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讲理之人

第二日，闻九歌醒来时，早已无萧川野的身影。起了身，拖着几日没走路而发软的腿走了回自己营帐。

        平安正擦着桌子，见到闻九歌进门，小跑上去扶着她：“姑娘，你怎么自己走回来了。”把闻九歌扶到床边，让她坐下。

        “我不坐，弄点吃的来。”闻九歌站着活动筋骨。

        “姑娘我这就去伙房，你坐着等我。”平安又把她推到床边，让她坐下。

        “我没事，不累。”闻九歌有些纳闷，平安今天怎么一个劲让自己坐下。

        “你都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还叫没事啊，那要什么样才叫有事？”平安有些激动。

        嗯？闻九歌还是不解，自己不就是温病而已嘛，至于说这么夸张，“不就是温病，怎么还说上鬼门关了。”

        平安看着闻九歌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才把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那日，姑娘你见完北辰皇子后，在将军营帐睡着了，后来半夜将军才发现你得了温病，军医来看过说无碍。可谁知姑娘你昏迷一天一夜，就是没醒过来。后来军医又来了很多趟，还是没看出是什么病。最后将军派周副将去随州城找了个怪医。”

        “怪医当时说，姑娘你是气结于心，这气出不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又给你施了许多针，才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平安说完，又看着闻九歌，确定她没再站起来，才跑去伙房拿饭。

        闻九歌嘀咕到，怪医？何方神圣也。

        又摸了摸心口和后背，怪不得身上那么疼，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气结于心了。

        吃了早饭，闻九歌出门正要去校场，看见大强在自己营帐旁徘徊。“你干嘛呢？”

        大强吓了一跳，见是闻九歌后：“九歌姑娘，你好些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只是前两日你在将军营帐里，我们都不敢过去。”

        “已无大碍。走，去校场。”闻九歌爽朗地回了他一句。

        大强听着闻九歌中气十足的声音，稍稍放下了心，闻九歌得病，他们这一伙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害怕没了靠山。

        到了校场，闻九歌带的小兵们见到她来，个个练得起劲，犹如一个个勇士，随时上战场应战。小志那伙人，精神状态已经比刚来时好多了，围着校场跑几圈也不会横七竖八的倒下了。

        闻九歌又带着他们练习四叶暗器，这是上一世她觉得最好用的武器之一，只是这一世她稍做改良，威力更甚。

        这时周羽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一句：“将军让千灵来军营了。”

        闻九歌回头看他一眼，周羽又继续说：“将军说，让你小心防范她。看能不能为己用，剩下交给你了。”

        闻九歌应了，只是她揣摩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萧川野是什么意思。罢了，师父说提防就提防着吧准不会错，一边往回走。

        “九歌姑娘，司影姑娘听问你病了一场，极为担心你。”千灵见九歌回来，上前道。

        “已无大碍。我稍后差人送信给她。”闻九歌回道。看着她环顾营帐，“你想看看我们大楚的军营吗？我带你去。”

        千灵立刻回过神：“啊？不去了，军中重地，我能来照顾姑娘已是三生有幸，自知不敢逾越。”摆手道。

        “无碍，我带着你。没人会说你。”闻九歌语气缓和了一点。

        “千灵还是在营帐里把姑娘照顾好就行了。”千灵还是拒绝。

        闻九歌看着她，一时半会儿竟拿不定主意了。没在理会她，随便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这夜里，千灵见闻九歌睡下了，偷偷跑到后山，学鸟叫了一声，飞来一只鹰停在她手上，快速把纸条装进小信筒里，又把鹰往天空一抛，又鬼鬼祟祟回到营帐中。

        只是不知道在她放走鹰后，这只鹰被周羽截胡了，把纸条里的内容复抄下来，又装了回去放飞。

        萧川野营帐内，“将军，这是拦截到的消息。”周羽把复抄到的内容递给萧川野。

        只见上面写着：已进嘉玉关，无动静。且照顾好我父兄，否则我必投靠楚国。

        “将军，要把这信给九歌姑娘吗？”周羽问。

        “暂且不用。你多盯着点，有动静再跟我汇报。”

        “羌族那边可有细作来报？”萧川野喝了一口茶，问道。

        “暂无来报。”

        “燕国那边让细作盯紧些，阿赤那既与燕帝密谈，不可能按兵不动。雍州兵马何时能到？”

        “还需三日。”周羽回答。

        萧川野点了点头，周羽见无事便退下了。

        闻九歌在千灵出去那一刻就已经醒了，等着她回来后，心里算计着，又继续睡觉。

        第二日一早，闻九歌洗漱时，还专门盯了一下千灵，只是千灵依旧一脸淡定，没有一丝慌乱，还问道：“姑娘，为何这么看着千灵？”

        闻九歌吐了嘴里的泡沫，“我觉着你长得有点像羌人。”

        千灵内心一紧，但还是从容道：“不错，我娘是羌人。”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了结了你？我们大楚素来与羌族敌对。”闻九歌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

        “姑娘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千灵回看她。

        “呵呵，你倒是自信。”闻九歌笑了，吃了早饭就去校场了。

        千灵收拾好了闻九歌的床才出来，见平安在扫地，上前套近乎：“平安，九歌姑娘平时待人可好？”

        平安点了点头，“姑娘对人极好的。”闻九歌果然料事如神，昨日就已经交代过他，说千灵姑娘无论问什么，都如实回答。

        来来回回把地扫了两次，才等来千灵问话。又听她继续问：“咱们姑娘是什么身份，为何有单独的营帐？”

        “她是尚书之女，且是大将军的徒弟。身份何其尊贵，自然有单独的营帐。”千灵听到平安的回答，心里暗暗下决心。

        中午闻九歌回来时，千灵看了她好几次，都要张口，但最后又忍住了。

        “你有话想跟我说？”闻九歌把嘴里的菜咽了，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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