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趁虚而入

两个庶出小姐，一整天没见到母亲，又到了陌生环境，便嚷嚷着黏在母亲身边，哪都不肯去，于是就换了大夫人服侍老爷。

        老太爷奔波了大半天，被颠狠了，好在底子不错，吃了一副药，便沉沉睡去。

        君莫染就在老太爷身边，看着他入睡，才起身离开，嘱咐下人好生照看着，夜里别着了凉。

        他出了门，走在过道上，就见江欣儿站在楼梯口，手里捧着一封信正在看。

        他悄悄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何事？”

        江欣儿转过来看他，脸色不太好，“南越人过了邑江，正在攻打蒙州，纪淮写信问我，要不要派兵援助。”

        君莫染道：“他既然这么问了，想必心里就已有了答案，只是碍于冀城军是你的人，所以要问你一声，如果你不同意，他也会执意要去营救。”

        欣儿叹息道：“南越国内的战乱还未平息，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在此时攻打蒙州城，除非……”

        君莫染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接下她没说完的话，“除非动乱只是做给我们看的，声东击西，现在我们跟赵坤分了北元，实力大大削弱，正是他们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欣儿笑了，“你还真是懂我的心，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全部猜到了，那请问莫染公子，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去办？”

        君莫染勾起她耳边的一缕发别到耳后，顺手捏了下小巧玲珑的耳垂，“蒙州城不能丢，它是守护我们一道屏障，一旦南越人占了蒙州，就可以在那里屯兵，随时都能发兵攻打我们，所以要将他们赶回江上，赵坤也不会帮我们，他只会坐山观虎斗，反正蒙州城离卞京接近一千多里，他有的时间休养生息，扩充兵源，补充粮仓。”

        欣儿叹气，“咱们就是夹心，两头受气，又两头都得罪不起，还是一块肥肉，谁都会想要咬一口，除非把自己的臂膀练出肌肉，打出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她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注视着君莫染，那眼神柔的能化出水来，把莫染公子瞧的心软成泥。

        “别急，慢慢来，你手下能兵强将不少，白九也该休整好了，我带他去蒙州城，一定替你把城池守住了。”这一仗避免不了，非赢不可，否则就没有未来可言。

        这个道理，江欣儿能不懂吗？可她舍不得啊！

        她抱住君莫染的腰，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你武功一般般，打仗的时候，不要冲在最前面，坐在后面指挥就好了，也不要站上城墙，刀剑无眼，我不想有什么万一，我即刻赶回广阳府，替你筹备粮草，稳定后方军心，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强的人，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们。”

        退无可退，可有迎面还击。

        君莫染用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心……难过的厉害，又像压了一块石头，叫他喘不上气。

        “哎哟！大白天，你俩在这儿干嘛呢！真是羞死人了。”君夫人用帕子捂着眼，好似多看一眼就要折寿似的。

        拥抱的俩人分开，但俩人神情都很坦荡，唯有君莫染面色有些许的红，只是一点点，“母亲，我要走了，后面的路欣儿会护送你们。”

        “什么？你要往哪去？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冀州吗？”君夫人激动的抓着儿子的衣袖，却引来君莫染微微的不适，他好像并不喜欢与母亲的这种接触，但也没有立即抽开。

        “我要去一趟蒙州城，事情比较紧急复杂，你不用问太多，路上并不太平，你们别给欣儿找麻烦，另外看管好随身财物，尽量不要铺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去跟祖父说一声。”他还是先一步抽回了手，对母亲告辞，去了祖父房间。

        君夫人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再转眼一瞧江欣儿，心里有股火冒出来，很不客气的质问道：“你又要把他支派到哪去？他身上的病才刚好，还得继续吃药，就这么走了，你能放心，我可不放心，我不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你得把他留下！”

        江欣儿揉着鼻子，很无辜又很无奈，她可以理解这位夫人的爱子心切，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如果有第二种选择，我也不会让他去蒙城，打仗的事您不懂，还是别问了。”

        君夫人更气了，拦下她，“我怎么不懂了，你让我儿子去打仗，而你却留在这里好吃好睡，你真我傻吗？你手下不是有很多人，让他们去！”

        江欣儿快失去耐心，“夫人！伯母！阿姨！您要实在无事可做，就回房歇着，我还有事要做。”她还得回去写信，还要跟徐达商量。

        “不行，你不能走，站住！”君夫人憋了一肚子话，她没说完，又怎么能放江欣儿离开。

        杨嬷嬷见这小姑娘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又怕惊动少爷，便挡下君夫人，好让江欣儿能尽快离开。

        君夫人又被杨嬷嬷强行拉回单独的房间，“夫人，我的小姐哎！您怎么还看不清形势。”

        “我怎么了？我是长辈，难道我没有知情权？这一路走来，老的小的，衣食住行，都得听她的，这要是到了冀州府，还不得一样是她当家，现在她又要把儿子推往战场，莫染的身子你不是不知道，都病成什么样了，她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杨嬷嬷真的是苦口婆心，“奴婢当然知道公子的身子，可这不是没办法吗？江姑娘也心疼公子，他们俩之间的事，奴婢不懂，您也不懂，这里头牵扯的一定很多，您要是跑出去大吵大闹，别说公子要生气，就是老爷也要怪您冒失，何必呢？”

        君夫人气馁，“那就让她一直这么嚣张？”

        杨嬷嬷见她态度松动，心知有门，便继续劝说道：“细水流长，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天不早了，您该去照看老爷了，不能总叫三姨娘在老爷跟前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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