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原暗极罪

　　安抚了半天，这醉汉才收了脾气，老板将高脚椅上醉汉披在那里的外套拿在手里，弯着腰道着歉好说歹说才把人给送走了。也亏那醉汉是常客，知道这小姑娘最近才和失心疯了一样一点就炸，也知道这是因为前一段她的哥哥由于意外去世了，这才没有真正的闹起事端。

　　“看起来那醉汉还是蛮温柔的一个人。”温特豪丝想。

　　温特豪丝接过了纸条，当然如果现在就直接转身离开那就太过分也太明显了。她再喝了几杯没有酒精的调制鸡尾酒才离开了这家禁酒令时期风格的酒吧，在外面打掩护的中华美食店打包了一份虾仁炒饭后她才姗姗地回自己住的酒店去了。这回的点餐费用可不报销，还不如来一份虾仁炒饭填填肚子呢。

　　“真是的，就不能给我做张成年的假ID吗？”温特豪丝气鼓鼓的想，她在私底下还算是爱喝酒的那种类型，不过这地方对未成年人的饮酒管控太严了，老板根本不卖酒给这种未成年的客人。

　　当时她听到geass这个字眼的时候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但是她努力去想又想不起来那所谓的Geass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在走回酒店的混泥土路上边叹气边跺脚，脸上露出了一副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愁容。“我的人生明明蛮简单的，五岁上学十一岁毕业十四岁参军，我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词啊。”

　　“陛下。”长发披肩的西服女人站在身材修长的西服男人身后，那个男人的手指被手套裹着，但还是可以看出轮廓的修长。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股不健康的红晕，而除了那些红晕以外他的脸还是那般的苍白。

　　二人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此时的二人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这个空间简直就和科幻小说中的密室或者是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司令办公室一样，纯白无物，洁白无瑕。

　　“你说的奇才就是这位？”鲁路修用玩味的表情将目光投向脚底下的巨大钢铁巨人，女人也低头望去，盯着那机器人脚底的勾型脚部装甲和厚重的腿部装甲。钢铁造物主和它的原型knightmare长得很像，原型机被称之为‘巨神兵’级，四肢修长的不像人型，而钢铁造物主的不同之处便是这瘦长的四肢外面裹上了厚厚的钢铁，让整个体魄都整整大了一整圈。

　　不知为何，那个女人总感觉鲁路修陛下此时在强忍着笑意，似乎她的建议非常令人发笑一般。“是的陛下，我建议将她列入‘焦土计划’的候选驾驶员名单。”

　　“‘焦土计划’啊，就是找出具有空间感知能力的驾驶员让他们去使用‘火之七日’的计划对吧？”鲁路修在这刺目的白光中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钢铁造物主，眼神似乎能洞穿机体看到驾驶舱内大汗淋漓的驾驶员一般。他转过头去对那个穿着西服的长发女人问道。

　　“是的，‘火之七日’是根据推算唯一能够在大规模破坏上接近T1的焦土系统变种方式。”

　　鲁路修半晌没有接话，神情像是在斟酌。“所以陛下，我希望能够让丝柏瑞骑士的管理权让渡到我们手里，由我们来对丝柏瑞骑士进行栽培。我相信我们能够让她绽放光芒，这对她的前途远好过待在那位名为温特豪丝的国立骑士身边，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新人罢了，如果执行军令她也无权反抗。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份档案权限等级很高，我无法直接进行调动。”

　　鲁路修回过了头来，一种澎湃的重压从鲁路修的眼里溢出。他盯了西服女子一小会，女子不由自地后退了两步，鲁路修此时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噬人的蟒蛇一般的令她胆寒。她立马低头避开了鲁路修的眼神，不敢再多看一眼。

　　鲁路修的外貌只不过是一个有些帅气的年轻人罢了，但此时的他却显露出了恐怖的气场。

　　“不许再提这件事。”鲁路修回转过了眼睛，用后脑对准了女子，他的声音渐渐转小，细到听不见，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她们好不容易能够一起安稳的生活在一起。”

　　“是，是的。”女人抱着手里的文件夹唯唯诺诺的说，“属下告退。”

　　纯白而没有边际的空间中出现了一条横线，那横线展开来露出了一段正常的走廊，女人抱着文件可谓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跑了出去，她被鲁路修的气势给吓到了，一秒都不想多呆。

　　“蠢货，既然知道权限等级高就应该知道自己不该去碰。”一道声音从走廊外传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个满头红发只有一络头发头发是神圣布列塔尼亚人的标志金色发色的女人走了出来。“鲁路修，你这属下可真会办事。”

　　“菲·林？好久不见。”鲁路修转过身去对那个穿着豪放的女人笑了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裙摆虽无装饰，但是材质显得较为透明。胸脯挺翘，被晚礼服给衬托的极好，左心口带着一只行走姿态的黄金疣鼻天鹅胸针，上面有六个鸢尾尖刺，天鹅的翅膀是手绘白色的珐琅，眼睛上点缀着一颗红宝石。质感显得有些老旧，似乎是一件古董品。

　　若是丝柏瑞或温特豪丝此时看到可能会大吃一惊，那个女人长得和凯莉几乎是一个模具里面刻出来的，或者说近乎是双胞胎姐妹一般。除了头发的色泽完全相反以外两者只有气氛不大一样了，凯莉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大学刚毕业的科研女属于人来疯的活泼类型，但这个红发的女人却让人完全猜不透来历，只是神情中总是有着脱不去的一种失落感和冗古之味，她沉稳的样子像是已经阅历世事许多许多了一般对一切都古井无波。

　　不过二者看起来都大大咧咧的，只不过那个红发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承受过很多事后的凯莉一般。对了，还有头发也不一样。凯莉的头发总是乱的不行，她对自己的头发算是不修边幅，衣服倒是保持着整洁。但是菲·林的头发却很是柔顺，就像是一条瀑布一般。据说凯莉的衣柜里面有三四套重复的衣服，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亏你还有点良心，鲁路修。如果你选择让丝柏瑞和温特豪丝分开的话，我此刻必然和你做上一场。”菲·林一开口满不客气。

　　“你这开了四阶高的大科学家动动手指我今天就出不去了。”鲁路修没好气的说，“再说了，我和那两个家伙更熟，你反倒只和她们有两面之缘。若是有人想以外力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让那两个家伙分开的话，我是不可能会允许的。”

　　“说得你就没有点燃心灵之光一样，在我手底下挡两招跑出去总是做得到的。”菲·林也同样挤眉弄眼没好气的说，“怎么了伟大的鲁路修皇帝陛下，今天有空来看我这走不出门的死宅女？还是是来看丝柏瑞的？”菲·林在皇帝陛下四个字中加重了语气，语调简直就像是在阴阳怪气一般。当然这也说明他们关系之好，否则换一个人鲁路修估计早就国法伺候了。

　　“大科学家了不起成了吧？”鲁路修也呛到，“说的你能出这个门一样，不像我可以天天出门，”

　　菲·林气得近乎要跳脚，她生气地近乎像是一只被抢走胡萝卜的兔子，鲁路修又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想和她纠缠那么多，这家伙要是唠叨起来鲁路修的头可会痛得要死，“计划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侦察到什么位面外的动向？”

　　“编号02的大光球最近派过轮回小队到过我们附近的位面，世界弦动差不多是1.000003左右，而时间线的话应该与我们是同坐标系。那支队伍应该是没有点燃心灵之光的人物，起码我没观测到。其他就没什么了，按照规律下一个就是编号01的目标主神了。”

　　一副画面出现在二人眼前，那是一条银色的线滑过多元宇宙的场景，那条线在层层叠叠的位面中穿行着，最后落到一个位面中。而虚空中，十五个朦胧的光球散发出的波动席卷天地，一道道白虹在多元宇宙中穿梭着，而最上方有着一个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大到无穷尽的巨大光球，那白色的光晕近乎包罗万象，笼罩着整个多元宇宙。此光无穷量大，涵盖清天浊地。再往外看去是一片看不清的黄昏之色与一片如同多元宇宙背景色的紫黑色，但那纯白的光挡着不让那些东西渗透进来。那黄昏之色鲁路修曾听过某个之前的朋友提到过，好像是其父亲离开这方多元宇宙的路标之类的，但那紫黑色便让他不大清楚了，或许说只能不大清楚。

　　“那原暗极罪的复原工作呢？”鲁路修用手将头发推到后面，似乎想要以此举动恢复一些精神一般。这种背头的发型对于鲁路修的东亚面孔而言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更像一位年纪轻轻的皇帝了。

　　“拜托，就你给的那些资源我复原出七台T1级别的战争机器已经不错了，原暗极罪可是有了那人的复制体的‘原暗’概念的机体，哪来那么容易复原的？你要想加快进度除非把那人请来让我研究，不过那怎么可能？现在进度快到53%已经算好了。”

　　“我得到那台机体的时候完整度是40%，这都多少年了你才修了13%，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大科学家的。”以鲁路修现在这幅大权在握的样子居然还会这样砸嘴，若是放在外面真会把人看傻了去。他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只能祈祷分机主神迟点来了。”

　　毕竟这台机体，原暗极罪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万机之祖万机之宗，甚至还有那个人的意境，可决不是那么简单去修复的。这台机体哪怕是53%的修复度所能表现出的水准已经近乎于地上圣灵这个所谓的推测出的境界，那么100%修复的原暗极罪的威能将会有多么恐怖？

　　事实上地上圣灵这个境界并非是什么只存在于理论或者是推测中的境地，若是换一个称呼的话，这种境地的角色鲁路修和菲·林可都是见过的，例如说衍出那所谓的圣人之门之道的‘圣人’，便是地上圣灵的另一种叫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考量着什么。

　　“那V·V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鲁路修？”菲·林打破了这片沉默，她走到了屏幕前，看着丝柏瑞的训练状况。

　　“他不就还是打算玩那一套？我已经在议会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并且还让军部派人过去接应他了。”鲁路修玩弄着手掌中的一枚透亮的象棋棋子，那棋子是一枚白色的象，也就是传教士。而这棋子正在慢慢地从外层逐渐向内转变成深黑色。他漫不经心的说。“配合他的恶趣味咯，到时候我让他驾驶无相妒心配合我们的计划，无相妒心的数据对于原暗极罪的修复是很重要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件事。”

　　“你就不怕他再次能够开锁？我记得他被关进去前还没打反基因药剂的时候已经三阶了，到时候要是也学你开挂爆种冒出心灵之光怎么办？”菲·林说道。

　　鲁路修略一迟疑，脑中转了一转。毕竟V·V也是这唯一性位面原本的关键人物之一，要是天道盖亚一眷顾，真让他气运一爆发冲出了心灵之光那这局棋便又会多上一个难以用来下的棋子了。他开始严肃地想了起来，但实在是想不出V·V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够破局。哪怕鲁路修把局给展开来给V·V看他此时也成不了什么能够改变计划的大变数。

　　“无事，说起来我执色欲和不动怠惰的驾驶员你找好了吗？天道盖亚最近蠢蠢欲动，好像又通过天道启示找出了个什么帮手。”菲·林问。

　　“已经找好了，正在上岗培训中，我执色欲的驾驶员你也认识，不动怠惰的驾驶员那个帮手倒是个趣人。天道盖亚找的那个帮手倒是挺神秘的，找不到踪影，不出意外估计是中央帝国那边的人。真是个既好运又倒霉的家伙。”

　　菲·林不顾仪表地伸了个懒腰，可别以为她死宅在这里很舒服，看电影与动画也是会腻的，她真的非常想出去走上一圈，但这一出门事情怕不是要大条了，所以只能死宅在皇家科学院内部。

　　“正事都说完了，帮我点个外卖进来？”菲·林从白色的空间中拉出一把巴塞罗那椅和一个餐桌，餐桌是橡木质的，散发着一股深沉的香味。

　　“中华帝国菜？最近帝都开了家叫CHIC  1699的闽菜餐厅，不得不说中华帝国的食物天下第一啊。”就连鲁路修都对布列塔尼亚菜看不大过眼，“我说实话，我是真吃不惯布列塔尼亚菜。可能是因为我母亲的血统所影响吧。”

　　“那家菜什么路数？鲁路修我也不是说你这人混蛋，你知道我这情况就应该让富裕部立个法条大力发展外卖事业啊，我们这皇家科学院基本没外卖能配送的，甚至加钱都不让。我又出不了门。”

　　“让凯莉出去吃不就得了？”鲁路修玩味的笑了起来，“那天你还不和温特豪丝吃烤鸡来着。”

　　“别梯这茬鲁路修，只有在皇家科学院内凯莉的记忆才可以和我共享，她出门吃好吃的管我什么事。”菲·林抱怨起来，“你给我的员工福利让我吃不饱穿不暖，还没人陪我说话。想当年我也是个轮回小队的队长，奖励点多到凉皮吃一碗倒一碗的，现在在你这个位面过的日子可叫一个惨诺。”

　　“成，这家菜最是清爽鲜嫩了，让你吃我报销。”鲁路修抚着额头无奈的说。这女人终于开始抱怨了，她不大喜欢女人抱怨，就连C·C的抱怨也不例外。

　　“重要的是钱吗？”菲·林说，“重要的是你请我吃饭的这个态度，我和你讲......”

　　这便是鲁路修陛下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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