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负如来不负她

君莫染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手，“他是他，我是我，将就的不要，心仪的，一个就够了，一生不长，守着一个人，平安喜乐过完这一生，不负如来，不负她。”

        老爷子赞赏的点头，“内宅女人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庶出的孩子眼界狭窄，将来成不了大器，今日在席桌上笑倾便是如此，自作聪明，明年让他独立出府，留在京城总要惹出麻烦。”

        君莫染笑了下，“他只有小聪明，像二姨娘，不过祖父，年后过门提亲之事，还得请您出主意才是。”

        老爷子问道：“你确认就是她了？我听说她的口碑可不怎么好，若是将来你们二人无法长久，可别说祖父没给你提醒。”

        君莫染摇头，“不过是些人云亦云的闲话，初二她要过府给您拜年，您见过之后自然就知晓了。”

        老爷子微微点头，“你心中有便罢，我们君家荣耀百年，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你这一辈不再娶世家女也是好事，提亲一事，让你二伯去，他是君家嫡次子，也有官职在身，再合适不过，至于你父亲，等过了正月，我再同他谈谈，至于你母亲那边……祖父却无能为力，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君莫染颔首，“祖父不必费心，此事我自打算。”

        到了大年初二，杨凤兰带着纪淮来拜年，君夫人拉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一番，但杨凤兰显然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她道：“姑母，欣儿除了家世差些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家世，现在也有了，皇上封她做县主，听我爹说，北元历代就她一个民女得此殊荣，这是封号，要记入礼部典法的，您以后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该高兴才对。”

        君夫人心想：我高兴，我高兴得起来吗？

        杨凤兰像是忽然才想起来，“姑母，欣儿今日也来了，她说要去给祖父拜年，现在怕是已经过去了。”

        “什么？”君夫人惊了，陡然站起来，“她怎能如此。”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府里，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了。

        外面的杨嬷嬷，站在门口禀报，“夫人，罗大人来了府中，说是要给老爷子拜年，同来的还有孟家几个姑娘，现在已经往咱们这边来了。”

        君夫人毕竟是一家之母，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打乱心绪，她稳了稳心神，道：“这丫头有心了，你去前面迎一迎。”

        “是！”杨嬷嬷退下了。

        杨凤兰却坐不住了，姑母，我也去给祖爷磕头拜年，再讨个红包。”

        君夫人舍不得她，抓着她的手叮嘱，“午饭时就过来，在我院里摆一桌，你也好久没陪姑母说话了。”

        杨凤兰既没点头，也没拒绝，她留着余地呢！

        跑到小院门外时，正遇上一帮女眷往这边来，跟她撞了个对脸。

        孟诗语走在前头，朝她盈盈一拜，“杨姑娘过年好。”

        她一拜，身后跟着的一对双生子，也一起敛衽，“杨姑娘过年好。”

        杨凤兰不耐烦的摆手，“咱们都是同龄人，客气什么，我要去找欣儿了，姑母在里面等着你们呢！进去吧！”

        孟诗语又福了下身，“姑娘慢走。”

        等杨凤兰走远了，孟夫人从后面走上来，握着女儿的手，心疼道：“杨家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你不必跟她客套，反正她也不懂。”

        孟诗语缓慢的摇头，“母亲不可这么说，杨姑娘是性情直爽的人，也很可爱，再说了，她是君夫人的亲侄女，里外都带着关系呢！”

        孟夫人笑了，“还是我儿聪明，没错，是这个理，待会见了君夫人，也莫要慌张，她以前最喜欢你，现在有了江欣儿做对比，她定然更喜欢你。”

        孟诗语娇羞的点头，“待会我还想去给莫染哥哥拜年，这几日京城冷的很，他前些日子病了，也不知怎样了。”

        母女俩说着话，已进了院子。

        君夫人站在台阶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孟诗语给她行礼，从上至下，都挑不出一丝毛病，她越看越是觉得好，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唉！造化弄人。

        “快过来，冬日还未过去，有些冷。”君夫人热情的拉着她，嘘寒问暖，好似亲母女，忽又见到孟夫人，也热情的招呼，热情的都不像她了。

        君夫人又看到两个双生子，喜欢的不行，她没生女儿，在生过君莫染之后，身体便不行了，庶女虽多，但她一个都不喜欢，也不想将她们养在身边，谁生的谁养，她可没心思替别人养孩子。

        她拉着两个小姑娘的手，端详着二人的容貌，“你们家养的姑娘真好，瞧这小模样，我瞧着都喜欢。”

        孟夫人今日存着心思，便殷勤的给她推销，“她们二人虽不是嫡出，但自小也养在我身边，有嬷嬷专门教导，虽不及我家诗语，但也是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一样不落，能得夫人的喜欢，那真是她们二人的造化，诗画，诗雯，还不快谢过夫人夸奖。”

        两个小姑娘敛衽道谢，声音细细的，身段瞧着就很软。

        君夫人起了心思，“来都来了，待会叫杨嬷嬷引着，也去给老爷子问安，今儿那边小孩子多，你们玩起来也热闹，到了我们家，不用拘束，敞开了玩，呵呵！”

        这是客套话，只要脑子没毛病的人，都能听出来。

        孟夫人藏了一肚子的小心思，坐了没一会就催着她们去给老爷子问安。

        杨嬷嬷引着她们，穿过小花园，走了近道。

        孟诗语目不斜视，只管走自己的路，眼睛都不往两边瞟，姿态端正至极。

        后面的俩个双生子就耐不住稀奇，欣喜的左右瞧着，小声的议论。

        拐进一条长廊，廊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小湖，湖边修了亭子，四周种着梅树，点点红梅铺在冰雪间，衬着碧波荡漾的湖面，美如仙境。

        “姐姐你看，那边好美啊！好想去玩。”诗画央求道。

        “我也想去。”诗雯也动了心。

        孟诗语没有回头，只道：“在别人的府中，莫要吵闹，随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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