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程团长哭了

训练场上，二人对战。
  双方你攻我守，我守你攻，竟呈现僵持状况。
  典型的你伤不了我，我也伤不了你。
  哐当！
  王有胜再次蓄力一击。
  可惜又被李大海化解了力道。
  “咳咳！”
  就在这时，战士们被一道咳嗽声吸引了过去，只见李云龙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李云龙举手示意道：“小李子，我看你们切磋很久了，看样子也分不出个胜负，就当是打个平手吧。”
  “嗯？”
  李大海瞥了一眼李云龙，当即立定喊道：“老团长好！”
  此时，他心里是郁闷的，按理说，他是师部直属警卫营营长，入伍六年，今天却和一个新兵拼刺刀，打了个平手。
  不过，看样子也没办法突破王有胜的防守，这样打下去，没意义。
  随之，他收回战势，道：“好了，王秘书，你我二人就算平手吧。”
  说完，他将木枪递给了旁边的战士，又道：“王秘书，刚才你的突刺、防守和我们都不一样！我练过几年功夫，发现你这手法有点像打太极，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王有胜也感觉到了：“好像是。”
  李云龙嘿嘿一笑，也跟着点评起来：“这小子无师自通，小李，咋样，我新一团带出来的兵，不赖吧？”
  “是啊，确实有两手！”虽然打平，但李大海心里还是佩服的。
  李大海又道：“王秘书，你这几招看着很不错，如果能教会同志们，战士们的拼刺刀技术一定可以大大改善。”
  李云龙跟着道：“不错不错，学到家了，就多杀几个小鬼子。”
  王有胜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大家相互学习嘛，只是我身兼秘书干事，只能早上陪你们练半个小时左右了。”
  李大海心下算了算，半个小时不长，但是只要日积月累下来，也能把这几招学会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王有胜开始分享自己的技术，其实就是照搬金手指里的说法，现场给大家展示几遍。
  然后就是帮忙抓抓细节啥的。
  同时，王有胜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李大海也是李云龙带出来的兵，当年过草地的时候，李大海在李云龙的部队里当班长，是李云龙手把手教他放的枪。
  现在李大海都混到师部直属警卫营营长了，李云龙还是个团长，可见这几年他犯了多少错误……
  上午，九点，被服厂仓房。
  昨天，新出的一批新军装都堆积在这里了，整整两百套。
  此时，王有胜正指挥几名士兵搬运。
  虽然只有两百套军装，但这是被服厂一个月的生产量了。
  并不是产量效率慢，实在是因为各种资源的缺乏。
  一套军服主要包括军帽、军衣、军裤、标志符号等。冬装军服、棉帽都需要用到棉花。
  八路军的条件确实紧迫了点，民国政府只认编制内的部队，扩编出来的战士是没有军装的，这些年八路军扩编的厉害，多出来的战士只能依靠八路军兵工厂自产。
  两百套冬装军服，只是比夏装军服稍厚一点点，物质上的缺乏，部队的扩编，被服厂只能这么制作，有总比没有好。
  “王秘书，772团的后勤组来了。”
  这时，后勤部保卫科科长带领几名士兵进来了。
  双方打了个照面后，王有胜就让他们开始搬运军装了。
  在仓房外有两匹马，一匹马驮一百套，不过几分钟就搬完了，王有胜用解析之瞳扫了一眼，发现772团团长程成焕并没有来。
  记得昨天李云龙和他说过，程成焕要亲自来后勤部慰问慰问李云龙，怎么现在不见人了？
  他拉住了一个战士，追问道：“同志，你们团长呢，没有来？”
  同志摇头道：“不是，我们团长已经在厂长办公室了。”
  “原来如此，这是批文，你们签个字，就可以走了。”王有胜将批条递了过去。
  新军装的分发，需要师机关同意，然后是后勤部长打批条，批条下来后，下辖部队才能过来领军装，临走时，留下签名存档。
  干完所有程序后，王有胜急急忙忙地回办公室。
  王有胜还没见过772团团长程成焕，这是个机会，必须要见见。
  程成焕虽然没有李云龙在晋西北这么有名气，但能够当上386旅正规编制的主力团团长，显然有过人之处。
  厂长办公室外，大门紧闭，王有胜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那是个男人抽泣的声音。
  “嗯？”
  王有胜顿步下来，心想大白天关着门，这是啥情况？
  他当即打了一声报告。
  “进来！”
  得到团长允许后，王有胜才推门进去。
  屋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李云龙，另一个穿着灰色军装，侧着头没办法看清面貌，但能和李云龙面对面坐着，应是那程成焕了。
  “团长，772团的军装已经发下去了，这是批条。”
  王有胜将一张清单递了过去。
  李云龙接过后，没有细看，直接放进了柜子里，就道：“小子，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老子要和老战友叙叙旧。”
  “是。”
  王有胜临走前瞥了一眼程成焕，从侧面看过去，刚好看到他的眼眶润着泪水。
  能让堂堂的主力团团长流泪，李云龙到底和程成焕谈了什么？
  自然，他级别不够，李云龙既然下令，就肯定不希望让别人看到看到程成焕现在这个样子。
  退出办公室后，王有胜正好看到772团后勤组的战士们在院子里候着。
  在大门外还有两名战士牵着几匹马，显然是在等着程成焕出来。
  本是领新军装的大喜日子，可772团的几名战士愁眉苦脸，似乎心情不太好。
  趁着机会，王有胜走上前，细问道：“同志，你们772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带头的是后勤组组长，漠然地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很不顺。”
  “哪里不顺？跟我说说？”王有胜好奇地问道。
  后勤组组长打量了王有胜一眼，也没隐瞒，解释说道：“哎！最近打了一场遭遇战，政委牺牲了，是石友三干的！”
  “石友三。”
  王有胜心下一惊，这不是有名的投敌大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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