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两个不走运的倒霉蛋

紧接着，身旁的斯莱特林队员炫耀地举起了手中的光轮2001。赛德娜没听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手犹豫了一会，依旧将自己的扫帚立在原地。

        “莱斯特兰奇已经有一把2001了，但是，慷慨的父亲还是再赠予了她一把，”这小小的插曲无法中断马尔福的嘲讽，“我相信，这比原先的2000要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系列……可能用它们扫地板会比较好。”

        “你们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打球？”看台上的罗恩和赫敏跑了过来，罗恩疑惑的目光触及德拉科后，他厌恶地说，“他在这里干什么？”

        炫耀的人选又多了几个，德拉科高兴地再次喋喋不休起来，夹杂的不好听的话语十分刺耳。赫敏忍不住用刻薄的语气回敬他：“至少格兰芬多的队员没有需要花钱才能入队的。”

        德拉科的笑容僵在嘴角，他下巴后收，狠狠地瞪着赫敏，似乎是在想一些更恶毒的话语反击回去。

        “你这个肮脏的小泥巴种，没人问你！”

        赛德娜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她有些疑惑，但赫敏煞白的脸和韦斯莱激烈的反应能够说明这是一个极为不好的词汇。德拉科犯了严重的错误，或许他应该道歉。但是赛德娜看到罗恩举起了魔杖，对准了德拉科。脑海深处的记忆携带着疼痛翻滚出来，她近乎是下意识冲到了德拉科面前，挡住了那根魔杖。

        这个动作让很多人都吃了一惊。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或许是罗恩半损的魔杖，或许是不想攻击到赛德娜的心情，魔咒并没有成功地释放出来。一束绿光穿过罗恩的小腹，他带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倒在草坪上。

        不少人围过去看罗恩，赛德娜也担心地尝试挤进去检查他的状况，但一只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她维持不住平衡，摔坐在地。几双冷漠的视线扫过她，回到了罗恩身上。

        赫敏大声地呼唤着罗恩的名字。罗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几条鼻涕虫却从他口中挤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散了一地。哈利和赫敏商量一番后，他们扶着虚弱的罗恩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离开前，赛德娜跟他们对视上了，哈利和赫敏的目光复杂，或许其中更多的是失望。

        于是赛德娜没有追上去，她有些想笑，但她止住了，渴死的念头划过莱斯特兰奇的脑海中。

        斯莱特林们毫无顾忌地放声欢笑着，引来格兰芬多怨恨的目光。由于斯内普的字条，训练场地的归属也换给了斯莱特林。一队红袍失落地离开，赛德娜仍然坐在草地上，她垂落的视线停留处有一双双脚走过，但其中有一双，在她面前停下了。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眼前，像是要拉她起来，赛德娜抬抬眼皮，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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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伍德好感度max]

        那只手从她视野里消失，正当赛德娜以为他也会离开时，她感觉自己的衣领后方被抓住了，屁股离开地面，双脚也离开地面。她终于看到了那双脚的拥有者——奥利弗·伍德。

        视线短暂的交汇后，伍德直接把她放到肩上，扛着她打算离开。马库斯急冲冲地走了过来：“伍德，你要对我们的追球手干什么？”

        “没——咳咳咳咳，我是说，没事的，之后我会主动加训！”马库斯用怀疑的目光注视了一会赛德娜，然后勉强点了点头。伍德似乎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赛德娜更改了一下姿势，以防自己的肺被顶出来，她软下身体，像是一条放弃挣扎的搁浅的鱼，开始装死。她不清楚伍德要把她带去哪儿，可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埋了？那倒也符合莱斯特兰奇此时的心意，她闭着眼睛随他去了。

        片刻后，伍德停下了脚步。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他们来到了黑湖附近。伍德稍稍犹豫了一下，放下赛德娜的动作还算轻柔，至少没有直接把她扔在地上。寂静的环境让赛德娜如一团乱麻的思绪规整些许，她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也在她身边坐下，闷闷不乐的伍德。

        “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伍德纠结地皱起了眉，他进行了一番思考，然后自暴自弃地回答说：“我没能好好地练习，你也别想练到。”

        赛德娜斜睨了他一眼。这么会时间过去，他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

        察觉到自己确实用了个很烂的借口，伍德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转移话题：“你刚刚又是干什么？为什么挡在那个嘴里不干净的马尔福面前？”

        是啊，她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呢？

        “如果罗恩只是给他一拳或是一脚，我是完全不介意的，甚至隐隐期望他这么做，”赛德娜松开手，不顾形象地躺在了草地上，“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情况——一个被怒气占领了大脑的人，朝着另一个算不上是死敌的人举起魔杖。”

        “不理智地挥舞魔杖，导致的结果我曾经……”赛德娜皱了皱眉，零散的记忆碎片像是在时间长河中遗失了，她突然想不起来一些具体的事情，“我是见过的，但有些记不起来了。”

        “然后，我现在才意识到，刚升入二年级的罗恩又能对德拉科用出什么恶咒呢？不过，再让我经历一次刚刚的状况，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伍德沉默地听着，听了一会，他也学赛德娜的样子躺在地上，十指交叉垫在后脑，他闷闷地说：“你什么人啊。”

        “愚蠢而招人厌烦的自大狂，是吗？”

        “不，听完你的想法后，我怨不起你了……”伍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真是的，本来还想着让你来安慰安慰我呢，怎么反而你成了弱势的一方……”

        ……什么？所以伍德最初是抱着，希望让刚刚身处略胜一筹的对立面的赛德娜来安慰他的心思，才扛着她离开的吗？

        于是赛德娜犹豫着塞给了旁边的男生几颗糖。后者收到后，诧异地愣了愣。

        “你是随时随地都带着糖吗？”

        “个人习惯。”

        身边传来拆开糖纸的声音，甜腻的香气散在空中。赛德娜觉察到伍德在仔细地打量她。

        “你要是再早个几年……”伍德含糊地说，后几个字跟着糖果滚进了他的喉咙。赛德娜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伍德没有回答，他又拆开一粒糖，隔着糖纸，把那粒糖果塞进了赛德娜的嘴里，后者皱着脸勉强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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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心情训练的赛德娜回到了寝室，她洗完澡后，稍稍恢复了心情，决定去斯内普办公室找死——不是，练习魔药制作。

        斯内普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装着不知名溶液的瓶瓶罐罐堆在柜子上，一些形状诡异的材料被挂在一旁风干，幽幽的光更添了几分阴森。赛德娜推开办公室门后，坐在书桌后的斯内普抬眸看了眼她，随后视线又落回原处。

        “莱斯特兰奇小姐，今天你怎么有空了？”斯内普用轻微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记得去年圣诞节后，你就很少过来了吧？”

        “我以后会常来的，”赛德娜恳切地说，“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你只要别炸坩埚，我便不会赶你出去，”斯内普又翻过一张羊皮纸，他的眉蹙起来了，“赫奇帕奇的蠢货！”

        正在照着书挑选材料的赛德娜平静地取下一个玻璃瓶，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斯内普批改羊皮纸作业时，时常会像这样评价上几句。大多数时候是恶性评价居多。

        赛德娜翻着书查阅如何处理一些特殊的材料时，她察觉一束目光落在身上，斯内普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你有时候，会不会有类似于记忆缺失的感觉？”

        一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圈圈的涟漪，赛德娜停住了手。斯内普教授所说的情况，她就在今天不久前才体验过。

        “有的，教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赛德娜抬头，认真地对上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您是想……确认什么吗？”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他说：“不是时候。”随后他又低下头，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没有理会赛德娜的其他问题。

        过了一会，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一个人小心地拉开门钻了进来。赛德娜低着头用捣锤轻轻碾磨混在一起的材料，她出神地想着是谁大周末被斯内普逮住了。

        “您好，斯内普教授，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

        “好了好了，我知道，光看你那黄色的领结也能知道你是哪个学院的，”斯内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吧？你父亲写信让我多照顾你可怜的只有a的魔药课成绩。假如你那小脑袋瓜还有一些可用的东西，你就该知道以后周六要待在哪里了吧？”

        赛德娜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工作上，但出现的熟人和斯内普说的话让她不自觉地分心了。她不禁想起开学前那天夜晚站在大门门口的塞德里克，或许这两件事是相关联的。

        塞德里克声音沉闷地应下，他走到赛德娜身旁使用另一套器材，开始练习斯内普刚刚递给他的羊皮纸上列着的魔药。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斯内普翻阅批改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坩埚煮魔药的咕噜咕噜声。赛德娜整理完火龙血的几种用于魔药制作的用途，打算开始复习二年级的魔药课本（圣诞假期期间，她学了不少远超过一年级生需要知道的魔药）时，她感觉身旁的人似乎陷入了困境——塞德里克盯着眼前的天平，犹豫地不知该称量多少重量的材料。

        赛德娜瞥了一眼塞德里克手中握着的贴有“蚂蟥汁”的药剂瓶，猜想他可能要制作三年级的魔药“缩身药水”，她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偷偷告诉了塞德里克蚂蟥汁与老鼠脾脏的正确比率，后者感激地动了动唇，无声地向赛德娜道谢。

        斯内普若有所觉地抬眼看向了这里。赛德娜装作什么事都没干，转而开始攻略起竖发剂，过了一个暑假，她的手真的生了不少。

        片刻后，斯内普批改完了所有羊皮纸，转而检查起身旁两人的作业情况，他注视着塞德里克，后者因为他的视线而慌乱了，不小心多放了一些材料进坩埚。一锅缩身药水变成了橘黄色。

        斯内普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看来你已经忘记要如何正确处理缩身药水了，那我希望你还记得——缩身药水包含的两种用途，与哪两种药剂的效果正好是相反的？”

        “我想……应该有肿胀药水和……”塞德里克卡住了，他的嘴唇翁动，一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但他像是怕说错了又犹豫起来。斯内普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他嗤笑一声，这让塞德里克更加无所适从地垂下眼睛。

        赛德娜抬起一瓶制作好的魔药挡在自己的书本前，她装作是在小声念叨自己的操作步骤，实际她在说：增龄剂。

        塞德里克眼睛一亮，说出了那个在自己口中屯了很久，到刚刚为止都不确定的答案。斯内普再次若有所思地看向赛德娜，像是对她的小动作完全知晓。

        “赛德娜·莱斯特兰奇，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那么聪明，”斯内普的声音冷冷的，“我希望，在这周结束之前，你能够成功配置出活地狱汤剂。”

        赛德娜面色一变，她曾经从头到尾翻过一遍自己的这本魔药课课本，有关于活地狱汤剂的具体制作方法她没有半点印象。只有一种可能性，这是高年级才会学到的制作方法。

        有人因为帮助自己而遭殃这件事让塞德里克不安起来，他主动说：“斯内普教授，能让我跟赛德娜一起配置吗？”

        “……赛德娜？”斯内普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像是才意识到面前两人的熟识关系，他拉过两侧的袍子裹紧自己，用嘲弄的口吻说，“即便你刚刚不说话，我也会让你这么做的。赫奇帕奇的迪戈里。”

        “那么两位，祝你们好运。”斯内普的魔杖抖动几下，一张魔法配方浮现在了他们眼前。带着与话语完全不同的冷淡神色，斯内普走进了房间深处，他可能是去配置一些特殊的魔药。留下塞德里克和赛德娜，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提笔默契地分工把配方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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