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提前在霍格沃茨里体验飞行

变形课是新生们所上的第一堂课，由麦格女士教授。一张方桌随着魔杖轻轻一点，砰地变成了一头摇头晃脑的猪。小萝卜头们都兴致勃勃地拿起了笔，开始记笔记。然而别说把桌子变成猪，就连将火柴变成针都有很大的难度。

        大家都很努力地试图让火柴有所变化，但是过了很长时间，那一根根火柴还是火柴的样子。

        赫敏率先让火柴起了一些变化——虽然没有变成针，但也至少有往相似的形状靠近。麦格女士很高兴地表扬了赫敏。

        赛德娜趁麦格展示夸奖赫敏的火柴时，偷偷将火柴变成了针，又将它变了回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同座拉尼亚凯亚挑了挑眉。

        “这你都要藏？”

        “我可不想太出众。”

        她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在收到麦格女士严厉的眼刀后，两人才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火柴。

        之后的课程基本上都能见到一位卷发女孩被表扬，是格兰芬多的赫敏，她当了十多年的麻瓜，没有接触过魔法，却能够遥遥领先，可见是相当聪明伶俐。

        在一次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后，赛德娜跟拉尼亚凯亚打了声招呼后便开始四处乱逛起来。霍格沃茨校园巨大而复杂，其中繁复的楼梯很适合让人迷路。

        没错，赛德娜悠闲地转了一会，发现自己迷路了。

        她吸气又呼气，朝下方看了一眼，她所在的楼层较高，往下跳或许是能摔死的程度——她挺想这么做的，至少这样就不会担心找不到路的事情了。

        在被突然冒出的幽灵吓到第三次，往下走了不知多少节阶梯后，她逛到了一处宽广的地方。辽阔的草坪边上建着看台，几根金黄杆子立在草坪上，上方有一些穿着长袍的人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甚至球也能自己飞行。虽然赛德娜对此了解甚少，但她能认出这是巫师界很火的球类运动——魁地奇。

        那些袍子似乎是属于格兰芬多的红色，正当赛德娜眯着眼睛观察时，一颗球突然朝着她的方向迅速飞来。

        没有击中她，赛德娜低头看到那颗球在脚边的草坪上砸出了一个凹坑。

        是失手，还是……

        “喂，你是什么人啊。球朝你飞来怎么动也不动的。”

        上方有两个人骑着扫帚靠近，赛德娜第一眼看到了火红的头发，随后她看到了两个容貌极其相似的人面上有着相当一致的不怀好意的笑。

        不太像是失手，至于这恶意的原因是什么，赛德娜暂且不想探究。

        “刚刚太远没看出来，你是那个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吧。”

        “莱斯特兰奇家族是什么？”

        “哎呀，珀西之前不是讲过吗？就是那个……”

        两人就当面窃窃私语起来，赛德娜于是忽视他们看向别处，远端似乎有一个人在朝这个方向飞过来。

        “嘿！”

        不怀好意的双胞胎中有一人突然降落，但是并没有减速，赛德娜心中警铃大作，她打算逃，但别人骑着扫帚自己只有腿，结果能够预见。赛德娜干脆一脸慷慨赴死地看着他迅速靠近。

        双脚突然离地，绿色草坪离自己远去，重力仿佛不再存在，赛德娜反应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被抱上了别人的扫帚，并且主谋还故意往高处飞去。

        虽然自己有在家中练过飞行术，但跟被劫持上不能由自己操控的扫帚还是很不一样的。

        更加刺激。

        赛德娜放松身体，不再紧抓着身后人的衣角，而是双手握住扫把，欣赏起眼前飞速变换的景色。

        弗雷德·韦斯莱古怪地看了一眼怀里坐着的小女孩，她刚刚好像发出了笑声。

        不会被自己整疯了吧。

        “韦斯莱————”

        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并且因为距离拉进而越来越大。弗雷德念叨着坏了坏了，就抓住赛德娜的衣领，提溜起，甩给了已经跟自己平行的队长。

        赛德娜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大力抱住面前人。透过薄薄的布料，赛德娜能感受到男生坚实的肌肉和温暖的热度，一股青草与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是求死的渴望又让赛德娜不自觉地松开，觉察到女孩动作的男生粗鲁地把住了她的手，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抓紧。”

        赛德娜不敢乱动，乖乖环抱男生，她能感觉到男生的速度比刚刚另一个人骑得更快。

        他们很快到达了地面，莱斯特兰奇小姐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那个举止粗鲁的男生纵然不耐但依旧及时扶住了她。

        拨开云雾的阳光撒下，赛德娜抬头，男生的轮廓像是被镀了层金边，她认出了面前的人。

        “伍德先生？”

        “先生……？不，直接叫我伍德吧。”伍德往后看去，肇事的韦斯莱兄弟已经飞到远处，似乎还做了什么手势，伍德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看我过会怎么收拾……”

        “他们也是你们院球队的吗？”

        “是的，你可能听说过有关他们的传闻——臭名昭著的韦斯莱兄弟。下次看到他们记得赶紧跑。”伍德顿了顿，怀疑地看向了面前还有些站不稳的女孩，“你是来干什么的？”

        “……只是转转。”

        失误发生一次尚可容忍，但第二次就显得有些愚蠢了。虽然对方并不了解，但赛德娜心里总感觉有道坎。

        伍德又盯了心虚的赛德娜一会，明了的神色在他面上浮现。

        “我知道了，你是来看魁地奇的吧？”

        “什么？不，我只是……”赛德娜突然又纠结起来，暴露自己迷路了还是被误以为喜爱魁地奇，二选一的话……

        但是不等赛德娜纠结完，伍德已经一脸了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懂。”

        “没来我们院，真的有些可惜。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是锻炼过的，你很适合魁地奇球队。”

        “能感觉到我的身体……？”

        “恩，刚刚在扫帚上的时候，你抱得还挺用力。所以说你——哎，怎么跑了？”

        赛德娜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的脸烫到她不敢继续跟伍德交谈。

        铆足了劲一通乱走后，赛德娜觉得自己真的迷路了，彻彻底底。

        身旁的画像叽叽喳喳，似乎在说：这不是斯莱特林该来的地方。赛德娜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往其中最和善的一幅画像靠近：“请问你知道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该往哪个方向走吗？”

        画像只是朝她笑了笑，没有回应。赛德娜又接连问了几幅，但都没能得到答案，甚至还被嘲笑了。

        无力感从腿部蔓延到全身，迟来的负面情绪翻江倒海近乎要淹没这个女孩。她并没能宽心到原谅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她不得不劝服自己要这么做。与弟弟一同寄人篱下的那几年里，她最先学会的就是劝自己不要在意。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分院测试时异样目光与不欢迎的掌声，迷路带来的无穷焦虑，遭了两趟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她无法不在意。

        唉，好想发脾气啊。

        “赛德娜？”夹着试探意味的声音传来，她察觉到有谁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最终在距离她一米处停下，“你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上次也是……认出来人后，赛德娜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看到塞德里克，她居然想坐下来干脆地大哭一场。

        “我迷路了。”那道坎轻易地被跨过。赛德娜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委屈。

        “……啊，”塞德里克突然背过身，他肩膀轻微颤抖，过了一会才转回来，灰色眼睛中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吗？”

        “你刚刚是不是在笑？”

        “……对不起。”

        然而在收到莱斯特兰奇小姐哀怨的一瞥后，塞德里克却又止不住地弯起嘴角。

        “算了。”赛德娜轻叹了口气，在看到塞德里克后，笼罩在心上阴云有一部分散去了，“那么，能麻烦这位好心的学长告诉我该怎么走吗？”

        “我带你过去吧。”塞德里克主动走到赛德娜身边，已然是要帮忙带路的样子了。

        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总不能仗着这点麻烦别人吧。

        看出赛德娜的犹豫，塞德里克又连忙补充：“我正好顺路。”

        ……无论是真是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再拒绝反而显得奇怪。

        距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还有一段路程，塞德里克在这期间顺便也介绍了学院里的一些事情，并且表示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他。

        “你会让我下意识想依赖你的。”赛德娜长长地叹气，半是开玩笑地这么说。

        塞德里克只是腼腆地用指节轻蹭鼻尖:“我并不介意。”

        ……这是什么绝世好人。

        在被送到后，赛德娜在口袋里搜刮出几颗糖来，硬塞给了这位好心大獾：“糖是我自己做的，觉得味道不错的话，请再找我要。”

        塞德里克眼睛一亮，他把糖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薄脆的糖纸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你还会做糖？不介意的话，万圣节我会来找你。”

        “当然不介意，我会提前做好属于你的那份。记得找我来拿。”

        见面前的女孩郑重其事地这么承诺着，塞德里克按了按嘴角免得自己又下意识地微笑：“那么，我就先走了。”

        “好。”

        目送着大獾原路返回，赛德娜简直想订制个麻瓜世界的锦旗颁给他了。一天的坏心情因此而轻易消散，赛德娜转身念了口令，进入休息室。

        赛德娜觉得马尔福是有些怕她的。那个张扬跋扈，喜欢招惹狮院同级生的金发男生，每次跟她的目光对上时，都会急忙移转视线，动作慌乱却硬要强装无事地跟身边人聊天。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一座地牢，幽静而具有不可名状的神秘恐怖，但是这里绝对安全，并且微不足道的恐惧反而带来刺激。赛德娜也很喜欢呆在这里。

        此时的休息室里只有马尔福和西奥多两人，西奥多在较远的沙发上看着书，马尔福则是托着下巴一个人下着巫师棋。

        先前与拉尼亚凯亚说好一起去食堂吃饭的，眼看快到点了，她还迟迟没有回来。去了一趟寝室放好包的赛德娜心中有些不安。

        “马尔福，你有看到拉尼亚凯亚吗？”

        突然的出声打破安静，也让马尔福惊地身体一抖，他手里捏着的士兵掉落在棋盘上，没什么素质地骂了几句。

        “我怎么会知道？”马尔福不满地嘟囔，“你们不是常在一起吗，问我干什么？”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马尔福在话说完后就偷偷瞥了眼赛德娜，见后者只是没什么表情地坐着发呆，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后又紧紧闭上了。

        室内安静得只有巫师棋的交谈声和翻书声。没过一会，马尔福就跑去闹西奥多了。

        “西奥多，反正你也没事做，就陪我下一盘棋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事做。”

        西奥多翻了个白眼，在第三次尝试去看书却被一个金色脑袋挡住后，他忍无可忍地按了按太阳穴。

        “我弟弟常跟我下巫师棋，马尔福先生要不要跟我来一局？”

        一旁安静了很久的赛德娜突然开口。西奥多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尔福的表情愈发惊恐起来。

        “你，你会？我可不跟水平差的人下巫师棋。”

        “其实她水平蛮不错的。”

        听到西奥多的评价，赛德娜略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上次她跟拉尼亚凯亚一起玩巫师棋的时候，西奥多有在旁边观察，他那时的表情不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棋手，但原来他内心是这么想的吗？

        也或许是……为了欺负马尔福。

        马尔福没有拒绝的借口，他不情不愿地坐到棋盘旁，把距离赛德娜更近的位置让了出来。

        棋下了一会，看着棋盘上可怜的白棋被黑棋团团围住，执黑棋的赛德娜开始犹豫要不要让让对方了。

        附近也陆陆续续开始聚集了一些人，大概率是看到不多见的对局来凑热闹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谁处于劣势，马尔福因此涨红了脸紧盯着棋盘的某一处。

        下一步，只要赛德娜的棋子不落在那里，马尔福就有获胜的希望。

        巫师棋在女孩的指间打了个转，被放在了别的地方。

        放水的量比黑湖还要多。马尔福赢了，喜悦蹭蹭上了他的脸颊。他洋洋得意地先收拾起黑棋子，然后才是自己获胜的白棋子。

        “水平不错，马尔福先生。”

        赛德娜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来了一句，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凭心而论，德拉科的水平属于中等偏上，显然是玩了不少，不过玩终究是玩，跟以前赛德娜下巫师棋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

        想起那个人，赛德娜又是一阵头疼。她看了眼挂钟，时间已经超过约定的点不少了。

        “布莱克被斯内普教授拉去办公室了，”在一旁看完棋局的吉尔伯特突然开口，“我刚刚正好去了一趟，她给我塞了张纸条。”

        纸条皱巴巴的，字迹因为急切而相当潦草，似乎是写了可能没法一起去。

        是被斯内普教授逮住了啊。

        “所以……要一起去吗？。”

        吉尔伯特慢吞吞地开口，仿佛说出这句话会用尽他所有力气。

        “你居然还没吃饭吗？”

        在赛德娜的印象里，吉尔伯特为了不跟太多人挤一起会挑很早或很晚的时间，很少会在这种人较多的时候去。

        “没有。”

        小赫尔曼目光移向了别处，显得有些可疑。赛德娜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事实上她有很多事情想问问吉尔伯特，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么，走吧。”

        她止住了想摸摸吉尔伯特金发的欲望，转而给予他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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