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面兽心

　　胸中怒气冲天起，势要撕碎冤孽情。

　　“木姑娘！”莫一念大喝一声。

　　木霓裳回身，观他怒气充盈。

　　她大惊，忆起芭蕉湖畔，被他支配的恐惧。

　　她已无曲率遁空丸，眼下绝难脱身。

　　“怎……怎么了？”她嗫嚅道，“莫公子，别……别乱来。”

　　莫一念沉声道：“随我走，有话问木姑娘。”

　　“什么话？便在此处说吧。”她战战兢兢，“莫公子要多少钱，小女子都给，莫公子别乱来。”

　　“随我走。”莫一念再次强调。

　　木霓裳小心翼翼，问道：“何……何事呀？”

　　“去了便知。”

　　木霓裳心中犹豫，却不敢违逆。

　　他们走进一酒店。

　　莫一念让木霓裳去开一间房。

　　她越发惊慌，却不敢不依。

　　临进房，杨子昂侧立门口，乖巧道，“少儿不宜，我便不进去了。”

　　“嗯。”莫一念淡漠。

　　木霓裳徘徊于门口，局促不安，“莫……莫公子，欲做什么？”

　　“进来。”莫一念一把将她拉入房内。

　　“啊！”木霓裳惊呼一声。

　　她肝胆欲裂，“放手，你个臭流氓。”

　　莫一念不作理会，一抬手凌空御物，房门砰一声关上。

　　霸道！杨子昂心中感叹，就是苦了师姐，失钱又失身。

　　莫一念坐于床沿，一指房角沙发，“坐。”

　　木霓裳松了口气，不是一进门就上床，便还有回旋余地。

　　她坐于沙发，挺直身体，全身蓄力，随时准备夺窗而逃。

　　莫一念盯住她，“劝木姑娘，别白费力气。”

　　木霓裳心思被洞穿，叹气道，“莫公子，究竟想怎样？”

　　莫一念不再逗弄她，解释道，“此处安静，适合谈事，我带你来，有要事请教。”

　　木霓裳疑惑，“何事？”

　　莫一念严肃问道：“你可知控情蛊？”

　　木霓裳彻底放松，瘫坐沙发。

　　就这？搞得欲将她霸王硬上弓似的，让她好生担心。

　　“知道。”她整理语言，缓缓道来，“控情蛊，巫族禁术，自古以来，会者极少，中蛊者对施蛊者会百依百顺，极尽讨好。施蛊者，需引蛊虫入体，以精血饲养，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蛊。施蛊时，需对受蛊者心存爱意，才能成功。一旦情蛊生效，便不可逆，日后即便施蛊者移情别恋，中蛊者依旧对施蛊者千随百顺，甘之如饴。”

　　“木姑娘不亏为蓬莱国帝师，学识渊博，一念佩服。”莫一念真诚夸赞。

　　醉花庭藏书颇丰，莫一念自幼翻阅。

　　他对世间奇事，多有了解。

　　木霓裳之言，提纲挈领，虽言语不多，却字字珠玑，句句重点。

　　莫一念请教，“可有破解之法？”

　　“有。”木霓裳斩钉截铁，“取出蛊虫。”

　　“如何取出？”莫一念追问。

　　木霓裳赧颜，含糊道，“蛊术乃巫族不传之秘，控情蛊更是蛊中禁术，早已失传，我如何得知？”

　　“欸……”莫一念喟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木霓裳奇怪，“你如此好奇控情蛊做什么？”

　　她脑洞大开，感觉自己要被迫害，“莫不是，你想对我施用？”

　　她愤怒道：“告诉你，休想！控情蛊早已绝迹，你寻不到。”

　　莫一念难以置信，望着她，她脑子被门夹了？

　　木霓裳惊慌道：“你如此盯着我，做什么？”

　　“白痴。”莫一念咒骂一声，起身欲走。

　　“站住！”木霓裳不满，“你那是何表情，问完就走，过河拆桥吗？”

　　莫一念气笑道：“你想怎样？”

　　木霓裳刨根问底，“告诉我，你了解控情蛊，做什么？”

　　“与你无关。”莫一念搪塞，“说了，你也没办法。”

　　“我没办法？”木霓裳负气吼道，“那莫公子去找个有办法的吧！”

　　她蹭一下起身，摔门而出，“子昂，我们走。”

　　“这么快？”杨子昂连忙跟上。

　　他诧异道：“师姐为何如此生气，莫乞丐不行？”

　　“闭嘴！”木霓裳头也不回，怒叱，“订最近机票，回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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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仓州。

　　李志科住处。

　　心性扭曲变态生，人皮褪去兽性现。

　　李志科云雨之后，仍不满足。

　　他拿出跳蛋、麻绳、蜡烛等房事刑具，对苏禾极尽凌辱。

　　在他住处，这些器具一应俱全，显然蓄谋已久。

　　女子初夜，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苏禾早已筋疲力竭，昏死多次。

　　每次又被李志科搞醒。

　　李志科喜欢高冷苏禾。

　　当前苏禾，任他蹂躏，反令他厌恶。

　　望着卑贱苏禾，李志科虐性大起，对她拳打脚踢，扇脸捶胸。

　　苏禾痛在身上，爽在心里。

　　只消能讨他欢心，让她充妓，她也愿意。

　　身中控情蛊后，她眼里便只有他，再不拿自己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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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挂柳梢星垂野，霓虹街景夜已深。

　　木杨二人，于贵宾室值机。

　　莫一念购了同班机票，于大厅值机。

　　登机广播响起，莫一念随人流，走向登机口。

　　木杨早已登机，二人是头等舱，有独立登机口。

　　莫一念是经济舱。

　　入得机舱躺下身，安全带紧腰间扣。

　　飞机起飞，提速，音爆响起，音速破空。

　　木霓裳靠座床头，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云彩，心情舒缓。

　　她视线所及，望见近处云海翻腾，像一团团棉花糖，簇拥在一起，蜿蜒无尽；望见夕阳不甘的于天边留下一抹残红；望见天地远阔，乾坤无限。

　　莫一念坐于经济舱，凝眸望向头等舱。

　　此刻，空姐恰好退出头等舱，“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说罢，轻柔关上舱门。

　　莫一念瞬间从座位消失，现身头等舱。

　　他热诚道：“哪有稍不顺心，便回娘家的。”

　　“出去！”木霓裳冷漠娇叱。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特来道歉。”莫一念躬身作揖，“一念以后，再不敢小觑木姑娘。”

　　“你这乞丐，好生奇怪。”杨子昂不忿，“一路行来，随时能道歉，偏要等到上了飞机？”

　　“木姑娘一路行来，尽挑人员密集处。”莫一念支吾，难为情道，“让我于大庭广众之下道歉？”

　　随之，他弱弱道：“我也要面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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