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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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顾知你来这么早？你走的是哪个的门路？”
就在顾知在工位上浏览这个世界的时候，背后忽然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短发微胖的男生走了进来。记忆里这男生叫罗宇，跟顾知一样也是今年刚毕业的，不过他的学校只是一所普通艺术类院校，但是听说在台里有些关系，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罗宇你这么早？这是……？”顾知没接他的话茬，把问题丢回去是转移话题的最佳手段。
“跟我这你还保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这不是要调到郑导那个节目组，早点来收拾东西搬过去，不然一会人多来了碰到互相尴尬不是。你也是？”罗宇冲顾知挑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郑导？”顾知在江南卫视实习了一年，对于各节目组能如数家珍，但是具体负责人就联系不起来了，而且姓郑的导演台里不止一个，有些副导演和助理导演他们这些实习生也都是某导某导的叫的。
“就是《民生现场》的郑导，《民生现场》你知道吗？”罗宇说话的时候虽然克制，但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得意还是被顾知敏锐的察觉到了，顾知配合着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满足了罗宇。
《民生现场》顾知当然知道，算是江南卫视收视率上游的一个节目了，就是一个出现场调解民事纠纷的一档家长里短的节目，受众大多是禹城周边几个县市的本地观众，因为这个节目就着重一个时效性，太远的现场很难及时赶到。
“你这以后是要出现场了？那可不是一般累。”顾知以前当过娱记，明白记者职业的辛苦这句话是由衷而发。
“现在做什么不累，你就说以前咱们做节目不也是没日没夜的，也就是不用出外景日洒雨淋而已，诶？不跟你说了，我这还赶时间，郑导让我10点前去报到，看样子你也是要调组的，回见啊。”之前罗宇一边跟顾知说话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工位上的东西，抱了一个大纸箱跟顾知点个头就当再见了。
“行，以后常联系啊。”顾知冲着罗宇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说了句，看到罗宇直接拐出门之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这就是职场交际，人家得意的时候你配合一下，轮到你的时候人家也会配合演出，不管心里如何看不上对方，也得言不由衷的祝福。没有怼天怼地的硬钢放狠话，吐槽也得是在心里，就算阴阳怪气也得背着人在外面的时候，茶水间和厕所这么危险的地方是背后说人的地方吗？
罗宇走了没多久严磊就回来了，看到他手上空无一物顾知的心稍稍激动了下，“严导，怎么样？”
严磊看着顾知说：“李主任说先放他那，他今天在综艺部工作会上提一下。你写的节目流程李主任觉得不错。”
那就是成了！主管领导的提案谁敢否了？
顾知表面看着平静，内心还是激动了一下，虽然对这个节目有信心，可是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要是真的被毙了他也没办法说服别人。看来是自己在节目内容上加的第一期完整录制流程打动了李主任，让看的人有一个直观的印象，跟电影分镜头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电影分镜头是通过画的方式让人有直观印象，而顾知是直接把第一期从头到尾的流程写出来，包括台词和后期制作。
看着顾知没有任何表情流露，严磊也不再卖关子了，本来是不想让顾知太得意忘形，没想到顾知沉稳的出乎自己意料，“李主任说你的策划案最后的流程和后期很成熟，你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他觉得可以试一试。”
“谢谢严导，都是您的推荐李主任才会重视这个策划案。”顾知不知道严磊心里的想法，他笑着对严磊说。
看到自己说了准确的消息顾知仍然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严磊就想着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手下有这么个人呢？“行了，先回去吧，李主任让我们明天开始筹备，到时候就没休息的时间了。”
“那台里之前的通知？”顾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咱们节目组的自然是取消了，对了，一会你在Q信群里说一下，明天早上让他们正常来上班，到时候人不齐再从台里调。”看来他也知道肯定很多人已经各找退路了，两天时间足够谈妥太多事情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严导。”
……
回到出租屋的顾知才有时间拿出手机在Q信群里通知所有人。
“@所有人严导通知明天正常上班。”
这条消息一下就炸出了好多人，群里其实就是之前节目组的主要负责人和一些见习编导和实习编导，台里的灯光，摄影，服化道，后期人家都不专属于某个节目组的，所以就没在工作群里。有裁员危机的也是他们这些人大概二十多个人，因为他们都是节目组自主招聘的，跟人事部报备一下就好了。
“顾知，什么情况？”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导和我写了个策划案，台里基本上同意了，这事还得谢谢张冉的消息。”顾知懒得一个一个解释，就在群里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不是，我也是随便转一下的。”
“好了，大家今天都休息好，明天到台里我们开个会，李主任已经同意了，顾知是执行导演。”
严导出来说了一句就不说话了，却不知道给群里丢了个炸弹一样，团灭了。群里诡异的安静了一分钟才有人说话。
“顾导以后多多关照。”导演助理张斌。
“顾导后生可畏啊。”导演余同山。
……
后面还跟着几个正式导演恭喜道贺的话，顾知只好谦虚的在群里一个一个应付，不然人家觉得你刚上位就这么傲慢，以后工作上就不好做啊。
其实对于电视台来说，导演只能算是普通员工，就等于见习刚转正而已，有些混了十几年连个执行导演都没混上，对外说起可能是很风光。至于执行导演其实也就是导演的临时头头，不是一个职位。
如果《明侦》拍好了，顾知下一个节目估计能继续做为执行导演，如果扑了，那下了节目顾知也就是个普通导演，执行导演换个人。
只有严磊这样能作为节目负责人的节目组总导演才算是台里的中层，不过也属于合同制，没什么保障，顾知的路还很长。
制片和监制肯定是台里调人的，自己起码在这个节目组算是说得上的几人之一了。
不过顾知不知道，今天早上跟他打招呼的罗宇看着群里的聊天很不是滋味，自己早上才在顾知面前嘚瑟没多久，没想到人家顾知这半天时间就已经成为执行导演了！自己就算是个《民生现场》也不过是个见习！
罗宇心想：“没关系，他们这仓促想出来的节目肯定是那种跟风的，收视率肯定不行，还是自己在《民生现场》比较稳妥。看你这个执行导演能做多久！”
心里虽然不屑，但是手上依然不停的给顾知发了条信息：“顾导这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后还请顾导多多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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