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早就该死的女人

　　吴大有这时在旁边开口了：“这样吧，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掌柜的您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这和刘校尉飙酒的人里就有他，
　　把刘校尉的侍卫灌醉的人也是他的两个弟弟。
　　吴大有觉得自己兄弟三人也脱不了干系。
　　他自觉对掌柜的是有愧的。
　　要说这里面的事情，
　　最冤的就是张掌柜夫妻了，
　　而受损失最大的也是他们夫妻。
　　吴大有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样，他的良心上是过不去的。
　　掌柜的有些感动：“你们都是好人呢，不过你们也有你们的事情。我这酒馆再开起来怎么也需要几天的。我慢慢再重新置办好了。”
　　吴大有却说：“昨天和他们一起喝酒的就有我们，我们也有责任，这事情我们也要担些责任的。掌柜的，我们先把你这门修好再说别的吧。”
　　那边掌柜的和吴大有说着话。
　　这边吴大明就对梅含笑说：“我跟着韩兄弟去拿东西。”
　　他其实哪里是去拿东西。
　　他是从心理开始佩服这个小韩公子了。
　　不动声色地就弄死了三个人，
　　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位小公子真有心计。
　　吴大宝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说：“我也跟韩公子去。”
　　吴大有知道这两个弟弟是什么德行。
　　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道：“到外面别惹事，听小韩公子的话。快点回来。”
　　吴家二兄弟就高高兴兴地跟在了梅含笑两个人的身边。
　　梅含笑一直就是笑眯眯的。
　　可是心花的小脸还是一直就繃着。
　　她看了一眼吴家两兄弟，
　　就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吴大宝看着心花的表情，
　　小脸长得倒挺好，就是皮肤俏黑一些。
　　吴大宝摸了一下自己的大圆脑袋，
　　悄悄地对梅含笑说：“小韩公子，您这位小跟班比你还牛呢？”
　　梅含笑乐呵呵地说：“那倒没有，我们阿心就是这样子的，她只是不爱说话。”
　　吴大明看了心花一眼说：“小宝子，阿心既然不爱说话，我们就跟小韩公子说就行。”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面走。
　　街道的积雪已经被打扫了。
　　各个门店也都陆续开张了。
　　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们几个先买了几个大桶，
　　又买了二十多个碗。
　　然后四个人就往包子铺里走去。
　　刚近包子铺子没多远，
　　就见从旁边的面馆里扔出来一个小人。
　　这小人身上衣衫褴褛，手里还拿着一个裂了的破碗。
　　他被扔出来后，就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那碗自然也碎了。
　　他看着过往的人，
　　就开始哇哇的哭：“痛，好痛，娘，娘，阿东好痛。”
　　随后面铺里又被撵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妇人。
　　面铺的小二站在门口鄙夷地说：“猖妇一个，不如死了的好，还要什么饭？脏死了。”
　　年轻妇人连忙扶起孩子。
　　她神色慌张地问：“阿东，你没事吧？”
　　叫阿东的孩子也就三四岁。
　　他把磕破的小手掌给娘亲看：“娘，陈东不想哭，可是实在太疼了。”好懂事的孩！。
　　梅含笑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自己在那个社会的影子来。
　　她娘把爹的抚恤金拿走了一大半。
　　她和祖母艰难度日的岁月。
　　而眼前的这位母亲虽然是个乞丐，
　　却没想过抛弃自己的孩子。
　　看她那一脸心疼的样子。
　　这无疑是一位好母亲
　　梅含笑不禁起了怜悯之情。
　　然后她的愤怒也随之而来。
　　可是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
　　吴大明已经几个箭步上去，
　　把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店小二一把拽住，然后高高地举起。
　　那小二吓坏了：“你，你是什么人，救命啊，老板。”
　　吴大明才不理他，
　　他手一松，店小二就被他远远地扔了出去。
　　面铺的掌柜也出来了。
　　他看到这情景吓了一跳.
　　他连忙对着吴大明喝道：“客官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吗。”
　　掌柜的一看吴大明的样子，
　　就知道眼前这位不好惹。
　　他的口气先自软了三分。
　　吴大明轻蔑地说：“知道什么叫和气生财不，有你们这样嫌贫爱富的吗？那才多大的孩子，你们也不怕把他扔坏了？”
　　掌柜的看了眼外面正被梅含笑安抚着的母子俩。
　　心里有些发虚。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这母子俩天天来这里蹭饭要饭吃。再说了那位女子让千人睡万人枕的，人家客人都嫌弃他们脏，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梅含笑看看女子和孩子。
　　她是一个乞丐，
　　但她跟一般的乞丐不一样的是，
　　她和孩子虽然衣服都破得不像样子。
　　但她和孩子的小脸都洗得很干净。
　　而且这个女子长得确实很漂亮，
　　只是仔细看，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眼睛里也全是沧桑之感。
　　听了面铺小二的指责。
　　女子眼睛里露出了羞悲之色。
　　她跪下对着吴梅含笑磕了一个头说：“谢谢这位小公子。”
　　又转过来对面向吴大明磕了一个头说：“也谢谢这位公子仗义。小女子确实不值得你们对小女子这样好。”
　　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女人抬头悲怆地说：“是我们的错，谁让我们穷呢，谁让我们弱呢，我没有力气反抗任何人，我还不敢去死，因为我要是死了，陈东也活不成了。他才三岁啊。这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这老天爷既然都觉得我该死，那我可以死，可是你们有谁好心地收留了阿东，我也就解脱了。”
　　说着她把期盼的目光露向众人。
　　周围的人暂时静了一下，
　　然后就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的说：“这孩子倒是不错，但就是太小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领回家也是吃白饭的。”
　　也有的说：“哎，那个谁家不是一直没有儿子吗？可是领回去做子嗣继承香火吗？”
　　“那不好，他的母亲不干不净的，将来总是让人当话柄提，也不太好，再说，我听说他又纳了一房妾室呢，这一房兴许能给他生个儿子也说不上呢？”
　　更有人说：“这孩子长得太漂亮了，年着小能养住，可是等到再大个几岁，只要这边关不换人，这孩子也是养不住的，早晚要走他爹的老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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