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饥饿恐惧

“殿下，您知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风乃刚脱口问道。

        龙锋虽然心知肚明的知道是秦珂的手笔，只是在这里却无法说出口。

        摇了摇头后，龙锋说道:“二位叔父，不论是谁刺杀了二叔龙啸天，此事也非同寻常，一旦我那兄弟龙武得知此事，很难想象龙武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三个人停止了交谈。

        酒席摆上后，龙锋给风乃烈兄弟二人添了酒，叔侄三人一连喝了三杯。

        龙锋这才接着话题。

        “所以说，此次去劝说龙武，就像风叔所说，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弄不好就要弄得我们兄弟反目成仇。”

        杯觥交错之间，风乃烈不断的给自己的兄弟递着眼色。

        “哈哈哈哈，殿下，来，风二叔敬殿下一杯，昏迷了一年多，殿下能够死里逃生，足见福禄深厚。”

        与龙锋喝了一杯酒，风乃刚擦了擦嘴角，低低的声音问道:“殿下，我们兄弟手握捧日和天武两支精锐之师，虽然只有不到三万兵马，却抵得上十万雄兵，殿下如果振臂一呼，我们兄弟二人必定会追随在殿下您的麾下。”

        说到这里，风氏兄弟一起紧紧盯着龙锋。

        “二位叔父，喝酒，喝酒！”

        龙锋哈哈一笑，双手端起酒杯来，“龙锋感谢二位叔父的浓情厚意，龙锋也曾试探过三叔的口风。”

        “大周如今内忧外患，三叔威远将军不想见到大周四分五裂，所以呢？”

        “龙锋也不想违背三叔的意愿。”

        “不过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是不会按照人的意愿发展下去，龙锋如今不也是蛰伏在汝南，老老实实的做个茶案！”

        云山雾绕的说了一通，弄得两位将军抓耳挠腮，不知所云。

        “殿下，您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到底殿下您和龙战天是怎么想的？”风乃烈忍不住问道。

        “等！”

        龙锋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等？

        风氏兄弟对视一眼。

        风乃刚咧嘴一笑，“殿下，您说等就等，反正这大周天下都是你们龙家的。”

        “不过诸位皇子之中，我们兄弟就只信服殿下您一个，多余的话不说了，殿下您心里明白就好！”

        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风乃刚问道:“殿下，您打算何时动身？需要调动多少兵马，我这就给您安排下去。”

        “风二叔，不必那么麻烦，龙武那里有数万兵马，你能给我调动多少人手？”

        “这次去龙武那里只能智取，我一个人去便好，人多了容易引起龙武的不满。”

        “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我便动身，二位叔父，正好带我去见识见识军营的布防。”

        “这回北征，陛下可是要我为他做个先锋将领呢！”

        风氏兄弟听到这里彼此交换了眼色，不过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忧色。

        金口玉言，皇上龙辰钦点龙锋为先锋将领，任谁也很难更改。

        第二天一早，风氏兄弟陪着龙锋出了洛阳城，来到了城外的关隘内。

        关隘内的布防紧张有序。

        关隘外的数十里之地早已被夷为平地。深沟壁垒，木质的屏障一共三道，架设在壕沟外围，防止敌军的骑兵偷袭。

        碗口粗细的木桩，一头削成尖，敌方，上方交叉而成，掩埋在掩体之外，坚固耐用。

        掩体之内，步军，弓箭手，弩箭手严阵以待，骑兵布阵在左右两翼。

        此外双排的投石车，以及炮车，还有火铳队，组成了强大的火器阵。

        龙锋还是首次见到了像一座土炮一样的东西。

        猛火油柜，类似于现代火焰喷射器一样的武器。

        龙锋此行简直是大开眼界。

        相对于排兵布阵，龙锋还是对这些火器比较感兴趣一些。

        对每一样火器龙锋都问明了详细的使用方法，以及这些火器的制造工艺，龙锋也有了全面的了解。

        龙锋暗暗留心着这些粗制滥造的火器，看看有朝一日能不能运用现代的知识把这些武器稍稍改良一下。

        一旦有那么一两样改良成功，对于想要逐鹿天下的龙锋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

        隆冬季节，兵士们依旧列阵御敌，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

        寒风瑟瑟之中，兵士门的须发，眉毛上布满了冰霜。

        “这些兵士实在是太苦了，这么冷的天气，还要站在风雪中御敌。”龙锋指着屏障后隐藏着的兵士。

        风氏兄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显然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

        “殿下，外面风雪交加的，还是进营帐里面说话吧！”风乃烈说道。

        龙锋的眉毛一扬，“叔父，我龙锋有那么娇气吗？”

        “这点风雪算得了什么，我只是心疼这些将士而已。”

        风乃烈走到龙锋的身旁，“殿下，这些将士还好，守在城池外，时不时的还可以换防，回到城内修整一下。”

        “驻守边关的那些将士才叫辛苦，一守就是数年，粗茶淡饭，衣不裹腹，如果遇到战事，那就更加的艰辛了。”

        “是啊！缺衣少食的，一旦碰到了瘟疫，生死难料啊！”龙锋叹着气说道。

        “叔父啊，带兵出征，出了粮草，疾病以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龙锋借机向两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取经。

        风乃刚略微思索一下后说道:“殿下，兵马在外征战，最为可怕的不是缺兵少粮，也不是疾病和伤痛。”

        龙锋略感意外，“不是饥饿和疾病？那是什么？”

        “寂寞和恐惧！”风乃刚略有所思的看向了远方。

        寂寞和恐惧？

        龙锋更加的疑惑。

        风乃烈解释道:“殿下，你风二叔所说的事情叫做“营啸”，一旦发生，很快便会波及整个军营，而且任何人也控制不了，那种情形简直是太可怕了。”

        两位将军提及此事来都是谈虎色变，心有余悸。

        营啸？？？

        龙锋更是闻所未闻。

        风乃烈接着解释道:“营啸一般不会发生，只有当战争进行到拉锯阶段，双方都缺兵少粮，伤兵满营之时，将士们心神俱疲，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才会发生！”

        “叔父，那您所说的营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又是因何发生？”龙锋刨根问底的问道。

        风乃烈缓缓说道:“当兵士们饥寒交迫，又看不到战争结束的迹象之时，有的兵士就会熬不住了，最后发生癫狂，咆哮，嘶吼，就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无二。”

        “他们甚至会拿起武器砍杀自己的同伴，如同恶魔加身。”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在夜里，就更加的难以控制。”

        “一个兵士发狂，很快便会有很多兵士跟着一起发狂，继而整个军营便陷入狂暴混乱之中。”

        说到这里风乃烈看向了龙锋。

        “殿下！”

        “如果他日殿下遇到了这种情况，叔父给你一个忠告。”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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