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甘情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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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这事一旦确定是苏景华所为,那就是死罪!你恨他,可曾想过,你妹妹从此就是寡妇!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一辈子!本将军看,你也并非心疼你妹妹,否则不会想将你妹夫置于死地。”
目光凉凉的看着方励,沈鸣鸾的话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不信,方励既心疼妹妹,又怎会做这样的事?
果然,沈鸣鸾的话音落下,方励的脸上便出现了一抹愣怔之色,然而又很快的掩去。
反应极快的说道,“当时是一时气恼,现在想到妹妹的处境,所以我才决定承认此事是自己所为。”
方励这敏锐的思维倒是让沈鸣鸾有些刮目相看了,这话更是说的半真半假,让人不好分辨。
“贺副将,将方公子带下去,与苏景华分开关押!”
看得出,方励是铁了心的认罪,担起登楼会和寒食散之事,沈鸣鸾就觉着此时没必要再追问下去了。
这件事,方励想认罪,也得看沈鸣鸾同不同意!
“这方励,明显的是想要将事情独自担下来!”见方励被带了下去,文青泽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赴死,定然是有一个让他甘心的理由!我们可以派人去查一下跟方励有关的人和事。”
沈鸣鸾略作思考,心底便有了方向。
当即,沈鸣鸾就让人去处理此事。
“此事,今日就先到这里,等柳痕查到有用的信息,再处理!”
“后日就开考了,我们也不能耽搁了!”
出了寒食散的事,沈鸣鸾和文青泽对这科考之事,可是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庆幸的是,寒食散之事发现的早,沈鸣鸾和文青泽才能在开考前有所准备。
不管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开考当日,他们是不敢有动作的。
明知沈鸣鸾盯此事盯的紧,还往上凑,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科考顺利进行,前十名的学子,也已经确定,最后只需殿试一轮,由楚天霖进行考核,分配官职。
调查方励的事情,科考当天也有了结果。
方励,虽是方奇山之子,却并非嫡出,不过是一个小妾所生。
因为个性不够圆润,所以也是不讨方奇山喜欢。
而他所说的妹妹,也确实是被苏景华抢占了回去做了小妾,日子过得甚是不好。
而柳痕查到,这几日,无论是丞相府里的方励他妹妹,还是尚书府里他的娘亲,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的娘亲,从一个小小的妾,被提到了平妻的位分。
而他的小妹竟是摇身一变,成了苏景华的正妻!
出身并非嫡女,嫁入丞相府已是不易,还做了正妻,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沈鸣鸾还真不相信!
也许,方励娘亲和小妹地位的变化,就是他心甘情愿赴死的原因。
想到如此,沈鸣鸾便让文青泽去了趟皇宫,而她则再一次提审方励。
“方公子,在囚牢待了这么长时间,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相比于刚见到方励的那会,此时的他脸色发白,神色状态极是不好,想来在囚牢里待着的这段时间,方励是煎熬不已。
“将军,我已经认罪了,你为什么还不定案?”声音微哑,方励质问道。
看到他如此迫切的想要定案,沈鸣鸾不禁嗤笑了一声,看着他道,“这案子定不定案,是本将军说了算,不是你说认罪就可以的!”
“这几日,本将军有了解到,方公子似乎是个大孝子、好兄长,对娘亲和妹妹,都是关切不已!”
“而方公子的娘亲和妹妹,这几日似乎生活过得极好,与以前相比,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的位分,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方公子觉着,本将军难道不需要怀疑什么?”
目光定定的看着方励,沈鸣鸾敏锐的捕捉到,在自己谈及他的娘亲和妹妹的时候,他的神色变了,多了一丝温暖和难舍,最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全都变成了坚定之色,死志更是毫无遮掩!
“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不要和我多说,我承认了寒食散之事与我有关,将军就该立即定案!”方励又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看得出,方公子对你娘亲和妹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可是,方公子,你以为,她们现在过得好,以后就会一直过得好?”
方励不愿意提及,可沈鸣鸾还不想作罢。
“不用你说,本将军都知道,你与他们的交易,就是让你的娘亲和妹妹从此以后过上好的生活!”
“可方公子,你显然很傻很天真!”
“能真正让她们长久过上好生活的,只有你本人。”
“你看将军府,虽人丁单薄,可只要有本将军在,我祖母、我弟弟,都无人敢欺侮,人人需敬重!因为本将军是他们的依仗!”
“方公子再看看苏景华,为何你会被推出来,不就是因为他有一个丞相父亲,一个静妃姐姐。”
“而你的娘亲和妹妹有什么?”
“尚书府连你这个前途无限的公子都不护着,会护着两个弱质女流?”
“方公子,你说,若是当真将你定罪了,你的娘亲和妹妹是何等结局,你敢想象吗?”
沈鸣鸾言辞犀利的连番质问,是掷地有声,让方励的脸色变了再变,对于沈鸣鸾最后的发问,他根本就不敢回应。
因为,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方励的心,隐隐有些颤抖,为那种明知结局,却想极力回避时的心情而恐慌。
他哑然,他沉默,眼底只剩恐慌和挣扎!
将方励的难受,看在眼里,沈鸣鸾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也罢,你现在既不愿意说,本将军也不为难你。终究,会有人让你开口的!”
沈鸣鸾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不明,方励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总觉着,沈鸣鸾的“会有人”是另有深意。
没等方励想明白,大帐外,细碎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励儿!”
一道哀痛的声音,却让方励脸色大变,瞳孔骤然紧缩,眼眶也瞬间发红。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了,方励不敢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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