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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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戴上手铐，枡山宪三还在争辩他不是凶手。
“铁证如山，”霜月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上他开枪的照片，语气有些低沉，“宪三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枡山宪三的养女，平常枡山宪三对她再怎么不上心也是给了她稳定生活的长辈。
贝尔摩德略微扬起眉毛，她也收到了那位先生的邮件，只是现在不便出手。
这件事是卡兹黛利策划的？应该不是，把皮斯科暴露在媒体面前对她没有好处。
而且她看了一下摄影师的名字，只是刚好出现在会场里的媒体。
皮斯科被警方扣住，卡兹黛利会以什么方式……
贝尔摩德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身在现场怎么样能把警察包围中的皮斯科灭口？答案当然是霜月最擅长的事情。
“是你？！”枡山宪三猛然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朝霜月的方向大喊出声，“为什么？！我们不是——”
“轰——”
不算剧烈的响动，但因为响动发生的位置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枡山宪三的喊叫戛然而止，他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没有消失，却突然面色惨白地往前倒去。
霜月眼疾手快的护住小哀后退了几步才没有被砸到。
警员在目暮警官的示意下小心地探查枡山宪三的生命体征，紧锁着眉头宣布死亡。
“死因初步推断为……心脏骤停。”
那当然，他可是整个心脏都消失了，霜月冷酷地想道。
————
把害怕的灰原哀送回阿笠博士的车上，霜月从枡山宪三的休息间拿走了一个硬盘。
少女略显茫然地望向窗外，总是充满镇定的水绿色的眸子倒映着窗外的飘雪，黑色的礼服长裙衬得高挑的身材格外清瘦，点缀着红宝石的乌鸦落在胸骨上窝。
有些凌乱的长发被一把扎起在脑后，她的手腕上还留着刚才被抓住的红痕，看到这里松田阵平突然有些心虚。
刚刚骤然见到被压在吊灯下的尸体时，他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相对于少女的手腕来说有些过大，但霜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察觉到有人开门，霜月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过头来：“……笔录？”
这种时候就先不要考虑笔录了吧。
松田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墨镜戴到霜月脸上。
霜月：“……？”眼前突然暗下来，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我送你回去。”他平静地说道，“去希光那里，你也不想被那群记者追着问吧。”
“那笔录呢？”
松田突然有点烦躁，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笔录，霜月的侦探本能也太深刻了吧？
“不用你来，证据确凿，有那个摄影师就够了。”他耐心地解释道。
收养自己的枡山宪三是杀人凶手，死前还误会霜月找人拍下他行凶的一幕，最后又突然死在她面前。
一连串的事情显然对霜月的影响很大，她很少会露出那样带着脆弱的表情，对突然闯入房间的动静反应慢了很多。
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去世，收养她的枡山宪三对她并不上心，现在又卷入杀人事件，死亡情况疑似被灭口。
而且据法医初步检查，他的死亡方式十分诡异，只是具体要等解剖结果出来。
门外传来平稳的脚步声。
“沙耶……”金发的青年踏入房间的时候略微一怔，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卷毛警官，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看来已经有人陪着你了。”
松田阵平认得出那人，是枡山年轻时收养的孩子之一，现在是枡山集团的副总，枡山宪三出事后的大局还需要他来主持。
霜月在枡山集团里面没有什么话语权，也没有受到枡山宪三的重视，现在这个时候来看望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不会很差。
“我今晚和布拉德回去，”霜月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墨镜，语调很快恢复平静，“不用担心，我和宪三叔叔之间本来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不管有没有感情，看见亲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松田阵平明智地没有说出这句话，见霜月愿意信任枡山布拉德，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到家之后给我发消息。”
松田什么时候开始向松妈妈的方向进化了？速水怜都没那么关心她的安全。
遥想三年前还是酷哥人设的松田阵平，霜月熟练地乖巧答应了对方。
————
“查得怎么样？”坐上布拉德的车，霜月习惯性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口问道。
布拉德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在霜月视野中，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答道：“具体资料在后座的那台电脑里。”
歌海娜（grenache），原名不详，是组织里培养长大的科学家，最擅长的领域是大脑的研究，曾经钻研的研究项目是运用声音和语言的暗示对人类进行逐步洗脑，在潜移默化改变目标思维的同时不会损伤认知，只是这一点的要求很高，最好要从小开始进行。
在歌海娜的研究记录中有很多失败的例子，主要原因是实验体能力参差不齐以及孩童的心智容易受影响，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制造出理智的疯子从而噬主。
最后她放弃了这个能够保全实验体认知的研究，转到了其他的研究小组。
朗姆手下是库拉索就是歌海娜后续研究的唯一成功实验体，极高的死亡率让洗脑技术难以应用在组织里，而原实验也只在卡兹黛利身上成功过。
十八年前与阿德贝歌一起叛出组织，一年后被贝尔摩德在英国处决。
洗脑实验……？
boss对她用了十年的暗示恐怕就是来自歌海娜。
她翻到下一个资料。
阿德贝歌（ardbeg），原名幸敬二，mi6派来组织的卧底。
霜月：“……”这个名字？
如果是原主可能还会有所纠结，但她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你们一个两个的日本人怎么净往国外的官方机构跑？
赤井务武、赤井秀一、伊森本堂、水无怜奈……
她按捺住扶额的想法，继续往下翻。
阿德贝歌进入组织的方式是……在路上被年少的歌海娜开车撞到，通过歌海娜的线进入组织，因为出色的科研能力一起进入科研组，参与到和歌海娜一样的研究中。
奇妙的既视感增加了——
后来歌海娜一心迷恋阿德贝歌，后者得到足够的资料后与其双双叛出组织，在mi6的帮助下改名换姓结婚生活，不久之后被追查到处决。
两个人的资料都没有照片，但霜月已经明白当初莱伊看到她为什么会有一瞬间的怔愣，也明白琴酒当时贩沉默是为什么。
——因为幸纱里奈的眼睛和她很像，魔圆世界的幸纱里奈就是如此。
纱里奈的眼睛是碧绿色，幸敬二是蓝色，霜月的眼睛颜色介于他们两者之间还要再浅一些。
假设赤井秀一通过同为mi6的赤井务武和赤井玛丽见到过幸敬二和幸纱里奈，他会对霜月的外貌感到熟悉很正常。
不过……
拿母亲的研究来给孩子洗脑，那位先生真是恶趣味：）。
按照她原本给自己安排的剧本，加进父母的剧情之后似乎会变得更加合理。
少女眯起一双猫眼，默默在脑海中修改人设。
“做得很好，”她开口道，“接下来掌控枡山集团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布拉德通过后视镜与霜月对视，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当然，幻影大人。”
————
【姓名：霜月
年龄：17（17）
阵营：黑方（白羽葡萄酒）
身份：组织干部/炸弹客微笑/魔法少女/歌手月曜/高中生侦探/赤井歌未/幸霜月
称号：[高中生侦探]、[现实中的虚拟歌姬]、[暗之幻影]
状态：[魂体分离]、[魔力充盈]
世界认可度：60】
两个叛徒的女儿，是黑衣组织的继承人。
这是什么世纪冷笑话？
霜月随意拨弄了一下吉他，对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陷入思索。
也难怪boss会对她这么谨慎，不让她接近权力的核心，年复一年地用歌海娜留下的研究对她进行洗脑。
但是boss不会料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幸霜月，也不知道她思想的核心在灵魂宝石之中，洗脑最多只会让她生理上有些难受。
被洗脑后全心信赖boss的卡兹黛利会怎么做呢？
她眨眨眼。
「先生，我查到歌海娜的事情了。——rka」
「我和那个女人才不会有关系，我们根本不一样。——rka」
「我只忠诚于先生，先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ka」
「先生？您在吗？——rka」
……
她连着发了十几条消息才放下手机，抬手抚摸锁骨下方的乌鸦吊坠，水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原主的身份总算是让她探到了底，对接下来的计划影响也都在可以预料的范围内。
————
霜月简单地在枡山宪三的葬礼上露了一面，还没等结束就去往帝丹高中。
学校通知她去拿成绩单，原本她打算让速水怜去拿，但对方因为她和卡耀最近都没有刷脸，被飞鸟演艺公司拉着进行了经纪人教育。
刚处理完组织事务还和公安部商讨各项计划的速水怜：“……”
自从上次与霜月协商之后，他的工作量一下子上去不少，不过好处就是他在组织里不必再太过小心翼翼。
霜月走进教师办公室的大楼，敏锐地意识到大楼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尤其是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危险感应。
她神色自若地装作没有发现，来到约定好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老师？我是霜月沙耶，来拿成绩单。”
几秒钟过去，里面没有传来回复。
少女疑惑地拉开办公室的门，旁边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以及轰隆隆的天花板倒塌声。
走廊的一侧是墙壁，另一侧是楼梯，现在楼梯这边的路被倒塌的天花板堵住。
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是五楼，也就是说，她现在被困在这间办公室和走廊。
“你好，充满勇气的侦探小姐，”办公室里传来机械的电子音，霜月看向声源，是一个远程的通讯器，“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这里装了一个定时炸弹，窗户和楼道都已经封死，你是逃不出去的。”
没有摄像头，通讯器可以接收到她的声音。
“你是谁？”她冷静地问道。
电子音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给你一个提示，三年前的摩天轮。”
果然是你啊，那位炸/弹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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