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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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经纪公司，去娱乐圈发展。
签公司的好处很明显，公司能给你资源，能捧你，能实现你的梦想，也能赚比现在多无数倍的钱。金钱名利，鲜花掌声，对你而言触手可及，只要你愿意伸手。
听起来十分的诱人，但相对的，你得舍弃一些东西。比如，jk的风格太过小众，歌曲宣扬的精神不适合年轻人，某些队友的性格太有个性、公司给的资源并非全部都和音乐有关、甚至有些活动只能让jk里的某一位成员参加。
魏文海的话术满分，这些是焦琪自己解读出来的，他的原话更具诱惑性。
对玩音乐的人而言，娱乐圈这三个字本身就具有无上吸引力。
而星乐在娱乐圈属于顶尖的娱乐公司，旗下影帝影后歌王歌后等大大小小明星数不胜数。所以，抛开别的不谈，仅仅只是星乐这家公司，就足以让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挤。
魏文海抛出的橄榄枝，十分诱人。
活动结束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回宣城。
魏文海并非画大饼，他把jk带去了公司，甚至让他们体验了录音棚里花重金从国外购置的一线设备，亲眼见到业界十分出名的音乐制作人，ken这个社牛甚至还要到了对方的名片，在交流中把jk的原创歌曲放给对方听，得到了对方的高度赞扬，甚至还问起编曲人是谁。
焦琪全程双手揣兜，一句话都没说。
和ken的热忱不同，她表现得十分冷淡，反倒是平日里孤僻寡言的阿飞主动和录音棚里的几个老师交流，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南南则全是缩在小新身旁，表现得很怂。
从公司出来，ken手中握着那位音乐制作人的名片，他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只觉眼前的道路宽阔无限。
魏文海看了眼腕表，对他们道：“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去机场了。你们回去商量好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好准备签约合同。”
ken点头，依旧代表团队发言：“辛苦魏哥了，等我们商量好了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行，中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打电话问我。”魏文海笑着说，“关于合同的事你们可以放心，我们公司从不苛责艺人，好名声都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我们不会自砸招牌。”
“我懂。”ken点头，知道他是在给他们喂定心丸。娱乐圈的潜规则太多了，在签约合同上给艺人挖坑几乎是每家经纪公司都会干的事，星乐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很好，从来没爆出过丑闻。
离开前，魏文海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视线却落在焦琪身上，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要学会把握机会，有才华就要施展出来，偏居一偶有什么意思，你们说是吧？”
ken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了焦琪身上。
“从低处走向高处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就算为此牺牲一些东西，也是不可避免的。”魏文海最后道，“希望你们认真考虑。”
去往机场的路上，ken看着焦琪，几次欲言又止。
魏文海的话说得很明白，星乐想签jk，他们看重焦琪的才华，想捧他们。但与此同时，jk若进入娱乐圈，必定不能再像如今这样，他们会失去一些东西。
自由，想法，行为，这种通通都会受到约束。
他们的行程会由公司安排，公司或许会让他们参加非音乐性质的节日，更甚至于，他们五个人会被安排分开活动，由jk乐团，变成个人solo。
而失去的同时，他们会得到如今望尘莫及的东西，更多的粉丝，专业人士制作的歌曲，会出专辑，未来还有可能开属于jk的演唱会。名利金钱，社会地位，都会接踵而至。
端看他们怎么选择。
魏文海在星乐的地位似乎不低，他的话虽然十分具有诱惑性，但他又不屑于欺骗。
他把利弊都挑明了，选择权也在他们自己手上。
jk若签了合同，一开始必然是以乐队的形式出道，公司也会给他们制作歌曲出专辑，但后期的行程会根据他们出道后的人气来分配，或许有人会去参加综艺节目，有人会去参加舞蹈节目，有人会去偶像剧里演个配角提升人气，这些是你身为公司签约艺人不能拒绝的，因为公司要赚钱。
一旦签约，你便受制于人，直到合约结束。
所有的个人想法在公司利益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五人各自怀揣着心事，直到飞机起飞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三个多小时的飞程，飞机落地时，宣城的机场已经亮起了霓虹灯。
南南和小新租的房子在同一个方向，他们俩和焦琪等人打了招呼，便率先打车离开。阿飞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拽着肩上的背包，对焦琪和ken道：“我爸在机场附近拉客，他说来接我。”
ken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行，那回头联系。”
“嗯。”阿飞点头，随后离开。
一个旅游团队吵吵闹闹从他们旁边走过，导游举着小红旗，正在给游客介绍脚下机场的建造史。
实在很难想象，这座破烂城市居然也会有人来旅行。
焦琪从背包里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根叼嘴里，就看见不远处的禁烟标志。她手一顿，把烟盒塞回包里，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口香糖。
ken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扭头看她：“请你吃夜宵？”
“省了。”焦琪拉开车门上车。
ken紧跟其后，关上车门后，他对司机师傅说了她家的地址，随手把背包搁脚边，用余光瞥她：“真不吃？”
“有那闲钱请吃宵夜，不如把欠我的钱还了。”她语调懒散道。
ken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路道两侧的景色急速后退，昏黄路灯照在她的侧脸，显得五官轮廓愈加清晰。
ken知道她长得美，但每次认真看她那张脸，都能让人忽略她那糟糕的性格，甘心沦陷在那张表皮下。
他从未怀疑，如果jk进了娱乐圈，焦琪必定是那个人气最高的人。
她能得到公司最好的资源，收获最多的粉丝，别人望尘莫及的名利金钱，对她而言触手可及。
只要她愿意，伸伸手就行。
娱乐圈不缺美人，但缺焦琪。
个性十足的摇滚乐队女主唱，长得美有才华，能作曲编曲，唱现场稳得一批。只要给她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机会，她就能一飞冲天。
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焦点。
聚光灯与她而言，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没有聚光灯，她一样能光芒耀眼。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和队友，ken却深知，这个女人对娱乐圈屁想法没有，这才是他纠结烦恼的根结所在。
魏文海想签jk，绝对不是看中他ken，更不是其他队友，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jk中人气最高的是焦琪，最符合娱乐圈爆红标准的是焦琪，无论是才华长相，亦或个人魅力，只要给她稍加包装便能走红。
怀揣梦想闯荡娱乐圈是年轻人的梦，而像魏文海这种老油条，看中的都是艺人赚钱的能力。
这一点，ken从未怀疑过。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巷子口。
焦琪拿着背包下车，即将关车门时，ken探身过来按住车门，以仰视的角度望着站在车外的她。他眼中情绪翻涌，双唇翕合数次，最终只是低声道：“阿琪，我真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永远在酒吧那个方寸之地唱歌，他想拥有更大的舞台。
焦琪抓着车门的手微顿，片刻后，她望着他，问道：“即使为此失去你的初心？”
ken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司机按了按喇叭，无声催促。
焦琪摔上车门，看着出租车拐了个弯，不过片刻便消失在夜色里。
她攥着背包带，仰头望着无边夜色，除了零落的繁星，再看不见别的，就仿佛jk的未来。
人们怀揣着梦想前行，可当他们走到终点时，却忘了前行的初衷。
有人在夜色下清醒，有人在晴空下迷失。
驻足片刻后，焦琪转身毫不留恋地迈入漆黑的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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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椿树穿戴整齐刚走下楼，便和斜挎着背包朝楼道走的焦琪撞了个面面相觑。
靳椿树最近每天都和焦子哲一起上学，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便从焦子哲口中得知她去了晋城，听说是参加一个音乐活动。
彼时，他才知道，原来她是某个乐队的女主唱，在宣城特别有名。
他从焦子哲口中知道了乐队的名字，便去网上搜了许久，看见了那些关于她的铺天盖地的赞美和疯狂追捧。
喜欢她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他听完了jk乐队所有的歌，发现每首歌曲的作曲和编曲都是同一个人，在难以置信又理所当然中，他偷偷变成了她的小粉丝。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女人，靳椿树只觉得心跳快得有些扛不住了。
快速往旁边挪了两步给她让位置，他紧张到结巴：“你、你回来了啊。”
焦琪看了眼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又在无意识抠掌心。她提了提肩上的背包，点点头算回答，抬步经过他身边时，想起什么，驻足问道：“出去？”
“啊？”靳椿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迅速把双手藏到身后，整个人贴着墙，呆呆点头，“嗯，我出去。”
焦琪侧首看了眼楼道外，她虽然没说话，靳椿树却莫名懂了她的意思。
“我的牙膏用完了，想去小、小卖部买……”每次面对她，他总是变得不会好好说话。
靳椿树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好，可又没有办法，舌头就是不听他的话。
他在自己面前一向腼腆，焦琪没觉出哪里不对劲儿。
她抬步上楼，语调懒洋洋道：“小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外面有大灰狼。”
“……”靳椿树贴着墙，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听她又在哄人，不高兴地嘀咕，“我不是小孩子，我牙膏没有了。”
“没有就去找焦子哲借。”
“……焦子哲有吗？”
“或许。”
身后安静了许久，焦琪才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摸出钥匙，钻孔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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