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来霓虹的第44天

“小姐，两位客人都已经走了吗？”管家推开大厅的门示意端着点心的女人进去，却看到只有弗朗西斯一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原来的坐在那里的两位客人已经不见了。

        “是啊，他们先回去了。”弗朗西斯点点头，喝了口杯子里的水，“管家先生，也许我今晚要出去一趟，和朋友出去逛逛街。”

        “好的，我会让司机备好车接送你的，小姐最好不要去那些巷子和偏僻的街道最近那些地方不安全，最好能早点回家。”管家的语气中越发带着担忧。

        “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弗朗西斯的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对不起呀，今晚去的地方就是那些偏僻的地方。

        “接我就不用啦，到时候我会自己回来的，不会很晚，就不用麻烦司机叔叔啦。”如果去的地方太过偏僻，赶去接送地方可能会来不及，到时候被怀疑了什么的就不好了。

        “好的，那小姐要先吃点东西吗？”管家之了指旁边那精美的点心，“这是厨师新做的点心，味道不错，小姐可以试试。”

        “好的，味道一定会很不错。”她对迹部家的厨师充满着信心。

        弗朗西斯回到房间走到阳台里坐下，身体伴随着秋千一晃一晃的，花园里的玫瑰花已经谢了，再没有那大片大片的红与那昏黄的夕阳交相辉映了，不过换成了墨绿色的枝叶倒也看着挺不错的。

        弗朗西斯拿过一块管家给她的糕点，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呢，弗朗西斯眼里闪过一丝带着惊喜的光亮。

        入口的时候，糯米那软糯的口感伴随着一股淡淡青草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再多咬几口绿豆馅的馅心便显露出来，甜甜的，口感很细腻，但却不会让人觉得腻，美味精致的点心，温柔的落日，似乎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下来，宁静闲适。

        “老爸，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可能是因为氛围太过舒适，时间长了弗朗西斯在秋千上荡着荡上就睡着了，突然被手机的铃声惊醒，她连忙拿过来一看，发现是老爸的电话，弗朗西斯拍了拍自己，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是睡过头了没听到闹钟然后迟到了，虎子给她打电话了呢。

        “给我女儿打电话怎么能用突然这个词呢？”弗爸在那边听到女儿的声音笑了笑，“最近过的怎么样？”

        “很好呀，我住的家庭很富有，这个家庭的人也对我很好，我很感谢。”弗朗西斯笑着回答，顺便熟练地把手机上的语音通话切到视频通话，然后朝视频里的弗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语气带着些许埋怨，“爸爸，你每次打电话来都不视频，我想看看你都不行。”

        弗爸看着女儿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不是那个语音比较方便嘛，万一打给你的时候你在外面或者正在做什么不方便怎么办？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给爸爸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啦，正常练琴正常上课，遇到了咒灵、恶鬼啊什么的就解决掉，除了咒灵那些数量多点，难缠一点，其他的什么和在美国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而且我身边的人，遇到的人都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啦。”

        “可是我听说你最近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弗爸看着女儿眼底下淡淡的暗色，严肃地说到。

        “没有啊，我状态挺好的，每天都在努力锻炼哦，我现在身体超好的！”弗朗西斯夸张地举起了手臂然后弯起，仿佛是要展示她那不存在的锻炼结果。“你看！是不是能看到肌肉？”

        “没有看到。”弗爸无情否定，“我说的是你的心理状态，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的女儿是个乐观开朗的人，虽然有困难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埋怨，自闭或者心累什么的，但她总能稍微过一会儿就把这些放在一边随后大步地跨过去，成功之后有喜悦也有得意，真正地像一个成功之后渴望得到家长表扬的孩子。

        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族长跟他说阵法传达的事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现在看弗朗西斯的样子却是不得不信了，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笑意不达眼底，语气起伏平淡无味，哪怕弗朗西斯表面上如同以往那样，但他作为一个父亲，当然了解他自己的孩子。

        “哪有不一样，我还是一样的呀，你在说什么呢爸爸？”弗朗西斯顿了顿，她不是很明白爸爸为什么突然说她变了，她觉得自己没变啊。

        “你对它们的看法不一样了，或者说你对人的看法也不一样了。”弗爸看着弗朗西斯疑惑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浓浓的愧疚填满。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过早的就送她离开家的，也不应该在他的女儿孤身一人去了另一个世界后还保持着放心的心态，哪怕他的女儿再坚强再和其他同龄人不同，忽略能力，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茜茜，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应该多多关注你才行的。”

        “爸爸，为什么道歉？你的关心我都知道的，我从不觉得缺少过什么。”

        小时候，爸爸教她除灵，教她塔罗牌，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她怎样总揽全局，连带着妈妈的爱一起；在美国的时候，虽然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但事实上她的爸爸在背后帮她解决了很多很多的麻烦，在自己实力不太够的时候会在暗地里保护她，说是她一个人，也只不过是看不见他们的一个人罢了，但爸爸或者家族里的人总会有一个人在保护着她、爱着她；哪怕是到了这里，偶尔来的电话或者信息也带关心，所以她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爱和关注她都有，她也比一般的许多人要来的幸福。

        “对它们和对人的看法，好像是不一样了。”弗朗西斯点点头，并不否认，“但爸爸你知道吗？我来这之后遇到了好多好多的不好的东西，每次把他们解决掉，他们的记忆就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然后我就会难受。”

        “我看到一个小孩子，被他的母亲亲手割破喉带；我看到一个女学生死前就一张嫉妒嘴脸死后仍旧不知悔改；我看到一个男人去当飞行员，奶奶不想他去，借口再摸摸他，却生生地把他的手指咬断让他永远留在那个小镇。”

        “我看到一名小偷趁醉酒的人不知事偷了他的钱包，醉汉醒后不小心跌入铁轨，周边的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却只有小偷回了头，挺身而出把醉汉救了起来……”

        “挺好笑的不是吗？好人没有好心肠，坏人做坏事却仍带一丝善。”弗朗西斯的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视频生硬地扯出一抹笑。

        “更可笑的是，我杀的咒灵是因人类本身的恶产生的，我杀的恶鬼他们死前却大多是无辜的，东京时时刻刻有着各种各样的杀人案，各个优秀的侦探，可这里的人们却对此习以为常。”说到这里，弗朗西斯停了下来，“爸爸你知道吗？虽然这个世界是由动漫衍生而成的，但世界是真实的啊，人的恶也是真实的啊，以前虽然也遇到过，但好像没这么鲜明过呢。”

        鲜明地让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怀疑，咒灵的大幅增加是人类的恶意越发压抑不住的体现，我杀了咒灵，却保护产生咒灵的根源，这是不应该的……

        人类离“恶”很近很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见不得人的“恶”，这些“恶”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就会显露出来，每个人都可以是恶，每个人也可以戴着名叫“善”的伪装。

        她分辨不出来，想不明白，所以，不管她怎么选，都是错的。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旁观。

        弗朗西斯的手紧紧地握着秋千的绳子，手中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放心吧爸爸，我不会有什么事，也不会改变阵营。”

        她身上血液里有着家族的责任，她如果还想活的话就不会傻到去转移阵营，虽然两边她都不喜欢，但比起黑白灰，纯粹的黑还是更讨厌一些的。

        “好了爸爸，你不用说那么多来安慰我了，我明白的也会处理好的，现在到去杀咒灵的时间了，先不聊啦，爱你爸爸。”

        “……爱你，茜茜。”弗爸看着弗朗西斯仍旧带着笑容的脸，暗暗叹了口气，然后关掉了视频，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静静不语。

        “她还小，以后这种想法可能就会变了。”老人的脸上布了些许皱纹，碧绿的眼睛依旧澄澈。仰起脸的时候仍能看出岁月无痕般的风华，眉眼弯弯，眼神灼灼，柔韧而又满生命的野性。

        “也许我得想办法让茜茜回来一趟，不然我那孙女就连她亲爱的奶奶都不亲进了，这可是很让人伤心的。”

        “妈妈，你有办法让茜茜回来吗？”弗爸激动的问到，“如果茜茜能回来的话状态应该会好很多。”

        “回来应该是可以回来，但停留的时间不会很长，我只能和阵法交流交流，让他和那个世界的意识沟通沟通。”

        老人把手上那已经去好刺的鲜红玫瑰放进精致的花瓶里，然后洒了点水，晶莹的水滴顺着花瓣的脉络流下，使之更为艳丽，“七月份的时候院子里的向日葵就开了，茜茜回来就能看到了，到时候得把这玫瑰换成那太阳花才行啊。”

        “茜茜在家的时候你就没摆过心爱的玫瑰了。”弗爸走到老人的身边，把另一枝玫瑰递了过去，“只是阵法会愿意这么做吗？”

        “他会同意的，搭档了半辈子了这都不同意那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老人接过玫瑰放进花瓶，“我还没怪他把我孙女给弄不见了呢，他还想拒绝我？那真是太好笑了。”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如果不是我那时候不在这边，阵法能不能把我孙女传走还未可知呢。”最后洒了一遍水，老人擦了擦手便离开了那个地方，“斯蒂芬，你这个父亲做的合格又不合格，没有陪着她长大以后可能会是你最大的遗憾。”

        没等陷入沉默的弗爸说些什么，老人就开口说到，“好了，不和你说了，真没想到我才刚回来没多久，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就得去找那个麻烦的老家伙聊天了。”

        ：“而且还没和茜茜说到话视频就挂了，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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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到目前为止，好像大家都能感受妹的不对劲啦。虽然说是要拯救世界，但我希望拯救世界的人不是简单的一个大招就完成了，那样感觉很生硬。所以想把妹的心态写得矛盾一点，虽然我也不知道写好没有，毕竟文笔有限，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最近重温复联，感觉又被狠狠刀了几刀，所以打算过段时间就让茜茜回一趟综英美啦，感觉那边更急需被拯救的样子，主要拯救我自己，看妮妮打响指一遍就难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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