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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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已经被解决，凶手是自鲨嫁祸冲野洋子。
最后是松田破的案，但他同时也隐约怀疑上了柯南，离开之前看向柯南的眼神有些奇怪。
霜月和松田与其他人告别之后同路一起回三丁目，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她才感觉到属于柯南的小心翼翼和慌张的目光消失。
新一还是太不成熟了，霜月想道，尽管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你还记得三年前说起过的贝斯老师吗？”松田阵平突然问道。
竟然不是问关于柯南的情况吗？
霜月缓慢地眨了下眼：“绿川老师吗？三年前我们约好要上最后一次课，但是他后来没有赴约。”
“是有什么急事吗？”松田眼皮不明显地一颤。
少女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一直到后来我都没有联系到他，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状态。”
松田阵平沉默下来。
他前几天刚给挚友们扫墓回来，得知警视厅那边班长的储物柜有一份包裹，一直没有人来领。
当然没有人领，因为伊达航在一年前因为车祸去世，娜塔莉和她的父母也相继自鲨。
他在搜查一课和伊达航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事，周围人都知道他们是同期并且关系很好，于是最后把储物柜里的包裹拿出来给他看。
包裹背后有一张纸条，写着交给长野县的警官，尽管上面的字迹被水晕开，他还是能辨认出那个名字——诸伏高明，诸伏景光提到过的高明哥。
包裹没有寄件人，只在角落里画着一个圈，也就是0。
当时松田阵平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去拆那份包裹，打算等哪天休假去长野县交给诸伏高明。
正义感极强的诸伏景光当年从警校毕业后对外宣称辞去了警察的工作，和降谷零一起销声匿迹，剩下三个人很容易就猜到他们是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
而现在，他通过去世的伊达航的储物柜收到了来自降谷零的包裹，上面点状晕开的水痕一点点拨动着他的神经。
氛围凝滞片刻，霜月用一种飘忽的声音打破寂静：“……七年前，我在购物广场碰到过一次煤气爆炸。”
松田眼前晕开字迹的包裹逐渐消散，他回过神看向霜月。
“那次我就站在爆炸地点旁边，有一个青年把我护在怀里带我离开了爆炸现场。”
卷发警官抿了抿唇，身侧的手蜷曲握紧。
“他自称是警校生，有一双蓝色的猫眼，眼尾上挑，很有特色，所以我一直记得。”霜月平静地叙述着，“他当时肩膀和手臂都在流血，但还是在很温柔地安慰我。”
霜月顿了顿偏过头与松田阵平对视，那双水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晦暗不明：“……就和绿川老师一样。”
松田阵平想起来了，有一天是休息日外出，诸伏景光和他们分开去了购物广场，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身伤。
当时最让教官头疼的五人总是能惹得鬼佬血压上升，那次也一样。
诸伏景光说是因为看到一个小女孩呆呆地站在现场，为了把她拉出爆炸范围才受了伤。
原来在那时候霜月就已经见过诸伏，那么三年前他有认出这是自己救过的孩子吗？
此时突然提起这件事，霜月也是对诸伏的处境有所猜测了吧？
“松田，”她抬起头，眸子褪去暗色，明亮得如同北极星一样，唇角荡起柔和的笑意，“你们都是很优秀的警察。”
她说的是真话。
无论在哪里都能坚守本心，即使在淤泥中也能闪闪发亮的警官。
和她不一样。
松田阵平垂下眼帘轻呼出一口气，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就是说当年的五个现在只剩下他和降谷，而后者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面对那双明亮的眼睛，松田阵平心头的沉重略微一轻，他扯了扯嘴角，还是没有勉强自己笑出来：“……谢谢，你也是个很优秀的侦探。”
“不，我不是。”霜月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反驳，北极星一样明亮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纱，随后弯起眼眸向着他挥手，“我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松田阵平还没抓住那一闪而逝的不和谐，就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看着霜月进入别墅。
在关上大门之前他发现霜月的眼睛仿佛像是坠落的流星那样变得黯淡，只是时间太短，光线又太暗，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又一次习惯性地抓了抓一头卷发。
或许是被同期的噩耗影响了吧……
————
霜月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开始发呆。
没有小丘比，没有卡耀，也没有速水怜。
松田也刚刚告别回家。
她有些茫然。
她不是向来不需要这些人际关系吗？她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孤立了周围所有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觉得孤独了？
明明以前一直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房子，一个人的上下学路，一个人面对魔女，一个人的战斗，一个人默默恢复伤口，一个人紧握污浊的灵魂宝石。
彼时的丘比只会神出鬼没，也鲜少和她聊天。
但她从来不会觉得孤单。
她的生活漫无目的，不明意义地坚持着学生的生活，仪式性地吃饭睡觉，拒绝所有的社交。
在这里有任务，还有一条明确的主线。
可是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还是不知道。
总之目前的目标就是先把那位先生的位置拿到手。
因为年龄和性别小看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清脆而舒缓的门铃声响起，那是一段轻快的旋律。
霜月疑惑地从沙发上起身，可以从屏幕上看到门外赫然是应该已经回家的松田阵平。
她一秒挂上属于霜月沙耶的表情：“……松田？”
卷毛青年低头认真看了一会儿那双上挑的猫眼，浅淡的水绿色在门廊灯下泛着细碎的光点，带着还未褪去的诧异，不像是刚才熄灭的流星那样无神而黯淡。
“早点休息。”松田阵平收回目光，只是平淡地说了句短短的话语。
霜月一时间有些茫然，他特地半路返回来敲门就是为了回复她回家前的那句话吗？
送走松田，她背靠着关上的大门，手掌覆上胸口，缓慢地闭上眼睛。
……不过这样也不错，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都已经消散无踪。
她轻舒一口气，来到厨房。
————
明亮而热闹的客厅里，一群人围着桌子拿起手中的饮料：“干杯！”
“saya酱，怜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帅哥啊~”园子在得知霜月会另外带一个人过来的时候还在窃喜别的女人都会被吸引走目光，直到她见到速水怜的那一刹那……
霜月在听到“怜哥”的时候不明显地一顿，读音和“零哥”一模一样，波本现在应该还在日本的某个地方做任务，可惜他没听到。
现在几人的位置是速水怜和园子分别坐在霜月两侧，小兰坐在园子旁边，而肌肉看上去很结实的若松俊秀紧挨着小兰。
她倒是不介意有人能让柯南吃醋，但至少不该是这个无论外表还是智商都离正常人有一段距离的肌肉男。
当园子开始用纠结的眼神逡巡在皆川克彦和速水怜之间时，霜月就露出了半月眼。
速水怜轻咳一声，正襟危坐，低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聚会？”
“情人节派对也是聚会，”霜月理直气壮，“卡耀最近在忙，和他分开刚好也能降低我的辨识度，我又不想一个人来这种联谊会性质的派对……”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啊？”速水怜吐槽道。
“嗯……”霜月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向窗外，“大概是想看某人吃醋的样子吧。”
速水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卡耀对霜月有绝对的信任，不会因为派对就暗中跟踪，是和在场的某个人有关吗？
能让霜月有兴趣的就是和她比较熟悉的两个人也就是她的同学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但他对这几个人不算很熟悉，一时间没有足够的信息进行判断。
不过看铃木园子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男友。
所以是这位兰小姐吗？
“这位是……月曜小姐吗？”一身和服的皆川夫人面上带着惊喜之色，在看到霜月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犹豫。
自从升上高中之后，霜月就不再隐瞒身份，演唱会也以真实面目出现。
但她和卡耀对歌手的事业都没有多上心，在国内的知名度自然比不上冲野洋子，平常只要稍作伪装走在路上也少有人会认出她。
少女眨了眨左眼，竖起手指抵在唇上：“我叫霜月沙耶……是个侦探。”
皆川夫人浑身一颤，她完美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勉强：“啊……我先去准备甜点。”说着，她便转身走向厨房，只是背影看起来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皆川家的正餐很丰盛，霜月也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换来速水怜不赞同的眼神，她不在意地笑笑：“我会吃甜点的。”
“啊、啊嚏——”
窗外传来明显的动静，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蓝色西装的眼镜小学生在草地上僵硬地跑了几圈，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叫声。
“噗。”霜月侧过头去捂住嘴，眸中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工藤新一变小之后也学会了利用小学生的优势装疯卖傻，只是一想到对方的灵魂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再把工藤新一的样子代入现在柯南的动作……
柯南被皆川夫人宽容地带进房间，避免了感冒的命运。
速水怜多在意了一些这个孩子，霜月刚刚是在看柯南吗？她怎么会突然在意一个小孩子？
“能不能为我们带来节目表演呢？直道，出来表演一下吧！”
酒过三巡，皆川克彦已经半醉，话语之间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被叫到的直道低着头没有回话。
皆川克彦不耐烦地再次喊道：“你没听见吗？我叫你出来表演！”
速水怜微微蹙眉，他对这皆川克彦的印象从一开始的风度美男急转直下，才不过几罐啤酒，即使是有些醉了也不应该对自己的朋友说出这样的话。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道依然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擅长做这种事。”
“什么？我说的话你敢不听？哼，一看到你我整个人都不舒服！”皆川克彦一脸怒气猛地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这回在场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不适，小兰也不太高兴：“皆川先生的态度也太差了吧？”
然而园子却混不在意：“男孩子就是要这样才有个性啊。”
真的吗？霜月嘴角一抽，这不是标准的被害者模板吗？
为了防止园子这个为数不多的熟悉的朋友沉迷于这种男人，霜月随手拨弄了一下只有她可见的戒指，决定坐看皆川克彦死亡。
在场对他有恶意的人很多，可以说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多少都对皆川克彦有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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