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章:鲜活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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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到了？”莫司言倚在车门边，剪裁得体的休闲高定衬得他身量修长，在黎明将破未破的天光中他像随时会舒展双翅的米迦勒。
秦毅回头瞥了一眼车里的人，那人长了一副欧美相，挺立的鼻梁让他双眼看上去尤为凹陷，端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接到了，现在是和你汇合？”
莫司言碰了碰衣袖上的银色袖扣，食指轻点像是弹奏一曲只有自己听得见旋律的乐章。
他很是惬意眯了眯眼:“没事，在那等着。”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但，有个变数。
莫司言双手交叠在身前，谦逊有礼的模样真的让人很难把他和多么血腥残忍的犯罪事件联想在一起，可偏生他天生便喜欢这种反社会的事情，尤其是在时间长年累月的成长下，单纯的犯罪已经勾不起他的兴趣了。
他天生与常人不同，因喜怒哀乐惧反应神经微弱，他就像一张空白的白纸——没有人可以掌控他的情感，除了他自己。
但，常人所感受到的喜怒哀乐惧也并不是不可以人工制造的，多么复杂隐晦的情感在一小包白色粉末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有神掌控着人类的七情六欲，莫司言宁可相信神明是白色粉末状的。
而现在，有变数了。
这个变数让他觉得很有趣，让他放弃了一贯的处事作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变数给他带来的惊喜。
她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但她与白色粉末状的神明不同，后者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而她是鲜活不可控的。
他觉得很有趣。
尤其是现在，他久违地感觉到几分惬意。
他把阿坤留在那里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同时他也想试试，如果扼杀了这个有趣的变数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情感。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接到阿坤的电话，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感受扼杀了这个变数所带来的情感。
或悲痛不能自已，或愤怒至失控，亦或者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就像搅了一潭死水。
但现在，他忍不住大笑。
太有趣了！
她活下来了！
莫司言的双眼里闪烁着某种疯狂而迷离的细碎的光，他似乎疯魔到了某种程度，一想到颜璐从阿坤的手中活了下来，今后不知道还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体验，他的灵魂为之轻轻的战栗。
只不过，这份战栗很轻，像涟漪一般逐渐淡去，莫司言的心里萌生了一股淡淡的情绪，很轻很淡，一股全新的情绪。
莫司言轻轻蹙眉，很快就舒展了眉眼，似乎某一瞬在回味那股很淡的情绪给他带来的意味——仿佛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牵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揪了起来。
他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指尖紧了紧又松开，很快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屏幕上彩色的光晕在他的指尖下像是开出了魔法的小花。
此刻，在临时布置的指挥室里，透明证物袋里亮起了一串号码。
技侦猛的抬头瞳孔一缩:“卧槽！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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