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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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带我到了冰市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他说这是他寿元将尽，精血亏耗太重，以前的隐患和孽债都乘机缠上他的原因。
小叔还和我说，民间有句俗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更别说是东岳泰山的神，他那天是用自己的寿元强行推动了这个法术。
本来他平时帮人看相改命，泄露天机就已经寿元大损了，再加上修道之人天生五弊三缺，而小叔犯得又是五弊三缺中的早逝之缺，所以用过这个法术后，他在床上挣扎了三个月就去了！
临死之前，小叔握着我的手给了我两本书，其中一本用黑布包着，小叔和我说这就是五鬼秘术，并且一再的叮嘱我，绝对绝对不能看，还让我发誓，说我不发誓，他死也不会甘心，吓得我连忙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去看这本书。
而另一本书，是小叔所学的记载，小叔说我平时可以看看，但一定不能引气入体，因为一旦引气入体，就迈入了修道的行列，从此五弊三缺，所以他叮嘱我，如果不是形势所迫，千万别练。
说完，小叔就去了，他虽然三个月以来一直被病痛折磨，可是走的时候却非常安详，我刚到冰城，什么也不熟悉，还是在邻居的帮忙下，才把小叔送到了火葬场。
瞬间，我又成了举目无亲独在异乡的孤儿，好在小叔在冰城给我留了间卖之前香烛的小铺子，我收拾了一下，也没在上学，凭着跟爷爷学到的扎纸本事，开始卖纸人赚钱养家，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
......
我伸了个懒腰，放下了画笔，看着眼前已经画完的纸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看外面的天色，才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
因为刚过八月十五，店里的扎纸基本上都卖光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画到天黑还不知道。
三年前的事情给我留下很大的阴影，我虽然现在是吃的死人饭，但每天天一黑，我就会准时的关店门，最晚不过八点，因为我知道，这种纸人香火铺子最爱招鬼，所以现在天黑了，我就打算关门。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辆车突然停在了我的店门口，瞅着那标志还是大宝马！
我刚想提醒这辆车别停在这，就看到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直奔我的店而来说：“我们要两个纸人！”
那两人进了我的小店，目光环视了一圈，发现了刚刚画好的纸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中女人看了我一眼，她当时表情就一呆，随即笑嘻嘻的说到：“没想到还是一个小鲜肉，做这一行可惜了。”
男人也看了我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瞪了那个女人一眼，语气不善的问道：“两个纸人，多少钱，什么时候能拿到货？”
我因为三年前在雨里被冻着了，所以一直有些小的病根，所以显得有些瘦弱，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再加上模样长得不错，一直以来都被邻居的大姐姐们调戏，所以我也习惯了。
“要做什么尺寸的，要画什么脸，衣服呢？”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吃死人饭的有个规矩，不能吆喝，也不能笑脸迎客，所以客人来了我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
“正常人大小就行，脸和衣服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是一男一女就好。”女人很热情，她笑眯眯的打量着我说。
“八百一个，现在店里的你们可以随意挑。”我指了指挂在墙上和堆在地上的纸人说到。
“八百！”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叫到：“你这是抢啊！”
女人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说：“小兄弟，你看这纸人不过是纸和竹子做的，能不能给我们便宜点......”
听到女人的话，我顿时哭笑不得，纸人是纸和竹子做的没错，材料确实不要什么钱，可是手工成本高啊，我现在一天都扎不了一个纸人坯子，这还不算糊纸和画画，更别说......
买这种东西是不能讲价钱的！
一般进了我们这种店，基本上是老板说多少，价格就是多少了，很少有人讲价格，有良心的老板都心里有数，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于是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可以去附近问问，看看有没有比我这还便宜的？”
女人听了我的话，对我翻了个白眼，看向哪个男人小声的说：“大师说今晚就要烧了，要不我们买了吧，再去找浪费时间。”
那男人也点了点头，对我说：“八百就八百把，但你要帮我送过去，这是地址。”
说着，男人递给可我一张纸条，我接过来一看，居然不是墓地，反而看起来像是办公楼
的名字，而且位置也标注在四层。
这就很奇怪了，我有些警惕的问道：“你们买纸人干嘛？”
可能是没砍价成功，那女人对我的印象差了，没好气地回答道：“问那么多干嘛，你送不送？”
“今晚？”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有些不太想去，办公大楼烧纸人，正常人谁会去干这事？
所以我就说到：“你见过办公大楼烧纸人的吗？要是我去了，被保安抓到，我怎么说？”
见到我这么说，那男人拉了下女人，然后对我说：“我是公司的员工，叫张春明，这是我同事钱小亚，我们老板比较迷信这东西，所以就找了个大师做风水局，说是烧两个纸人能镇压运气，你到时候给保安看纸人，他就知道了，实在不行提我的名字。”
我一听，当时就松了口气，至于用纸人镇压运气，我就当笑话听了，我虽然不是道士，但我平时没事就翻翻小叔给我的书，也没听哪门哪派有这说法，但我也没揭穿，点头说道：“如果是要我去烧，那么要在加四百块。”
“行行行，给你钱。”听我要加钱，那女人刚想说话，男人连忙拉住她，然后给我钱说到：“你去的时候让保安登记下，我明天要看。”
我同意了，他俩连一刻都没有由于，直接开着车走了，望着远去的车，不知怎么的，我的心跳的非常厉害，隐约间我感觉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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