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日期走近十二月，气温越发寒冷，然而这里的女学生依然穿着短裙上下学。

        霜月不止一次感叹魔法的方便，仅仅是冬天的寒冷和夏天的炎热都不会让她有太大的感觉，同时又不会影响她对温度的感知。

        她随遇地翻着画册，注意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沙耶，你在画什么？”小兰被纸上五彩斑斓的色块吸引，强烈的色彩冲击让她略微有些不适。

        园子则显得大胆许多，她歪过头：“这像是……电视机和头？”

        画纸上是一台播放着什么的电视机一样的箱子，后面则是低着头的双马尾女孩的半身，长长的头发卷在一起，发绳是显眼的红色，整个背景则是暗红色的漩涡。

        “多半是什么都市传说或者妖怪吧。”高中生侦探随意扫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向来信奉唯物主义的他没有小兰那么害怕。

        小丘比伸出柔软的前爪按了按画纸上的魔女，修长的耳朵顺着它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霜月停下翻阅过去画作的动作，眨眨眼，带着些许笑意说道：“这是魔女，诱导普通人进入魔女结界然后吸食生命力。”

        小兰和园子一抖。

        工藤新一嘴角一抽：“反正是幻想生物，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妖怪嘛。”

        “存在的哦，”霜月声音幽幽，只是她低着头让三人看不清表情，“只是现在没有了。”

        要有的话也很简单，不把染黑到极限的悲叹之种交给丘比回收，或者干脆自己变成魔女。

        “好可怕……”明明是在正午，小兰却因为霜月的话语害怕地抱紧了园子的手臂。

        工藤新一：“……”没想到霜月忽悠人挺有一套，倒不如说小兰怕鬼的属性太明显了。

        “也有长得可爱的，”霜月歪头，眉眼弯弯，“现在这个是箱之魔女，性质是憧憬，她会非常顽固的呆在有着金属条的密封的箱子里的魔女，将憧憬之物全部都封闭在玻璃之中，能轻易看穿人们的憧憬并投影在玻璃上，以此来迷惑他们。

        “不过这种魔女还算好对付，只要先揍一顿，接下来就会顺利很多。”

        她翻到下一页，指着一个粉色双马尾女孩人偶模样的魔女说道：“这是零食魔女，性质是执着，她想独揽全部东西，怎么样也不会死心，能无限地生出零食，但不能制作最爱吃的乳酪。

        “虽然看上去可爱，但她其实把一位学姐的脑袋当成奶酪吃掉了……”

        或许是霜月表现出来的淡淡哀伤和怀念，让小兰和园子更加惊恐。

        工藤新一抓了一把头发：“真是的，霜月只是在讲故事啦，你们害怕个什么劲。”

        霜月：“……”不，她可是亲眼看到了无头学姐的诞生：）。

        从那一刻起她就特别在意自己灵核所在的位置，因为是在脖子上，如果被咬掉头的话或许还能修复，但灵核若被击碎就只有死亡。

        她无所谓地摇摇头：“只是故事而已，我再讲讲别的魔女吧。”

        蔷薇魔女、影之魔女……

        工藤新一：“……”虽然都是故事，但角色的设计都暗含深意，霜月很适合去当艺术家，不管是音乐还是美术方面。

        画纸被翻到一个可爱的粉白色生物，引起了小兰和园子的兴趣：“这个好可爱，也是魔女吗？”

        小丘比：“？”歪头。

        “啊，丘比啊，”霜月略带恶意地瞥了眼卖萌的小丘比，“只是是外表可爱的神秘生物，实际上真名是孵化者，它经常鼓动他人与自己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在契约签订时可以实现少女一个愿望，魔法少女则会被赋予和魔女战斗的使命……”

        等小兰和园子亮起眼睛，霜月就继续说道：“但是——魔女就是魔法少女最终的结局，丘比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整个宇宙的能量消耗、避免整个宇宙的热寂而选择牺牲人类，欺骗感情最丰富的少女，还有无限复活的特性，会吃掉自己的尸体……”

        三人豆豆眼：“……”

        ————

        向着完全不了解魔法少女的本质的三人解释一番，成功让两位少女陷入混乱，霜月笑眯眯地对上工藤新一无奈的眼神。

        「原来霜月是这样的性格。」他的口型这么说道。

        「是你们先接近我的嘛。」

        霜月回敬道。

        “好啦，下午的课要开始了吧？”霜月将画册递给小兰，“这就留给你们下午看吧，我先走了。”

        园子：“……”差点忘了沙耶不用上课，中午过来应该也就是来看看他们。

        不过这样就代表霜月沙耶把他们当朋友了吧？

        工藤新一：“……”他收回几天前自己对怀疑霜月是不是人的疑问，熟悉之后分明就是个白切黑。

        ————

        回去的时候霜月看到似乎有人在鞋柜前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她记得自己的鞋柜也在那边。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又收到了来自艾格诺格关于动物园的消息。

        艾格诺格，在动物园的代号为山猫，是她派去动物园的卧底，有意思的是，艾格诺格本身是dgse派来组织的卧底，真不知道这些官方组织哪找来这么多懂日语的亚裔。

        动物园因为两名代号成员折损在黑衣组织手中引起了反扑，目前隐隐有向黑衣组织敌对的倾向。

        随着邮件还附上了艾格诺格在动物园得到的情报，大多是关于他们下一步盯上的宝石。

        霜月：“……”艾格诺格是想让黑衣组织对动物园下手，好让他们之间互相消耗。

        不，比起互相消耗，他似乎更想让动物园受到重创，毕竟黑衣组织的主要根据地是日本，而动物园在法国的活动比黑衣组织多得多。

        「别动歪心思。——rka」

        霜月思索片刻，向那位先生发去消息说明情况。

        在她的印象中，动物园组织根基比自家组织浅很多，目标也只有一颗名为潘多拉的宝石，虽然目的也有永生，但是这个永生方式……

        霜月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如果全面开战，结局一定是以动物园组织的失败告终，但黑衣组织也会受到不小的创伤，因此在此之前两方都没有大的针对行动，最多就是小磨小擦互相消耗一些人手。

        自家组织虽然被调侃成水厂，近几年卧底也逐渐增多，但那只是漫画中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

        组织在各个国家的各界都有暗桩，这里的高层也不乏有组织的眼线，一旦牵扯出来恐怕会引发庞大的连锁反应。

        霜月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肩膀上小丘比的脑袋。

        对上动物园，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用害怕。

        「注意分寸。」

        这是那位先生的回复。

        感应到自己留下的标记正在向这里移动，霜月抬起眼，是卡耀。

        “翘了今天下午的社团活动，”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与她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好也顺利去看看希实。”

        霜月勾起唇角：“正好……那我们来搞事吧。”

        “遵命，我的幽灵小姐。”

        ————

        在针对动物园的计划进行的同时，霜月接到了这个月的第二个任务。

        这次不是卧底……但是，是个叛徒。

        金佰利被查出和fbi有勾结，并且妄图倒向fbi成为污点证人。

        琴酒浑身散发着暴躁的杀意，墨绿色的眼眸中充斥着杀意，见到霜月过来，不耐烦地掐灭手中的烟头：“未成年就是麻烦。”还要他顺路送人到目的地。

        直到关上车门霜月才取消隐匿，若是在剧情前不小心被别人看到她上了琴酒的车，等主线开启后某一天将消息送到工藤新一手中，她的身份就会受到红方的怀疑。

        ……她只是个想过平静生活的黑衣组织中的魔法少女而已。

        卡兹黛利是组织里的鬼魅幻影，关她霜月沙耶什么事？

        “金佰利……35岁，高大的男性，”霜月轻声复述了一遍此次任务目标的资料，“因为妻子有了身孕想脱离组织，全部灭口，对吧？”

        琴酒冷笑一声：“你不会连这家伙都对付不了？还是起了可笑的同情之心？”

        少女抱臂后仰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她唇角上扬着，绿眸中却是一片漠然：“这些对我来说只是个无用的数字而已，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虽然是在玩梗，但琴酒对她的回答似乎颇为满意。

        “希望你一直如此，卡兹黛利。”

        霜月透过后视镜注意到琴酒眼眶下些微的青黑，以及从她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伏特加动作隐蔽地打哈欠，忍不住说道：“昨晚睡了多久？”

        “……”琴酒冷淡地透过后视镜和霜月对视一眼，“半个小时。”

        卡兹黛利经常会问他关于休息和睡眠的事情，理论上来说是在关心他，但琴酒不需要这些关心，尤其是卡兹黛利是个生活规律的学生……

        看在她半夜也能秒回消息并且迅速出动的份上，琴酒勉强相信对方不是在调侃自己。

        霜月沉默片刻：“……真的不会因为熬夜猝死吗？我可不想见朗姆那张脸。”

        当初因为年龄的关系，boss让她在朗姆、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选一个作为任务发布人兼照顾者，霜月本来想选贝尔摩德，但贝尔摩德常年在国外，消息也经常过好几个小时才回复，她看过朗姆和琴酒的照片之后果断选了后者。

        琴酒的确不会照顾人，但霜月也不是真正意义上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只要带上她就等于有了一个移动的炸/弹，因此带了她好几年的琴酒对她比其他成员的容忍度高很多。

        况且劳模琴酒怎么会拒绝一个愿意半夜起来做任务的劳模孩子呢？

        尤其是在其他废物的衬托下，霜月从小展现出的敏锐和才能在组织中显得弥足珍贵。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琴酒习惯性的冒出冷气，又在后半句话时逐渐消散。

        不得不说，朗姆改头换面之后那张脸对小孩子而言实在没有吸引力，不过也多亏这一点让卡兹黛利这位天才来到了自己的行动组。

        他冷冷地回复道：“管好你自己。”

        说着，他从车窗的反光看见自己的黑眼圈，陷入短暂的沉默。

        今天剩下的任务是先去奥穗町赶一个交易，然后绕到神奈川进行威胁，再掉头穿过山梨县去往群马县盯那边研究组的进度。

        算下来能比昨天多睡三个小时。

        霜月：“……”要不是因为她当时许下的愿望只有破坏而没有治愈的属性，甚至想给琴酒来一套恢复套餐。

        怎么说也是在这个世界陪伴她长大的长辈，她还挺喜欢琴酒的。

        总之，有世界线的稳定性在，哪怕琴酒像现在这样天天吸烟未来也不会因为肺癌死亡，区区熬夜，波本可是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到29岁脸上都没有黑眼圈，甚至和七年前完全没有变化。

        「琴酒的任务强度是不是太高了？他需要睡眠。——rka」

        「那是他自己要求的。」

        霜月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副驾驶座上一头银发的男人：“……”不愧是劳模。

        “对了，”她想起最近的事情，决定在照顾者那里报个备，“我在学校里交到了朋友，一个是铃木财团的二小姐，一个父亲是前刑警，还有一个是侦探，有他们的渠道会方便很多——看到他们的时候收敛一下别被认出来了。”

        “朋友游戏？”琴酒冷笑一声，“随你，自己看好他们，要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我会亲自动手的。”霜月冷静地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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