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大公无私傅队长

怀宁市刑侦队队长，怀宁市的希望之光就像个行走的聚光灯一样，走哪都是个发光体，那走路带风桀骜不驯的嚣张要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溢出来。

        天上人间的老板娘名叫兰姐，在夜场所这一行是个老人了，可谓阅男无数但也鲜少能看见像傅千烆这种男性荷尔蒙爆棚的男人。

        “警官，那位是你们的头儿？结婚了吗？”

        正在做笔录的肖大眼手上的动作一顿，见兰姐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遂又板起脸公事公办起来。

        “严肃点！回答麻利了早点结束你想干啥不行！”

        兰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肖大眼话里有话，配合调查起来眼睛都是亮的。

        傅千烆在现场勘察了一圈下来，其他人着手调查张东正的社会关系并且通知家属。

        毒品这东西既然有人吸，那就有人卖，搞得好的话能从张东正这条线上钓到一串葫芦娃，这个月的指标也就不用愁了。

        傅千烆停下脚，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他闲下来思考案子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摸向兜里的烟盒，点上一根烟猛地吸上两口。

        凡事不例外，这一次也是这样。傅千烆想着前脚吴菲菲才死，后者张东正就死在了天上人间，两者表面上毫无关系，在调查吴菲菲生前社会关系的时候也没有张东正这倒霉孩子什么事。

        可就算是这样，傅千烆还是觉得眉心发怵，心里隐隐有点不安，这一丝不安在他把烟叼在嘴边却没摸到打火机的时候变成了暴躁。

        “艹……”

        傅千烆下意识要骂人，“啪嗒”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紧接着一丝火苗举到他面前。

        被人敬惯了烟的傅千烆也没多想，低头点了烟后张口要说谢谢，却在别过头看清给他点烟的人是谁时惊得大脑当机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傅千烆这句话出口，就猛地想起来他好像非但没有把人家小姑娘送回家，还把人带到案发现场来了。

        颜璐收了打火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下，没有说话，分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却让傅千烆无故地感到一丝窘迫，心想这人太tm没存在感了，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这种事情傅千烆是不会承认的，恰好今天轮休的骆小梅被电话叫回来做苦力，她才到现场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进来，远远看着傅千烆叼着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傅千烆无缘无故地揪着骂了几句。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才来，那尸体都凉得跟三块钱一碗的凉皮一样了，你还不快回局里去给那群小王八蛋做血检。”

        骆小梅被劈头盖脸骂得稀里糊涂，身体比大脑反应得快，稀里糊涂地猛点头“哦哦”了两声，人已经往外走，看样子是准备回市局了。

        傅千烆是把更年期反复无常的反应演绎到了极致，见骆小梅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张嘴又骂人了。“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吗！回来配合缉毒大队的工作！”

        有主见的骆小梅被骂得心里发怵，又是身体比大脑反应得要快，慌慌忙忙地“哦”了几声，人跑去和缉毒大队的人交谈上了。

        傅千烆好像这才消了气，又碎碎念了几句骆小梅的不是，回过头猛地又撞上了颜璐的眼神，明明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傅千烆却偏生心里莫名地虚了一下。

        “你在这呆着别乱跑，我晚点再送你回去。”

        颜璐没有对傅千烆的话做出回应，眼神里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看着傅千烆时而隐于人群里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逃跑的滋味。

        颜璐缓缓地收回视线，眼神逐渐开始涣散，所有的人就像是变成了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的泡沫，在光怪陆离的夜场所里，所有人都开始在颜璐的眼中诡异地扭曲。

        “hi，myangel……”

        梦靥并不会因为深夜未至就有所顾忌，它如同空气无处不在，如同氧气缺之不可，让颜璐无法摆脱它的掌控。

        颜璐拼命地闭上双眼，隔绝恶魔的耳语，却抑制不住血液里流淌着的罪恶——仿佛有人把刀塞进她的手中，在她耳边诱惑地耳语：“看吧，尘世的庸俗多么无趣，为什么不忠于自己的内心呢。”

        忠于内心的鬼。

        颜璐茫然睁眼，视线落在了手中的打火机上，

        即使被攥在手心也感觉不到温暖的打火机安安静静地，它不会知道自己会在颜路的手中夺走多少人的性命。

        傅千烆将颜璐抛在身后，顺手从肖大眼手里抽过记录本。

        兰姐一见来的是傅千烆，眼睛亮得就跟闻了腥的猫儿。

        彼时她八爪鱼一样挽上傅千烆的胳膊，把自己胸前二两肉往傅千烆身上送。

        “吴菲菲吗，好多天没看见她了。”

        “结仇？这个人家可不知道。”

        “什么？死了？好可怕啊，警官你可要保护好人家，人家好害怕。”

        兰姐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傅千烆身上靠，那冲鼻子的香水味终于把怀宁市的希望之光惹火了。

        “陈香兰同志！端正你的态度！再往我身上靠我让隔壁扫黄大队把你拷了，轻薄良家少男啊你！”

        陈香兰也就是兰姐，被傅千烆凶神恶煞一吼，没骨头似的腰可算是扭了回去，好歹不呈s型靠在傅千烆身上了，只不过被吼了以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警官，我哪知道那么多破事啊，她一天天见的谁，又跟谁有过节我哪知道啊。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不涉赌不涉黄的，店里的小姐只陪酒又不出卖肉体。不过有些人下了班离开我这天上人间去出卖自己的肉体，那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我又不能绑了她们不让她们出门。指不定是当了哪家有钱人的小三儿，被大老婆灭了口，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如兰姐所说，店里的小姐下了班离开了天上人间以后去做点什么确实不得而知。傅千烆臭着一张脸，颇具报复心地“啪”地一声收起了笔录本。

        “感谢热心公民陈香兰同志的积极配合。”说话间，肖大眼伸手过来要接笔录本的时候，傅千烆咬着压根补了一句：“肖大眼，你让隔壁扫黄大队的看仔细了，别错漏了任何不起眼的东西冤枉了这家良好公民，还有，明天打个电话让经管局的以及食品安全局的过来这里喝杯茶。”

        肖大眼立马会意，小眼睛眯着掩着发亮的眼神，轻快地应了一声“是”。

        在怀宁市的良好公民面前，怀宁市希望之光刑侦队队长话里有话，言行身教，身体力行地让良好公民好好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公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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