这个组织的势力太过庞大,牵扯到太多东西……我们也只能如履薄冰。”
“问题是,”灰原哀面色严肃,“霜月身上的衣服是组织实验室里统一给实验体用的,她恐怕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这里的机器不够精密,我只能大概推断出……这是个以前已经被废止的实验。”
身为研究员,她极力反对人体实验,但也不可避免地见过那些实验体,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白得就像是死人的皮肤一样。
冲矢昴依然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速水怜咬着牙回想起霜月出入实验室的淡然,松田阵平克制住把茶几分成两半的冲动,阿笠博士通红着双眼,柯南抓紧裤腿。
“你保证过霜月会没事的。”松田阵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速水怜沉默着,任由自家同期抓紧自己的肩膀。
“你能猜到是什么实验吗?灰原?”柯南注意到霜月脖子上的乌鸦吊坠不见了,她说过这里面是定位仪,是不需要了,还是说……
灰原哀面色阴沉:“十七年前歌海娜负责的……声音洗脑实验。”
听到这个名字,冲矢昴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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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估摸着外面情报交流得差不多,面无表情地拿开额头的毛巾掀开被子坐起身,她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冲矢昴从工藤宅带来的工藤新一的衣服,胸前的伤口被重新包扎,手腕也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少女谨慎地检查了一下身上,又在房间里搜索一番,发现自己的武器全部已经被拿走。
把床头的水杯用被子包裹着砸碎,霜月握住其中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靠着门屏息凝神。
是熟悉的人,她想了想,将玻璃碎片藏进袖子里,光明正大地打开了门。
————
“霜月?”
“霜月!”
“卡兹黛利……”
灰原哀顿住,她在几分钟前才知道霜月就是组织里的卡兹黛利。
“先不要过来!”霜月厉声喝止他们,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绷带,“我现在思维有点混乱,不确保会对你们做什么。”
灰原哀和柯南对视一眼,眼中燃起希望。
歌海娜的研究并不完整,以霜月目前的表现来看,显然实验没有成功。
“莱伊、苏格兰……波本也是老鼠……”她有些痛苦地靠在门框上,冷汗不断顺着脸颊流下。
冲矢昴眼神锐利,速水怜唇线下压。
“工藤新一、宫野志保……aptx4869的变小特例……”
柯南紧紧握着拳头,小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松田阵平……苏格兰和波本的同期,是警察……”
松田阵平深沉的黑色眼眸中充满复杂。
“阿笠博士……怪盗基德装备的供应商……”
阿笠博士顿时豆豆眼:“……”连这个知道吗?
“波本是、降谷零,警察厅公安……黑田兵卫……”
“冲矢昴,原名赤井秀一……赤井务武……”
“真纯……?玛丽妈妈?”
“幸霜月、赤井歌未……”
霜月脑子里的情报十分庞杂,大到组织的boss、各个势力的卧底分部,小到各个案件的信息,她一个人脑海中的情报几乎可以撑起一整个情报网。
速水怜见识过霜月的能力,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霜月,你一定会给自己留下暗示的,快想想到底是什么?!”
是的,霜月知道得太多了,随便透露出一条都可能牵动许多人的生死,她不会在发现boss的目的之后任由对方对自己下手。
暗示,最重要的锚点。
霜月闭了闭眼,片刻之后问道:“速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任务中?不,是七年前在购物广场。”速水怜反应很快,他在这几年间已经想起七年前发生的事情。
松田阵平目光落在速水怜身上,七年前,那就是在警校时期,霜月一直记得诸伏景光,却没有向那个组织上报。
“那次也是任务,爆炸、炸/弹……纽扣炸弹,那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七年前的一段简短的对话,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速水怜假设自己再度碰到当时的情况,从爆炸中救下一个小女孩,他会怎么做?
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好好安抚,再交给警察。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霜月睁开眼,水绿色的眼睛流动着光泽。
“对,保护——就是保护。”
——第一次被不顾生死地保护。
“我给自己留下的锚点,保护……”少女感受不到疼痛,她只是扶着门框深呼吸,“绝对不是给一个长着翅膀的老头子……”
众人:“……”什么长着翅膀的老头子?画风好像突然走偏了?
“boss给我的幻觉里面……有他长着翅膀头顶光环的样子,这太违和了。”霜月犹豫着说了出来。
以她的审美,不可能会屈服于一个既不好看也不优秀更不聪明的老头子。
“是那个实验没错……”灰原哀喃喃自语。
柯南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有过怀疑但出于对朋友的相信没有去探究过霜月。
三年前初次见面时奇怪的话语、成为侦探时异常的表现、向他们坦白时掩去的神色,是否都是在向他们求救?
而他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这一点,因为霜月向来不合群,与他们成为朋友也是机缘巧合。
十年前碰见贝尔摩德,九年前就得到代号活跃在瑞典,这一年间发生了什么?
霜月给他们看过自己所创作的画作。
「这个是箱之魔女,性质是憧憬,她会非常顽固的呆在有着金属条的密封的箱子里的魔女,将憧憬之物全部都封闭在玻璃之中,能轻易看穿人们的憧憬并投影在玻璃上,以此来迷惑他们。」
「这是零食魔女,性质是执着,她想独揽全部东西,怎么样也不会死心,能无限地生出零食,但不能制作最爱吃的乳酪。」
「黑暗的魔女其性质是妄想,在越深的黑暗中力量越强。完全的黑暗中,是无敌的存在,在灯火通明的现代并不是值得恐怖的魔女。」
「涂鸦的魔女其性质是无知,最喜欢和手下捉迷藏,不过她的手下们并不怎么聪明,总是找不到她。」
「银之魔女……」
「影之魔女……」
「犬之魔女……」
「魔女就是魔法少女最终的结局,丘比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整个宇宙的能量消耗、避免整个宇宙的热寂而选择牺牲人类,欺骗感情最丰富的少女……」
封闭着所有憧憬之物,能看穿其他人的希望;执着地想要独揽全部东西,却怎么也制造不出自己喜欢的奶酪。
黑暗是最适合的环境,在灯火通明的现代却不值得恐惧;懵懂无知、喜欢捉迷藏,却不会被找到真身;曾经耀眼的存在现在却布满锈迹。
为一切生命而持续祈祷,必须知道黑暗的痛苦才能击败;伪装成动物渴望被关爱……
这些或许都是在暗示霜月自己,她的憧憬、执着,她的妄想、渴望。
小兰是对的,人的情感会反映在作品上,霜月所创作的「魔女」、那些充斥着绝望却顽强地坚持着一丝希望的歌曲,都是她真实的展现,她在试着向外界求救。
「若然一切都能尽数忘却的话,不再哭泣而活下去这事亦会变得轻松吗?」
「如此轻贱生命的我们,被生命所厌恶着。」
「衣服是这样脏污,笑容也丑陋地扭曲,已经没有脸见任何人,别再管我了啊。」
「背负无数未知的阴影,随后再次闭上眼睛,等待着得到救赎的日子。」
「明明都是令我厌恶的地方,我却有想要握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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