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风雪五台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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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常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1937年9月15日,二战盟军中国战区总部在国民党台湾召开作战会议,分割战区责任。
就在这时,川军仍有一部正在北上的路上,昼夜兼程。
在国民党台湾接受蒋介石任命刘湘为国民革命军第七战区司令长一职时,刘湘刚刚从国民总统府出来,就有前线传令兵报告说,程志远在山西太原东回村一战阵亡了。
民国时期,中国军队的武器装备极其原始,比大刀长矛好不了多少,但川军士气高昂。其实, 士气高昂是最要不得的,战场上不是比士气而是比谁先锁定谁——千里之外人家就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只有挨打的份——
中国的抗战实际就是原始的高昂士气去迎战日本近代化的武器装备:日军进入中国时个个是黄呢军大衣,真正的军用皮革(牛皮),士兵人人吃得饱穿得暧。这些日本人从本国出发之前,其日本女人和婆婆妈妈送儿参军送子参军,一定要把日本国搬到中国去的信心和决心,是举世无双的。再加上,日本几乎没有折腾没有走弯路没有说空话假话,一直把我们支那国作为假想敌,日夜加班加点整武器装备就是完成总有一天把日本搬迁到中国去的梦想,不需动员就有人前来报名参军要把家搬到中国的东北去四川去。这就是为什么说人家是有备而来,上有飞机下有坦克,士兵吃的是压宿干粮穿的是厚呢子的黄呢军大衣,马儿也是东洋战马,其马喂的草料也当相于我们川军的炒米——
然而川军是以最原始的大刀和老杆杆步枪迎战,你有高昂的士气是不够的,你得有打击敌人的武器,四川称这天府之国,实际上天府之国是指川西平原。在四川的下川东,592个国家级贫困县涵盖72以上的农村贫困人口,据2002年国家贫困人口调查,全国380个极度贫困的市县,四川的下川东就占了一半,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住崖壁住崖洞的农民大有人在,且不在少数。如果按2010年国家统计局公报中年均纯收入1274元这一标准划分的话,中国现在的贫困人口有2688万,如果按照国际标准的贫困线计算,中国贫困人口达到15亿。贫困人口基数大的同时,又呈现出了地域性的特点,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中部和西部山区,集中了全国90的贫困人口。现在,这种境像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时,魏凤侠是刘湘手下的一个副官。刘湘闻讯连夜赶回四川。
然而,走陆路已不可能,日军飞机日夜轰炸。刘湘改走水路,从国民党台湾乘船到武汉,经长江进峡回四川。此时江面上翻起白浪,晨光曦微中,四川的山青水秀的画景重又出现在刘湘的眼前。江水努吼着,翻起浊黄的波涛。
午时12点,这一艘江轮上整齐地排列起一队士兵,刘湘拔出手枪,说了一声:“向志远英雄致敬!”
说时朝天鸣枪12响。
长江三峡刹时响起一阵排子枪的枪声,长江两岸的猴子被惊得哇哇尖叫,三峡的红叶刹那间映红了整个天空。船笛应声而起——
按照刘湘的命令,江轮抵达重庆后,留守重庆的川军需全城出动,到朝天门码头迎接程志远的遗体——
21军川军已经接到刘湘的指示,分几路行动。
魏凤侠乘骑一匹快马昼夜兼程往程志远的家乡赶。一轮西沉太阳我辉尽其燃,映红了川省大地。
马儿如离悬之箭,直奔成都——
民国26年,初冬的月夜寒风瑟瑟。
魏凤侠从成都返回,仍是一路晓行夜宿,马不停蹄。
在成都的大邑县,即刘湘的老家,魏凤侠办完公事折返。
魏凤侠在冬天的月夜里骑马来到了一个客栈。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魏凤侠肩扛一口柳叶单刀走进了鸡毛店。
这个客栈位于今天壁山县境内,古往今来,这里便是通屈大道。明清时期,从国民党台湾通往全国各地的重要城镇都设有驿站相通,官府的玉指,军队的文书都是通过驿站送达。穿州过县的买卖人及过往客商、赶路的乡民也是经过驿站住宿,背刀挂剑的江湖好汉然后翌日晨起踏上旅途。至今,成渝古道的这客栈虽经若干年风雨剥蚀,仍然日久弥新,令人追忆不已。
这个地方叫来凤驿。这叫永凤客栈。
傍晚时分,魏凤侠牵马来到了客栈,第一句话就说:“店家写一个号!”
写一个号就是登记一个住宿的名字。
这时,有店小二肩膀上搭一条白毛巾,高声唱道:“楼下客,楼下客,有钱的栓好屋,时时惊醒莫睡熟,;饿了的快购物,莫到床上饿得哭;屙尿的有夜壶,莫在床上画地图!”
此时天色已晚,来凤驿四周的群山沉静在秋日的我辉里。
客栈分上下两层,木楼穿榫结构,木板楼;雕花窗格,黑瓦白墙。前有竹林掩映,后有花园亭阁。龙凤龟鹤的月亮门和影壁墙古香古色。这晚,魏凤侠由着店家大碗酒大碗肉筛来,渐渐吃得酒足饭饱。
客人蓦然间看到门楣上写一副对联:
“风月无边,遥望秦川八百里,
江山如画,古称天府第一寺。”
1939年3月,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在战争年代来到浙江省诸暨市枫桥念馆,站在面积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台上,慷慨激昂地向老百姓发表抗日宣传演讲,台下来的全都是五湖四海的老百姓。 这个在风雨中屹立了三百年的古戏台,其台柱便书写着此样的对联。店家不知从何处搬来写在自家门上,意味深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店家见客人已醉意朦胧,仍在要酒,心中窃喜便嘻笑过来将魏凤侠的柳叶刀轻轻摸住:“客官,您还要酒否?”
“尽管筛来!”
店家估计客官是第一次出远门,疲于奔命于此,累得如此不堪;已经筛来的半斤高梁酒全倒进了魏凤侠的肚皮里。
当然,魏凤侠自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而是因为完成了这一次重大任务兴奋,竟一醉方休。
然而,魏凤侠不知江湖险恶,人情浅薄;这尽管筛的时侯已经潜伏下了危机。人心叵测,兵荒马乱的时侯,魏凤侠将那口柳叶单刀仍握在手头上——
那时的地不是今天的水泥地而是千层泥,是黑黝黝的泥巴地。酒一上来,魏凤侠埋头喝酒,伸了五根手指抓牛肉——
就在此时,店家猛地将刀握在了手上,顿感那刀之沉重,重若千均。店家早已顾不得这么多了,退身一步,扬起膀臂抡起单刀劈下去——
魏凤侠已经醉眼酡红,几乎不省人事,侧身按住那握钢刀的手腕,咬牙切齿。而那钢刀倏地遽然而来——
“你是何人——敢来杀我!”魏凤侠大叫一声。
但是晚了。
柳叶刀凭空劈下,直奔魏凤侠的那条后颈项——
突然,房梁上身地出一道黑影,抬手就是一枪,7·63毫米子弹刚好击中钢刀,金属的碰响划破冬天的月夜。枪声是从房梁上发出的,持枪者在夜色里隐去,远影无踪。
事后,魏凤侠行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危。四川江湖险象环生,生民涂炭,民不聊生,日本人想到中国来扩大地盘,我军民正在前方浴血奋战。故而,那时侯行路绝非今天走三百里地,还有监探视频在为你护航——至于,店家为何要杀魏凤侠,且听下回分解。
2015年清明时节,我来到了魏凤侠当年投宿的这家旅社,据称仍是70的年前的样子。
15瓦的白炽灯在窑洞里照耀着一张木床,一个乡村少年坐在桌边做作业。夜已经很深了,少年的书包搁在桌面上,从煤窑的窗口透进来黑的夜色,与温暧的灯光交炽在一起。少年并不抬头看我,在桌上搁笔凝想。临睡前,我问了少年的学习情况,少年转过脸来,笑道:“一般。”
“在哪里上学?”我问。
少年说:“在街上的中学。”
街上离少年的家约10里山路,来时下坡,去时上坡。一会儿,少年开始收拾书包洗脸洗脚,这时侯我才看清楚少年一张生动的脸,眉眼间充满了稚气,我没问少年的名字。少年很内向。少年留着城里中学生一样的中分头。当少年上床脱去衣服时,我看到了少年胸膛两边的根根肋骨丁起皮肉。
窑洞是从前大跃进时间煤窑,冬暧夏凉。窑洞的窗被一张天蓝色的塑料布遮挡着。清明时节雨纷纷。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大亮,少年已经走了。我望着空空的铺被,伸手一摸,尚有这单薄少年的体温。少年的母亲正在石头砌成的灶房里烧火,她说:“这阵恐怕要拢学校了。”
又是清明。
天下着小雨,晚风在山村的桔林里飘荡,还有炊烟。一个人提着水桶在小路上行走。我站在田坎边让少年,少年担着一挑水从我身边慢慢地走过。少年微微一笑,并不抬起脸来。我慌忙一闪过。
晚饭后已是夜里九点,我很想到隔壁坐坐,大嫂说都睡了。
窑洞依然是两年前的窑洞。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煤窑外的地坝看鸡啄米。
“今天没上学?“”我问。
少年又撒下一把米,少年蹲在门槛边的木槛上,脚后跟在木槛上挂着,说:“前年就毕业了。”
少年没有考上高中还是考上了没去读,少年的母亲说,考上了的,没得钱就算了。我说怎不去出闯闯?少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没说话,轻轻朝少年母亲笑笑。这时少年母亲从屋檐背后的柴草堆里抱过来一捆柴,不置一语。
少年站了起来,拿起了扁担,扁担两边的铁勾碰了一下,响声撞击在这窑洞里,一缕晨光不期而至。少年母亲追出门叫了一声,吃了饭担煤啊!
少年没有说话,回头朝我笑笑。
铜罐山区担煤是去30里外的铜罐镇,人们习惯叫的冬笋坝。地坝里,一群小鸡咯咯地叫着,少年手里撒出一把米,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神情极专注。这里是著名的重庆铜罐山区,一条连绵几十公里的大山成了最亮丽的风景。半山烟云,半山松,一出了大山就跨上一条高速路,真所谓城乡生活两重天。人生就是这样活着,一半是鸡零狗碎的生活,一半是理想和追求。我离开的时侯,少年还没有决定将来要干啥,他蹲在地上喂鸡,山里的鸡听不到噪声,听不到城里的喧嚣,听见的是主人撒在地上米的细微响动。黎明时分,柴火燃烧起来了,火苗映在乡村的泥土墙上,是一个女人拿着火钳坐在石头和草甸上的影子。少年的母亲坐在泥土墙边,手里握着火钳,眼睛看着灶里的柴火出神。柴火映出她一张曾经饱含沧桑的脸。
我站在这个历经战火的乡村泥地上,一下子记想魏凤侠当年背刀挂剑的只影,感觉真正是旧中国的烽火硝烟令人婉转缠绵,柔肠成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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