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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终于重逢


霍泽倚在窗边正想说话,一串陌生的数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霍泽啊,好久不见。听说你离F市不远,我们见一面吧。”

        “不了,国内还有事物处理……”

        “跟伯伯别说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碰巧最近有个商界宴会,有几个人想给你引荐引荐。”

        “好,那……明天见。”他扣上电话,揉揉眉心,王伯伯家添了新丁还未去探望,如今路过家门口也不去看看似乎说不过去。

        “调头,去F市。”

        再说盛如珠接了出版社的活计却无从下手,整日愁眉苦脸。虽已为人母但对房事一窍不通,更别提作画了。好几日坐在画板前苦思冥想却迟迟不动笔,“唉!到底怎么画嘛!”

        她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咬着笔发呆。

        老妇人把咖啡放在桌上,拍拍她的肩宽慰道:“不如出去走走,也许会有灵感。”

        盛如珠冲她苦笑,别的倒是好找灵感,可这……怎么找?“若画不出来,可以去香榭大街的地下卖场看看,那儿会找到你想要的。”格雷特的话在她耳边回响,盛如珠一阵风似的冲出去,高呼:“我出去一趟。”

        妇人摇摇头,“好好的姑娘家被折磨成这样,可怜呐!”

        香榭大街鱼龙混杂,好在盛如珠打扮得像个假小子并不显眼。她混迹在人群中边打探消息边跟着大队伍朝卖场的入口处涌动。

        “你来买什么?”

        “上次那副名作我心心念念许久,听说有赝品流出就来看看。你呢?”

        “我……我来应聘那个……”

        “哦哦,明白。”另一个淫笑着撞了下他的胳膊,这让盛如珠对地下卖场愈发好奇,她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好不容易挤进入口。卖场的构造像极了国内的菜市场,四四方方的大厅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展位,所售商品琳琅满目,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售。比如赝品画作、象牙制品等等。

        转了一圈并无收获,“这个该死格雷特不会耍我玩吧!”她气恼的跺脚,扭头间撞到方才进门时看到的男人,一身材肥硕的女人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把坚实的肌肉,笑道:“不错!脱了让我瞧瞧。”

        男人也不扭捏,旁若无人三两下把自己扒个精光,盛如珠忙捂上眼睛,骂了句:“变态!”

        后来才知道他是来应聘夜总会的牛郎,恍惚间她明白了什么,也许格雷特是让她……

        接下来几日,盛如珠干脆把画板搬到地下卖场去练习。上学时素描课上专门有....这一项,当初因害羞没去选,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补课,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有了“灵感”的刺激,她创作起来行云流水得到格雷特的赞赏且拿到一笔丰厚的薪酬。

        霍泽在F市的这些日子每天除了应酬还是应酬,他像个没有感情的器械般游走于各个商贾之间,就连笑也是机械的。

        “霍总,来F市有个地方最得去,不然就算白来了。”一年轻男子神秘道,“待会儿我带你去,怎么样?”

        霍泽盯着分针一格一格移动,敷衍道:“不了,等下还有事。”

        男子耸耸肩自讨没趣的走开,王进遣散身侧的宾客来到霍泽身边,拍拍他的肩,“阿泽,有心事吗?”

        “没有。”

        “或许你该跟他去散散心”王进自作主张招呼男子过来,“宴会结束后他就交给你了。”

        “王总放心。”

        就这样,霍泽莫名其妙的来到地下卖场,熙攘的人群、热闹的集市,霍泽却冷眼旁观。倏地,人群中一身着格子西装,头戴报童帽的娇小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自觉得拨开人群朝熟悉的身影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霍先生?您去哪儿?”

        盛如珠落下最后一笔,正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的大作,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条件反射转身。“苏明华?你怎么在这儿?”

        异国他乡与旧友相逢,两人都异常激动。苏明华目光灼灼紧盯着盛如珠,似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突然,他脸色一变,转而盯着盛如珠身后。

        盛如珠只觉胳膊被人一拉跌进一温暖的怀抱,“如珠,终于找到你了。”一只大手拿掉她的帽子怜惜的抚上她杂乱的短发,“为何这样糟蹋自己,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看不清那人的脸,耳边只能听到他加速的心跳。莫名的,盛如珠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这感觉明明很熟悉,可那张脸却那么陌生,她擦干泪挣脱霍泽的怀抱,“抱歉,失态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为什么抱我?”

        霍泽怔愣片刻,“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别闹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他作势要牵盛如珠的手却被她躲开,“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

        她转头向苏明华求助,苏明华立刻上前隔在两人中间,“没听到她说不认识你吗?”

        霍泽神色一冷,周身笼罩着杀气,“让开,不关你的事。”

        苏明华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如珠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跟你拼命。”

        盛如珠感动的望着苏明华,想起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隐隐愧疚。觉察到盛如珠停留在苏明华身上的目光,霍泽醋意大发,一把推开苏明华拉起盛如珠就往外走,“我带你回家。”

        她尖叫着:“救命啊!抢人了!”对着霍泽又打又踢,“坏蛋,放开我!”地下市场的负责人闻讯赶来,因盛如珠是这儿的常客,霍泽被人强制带走。

        重获自由的盛如珠第一时间将苏明华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吧?”

        看着两人亲密的影子逐渐变成一个黑点,霍泽的心像是被人抓了一把,生生的疼。“如珠,你是真的忘了我还是装的?”

        苏明华垂头勾起笑,看来那药还是有用的,虽没能让她忘记全部但只忘记霍泽一人足矣,他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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