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反将一军

反手将茶倒在桌上，霍新眸中带笑，“蠢人就是蠢人，愿你有去无回。”知道他秘密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萨维自然不是例外。

        上次被苏明华气得不轻，唐文在医院住了几天，期间除了公司几位老员工来探望之外再无人问津，显得有些凄凉。唐雨晴去世后他很少出门，最远的距离大概就是从客厅走到庭院摆弄花草，这点倒跟苏明华很像，想起他一口气又不顺。

        佣人扶着他坐下，递上一杯热茶，叮嘱道：“老爷，身子要紧。”

        颓唐的老人呆坐在庭院里晒太阳，难免显得孤寂，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佣人干脆为他盖上毯子任由他去。充满阳光味道的梦里，他又见到了唐雨晴，彼时的小姑娘天真烂漫，奔跑于花丛间，“爸爸，我要那朵花。”

        “好，你慢点跑，我帮你摘。”轻轻掸掉花朵上的晨露，“来，给你……”转头的瞬间发现唐雨晴不见了踪影，“晴儿，晴儿……”

        拨开周围笼罩的白雾，任他找遍每个角落都无下落，嘴里一遍遍呢喃，“晴儿，晴儿……”

        佣人听到动静将他晃醒，“老爷，老爷。”

        忽的睁眼恍如隔世，梦里的场景，梦中人让人贪恋，他揉揉酸痛的脖子问，“几时了？”

        “下午三点。”

        冗长的梦竟只有短短半小时，都没来得及回过味儿来，一佣人慌张跑来，“老爷，我在信箱里看到这个。”牛皮纸信封上沾染着红色不明液体看起来骇人极了，“故弄玄虚，放下吧。”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撕开信封，内里掉出一张纸、照片和一只耳环，这耳环……不是晴儿失踪时戴的吗？还记得当日她兴冲冲的问好不好看，找到尸体时面目全非，耳环也掉了一只本以为是被水冲走了……

        唐文颤抖着捡起纸条，短短几句话让他不能平静，“你女儿还活着，要想知道她的下落今晚八点带上五百万来城西的废弃车间，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就撕票。”

        照片上的人被绑在柱子上，头套黑色布袋，但仅一眼他便认出是唐雨晴无疑，“晴儿，这是真的吗？让你受苦了，爸爸这就来救你。”

        强打起精神准备好一切唐文孤身前往城西。

        “老大，你说那老头儿会来吗？”萨维跟仅有的一个手下悬坐在空荡的毛坯房里，“那些玩意儿是大哥给的，他说看了肯定回来那便会吧！”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能搞的定吗？”

        萨维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对付一个老头儿还要几个人，我们足够了。”

        “也是。”手下四处张望，看到一个花白的头顶正朝这边移动，“来了，来了。”

        “做好准备。”

        唐文走得很慢，上了年纪外加缺乏锻炼，短短的几步路便气喘吁吁，思女心切他加快步伐，刚踏上二楼就听一声音传来，“老头儿，没想到你还挺守信。”

        一高一矮的蒙面人站在中央，柱子后露出被绑着的手臂和衣角，晴儿！他刚想上前，却被两人拦住，“别激动，有你们团聚的时候，先把钱扔过来，让我验验货。”

        小个子接了钱眼睛发直，“大哥，我们发了。”

        萨维踹了他一脚，“没出息，把钱扔到那边。”见两人无意给唐雨晴松绑，唐文急了，“还不放人？”

        “急什么？你女儿好得很，不然你自己过去看看？”萨维侧身让出位置，唐文半信半疑挪着小步子靠近，柱子后的人影越露越多，他激动高呼着“晴儿”上前，定神后才看清只是一个穿了衣服的人形玩偶。

        不等他发火，小个子从身后将他缠住，萨维放心的站在一旁看。撂倒唐文他还是有把握的，胸有成竹的话含在喉咙里还未说出，唐文一个过肩摔已经将小个子摔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年轻时唐文也混过，打架的基本功可还在，一切反转太快，小个子掏出刀预备刺向唐文，他闪身躲过，用巧劲儿抢过匕首，刺中小个子的要害。

        “老大……”鲜血从嘴角溢出，绝望悲痛的眼神让萨维发疯，他没什么本事但最在乎的就是兄弟情义，两人从出道时便在一起，虽然经常会打骂他可都是出于关怀。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哪里还能淡定，萨维冲上去一脚将唐文踢开，抱着小个子，“坚持一下，你不会有事的。”

        “老大，我……先走一步，你好好活着。”小个子含笑阖目，没了气息。

        摔倒的唐文摸到手边的绳子趁萨维不注意勒住他的脖子，“快说，我女儿在哪儿？”

        萨维努力挣扎奈何唐文用尽全力并不易挣脱，很快他的脸便涨得通红，“我……不知道。”

        “照片，耳环哪儿来的？”绳子勒得更紧，几乎要锲进肉里，“是……是霍……”有利器划破空气，刺中萨维的胸口，他瞥见角落里那人的衣袂惊恐瞪大眼睛，“是……是你。”

        带着不甘、不可置信终于闭上了眼，见他没了动静唐文上前检查以为是被自己勒死了，可瞧见胸口的飞刀心惊肉跳。这里还有第三人，暗处的人刚想对他下手，楼下的鸣笛一声高过一声，唐文裹了箱子一路狂奔。

        眼下的情形虽是受害者却也不占上风，到时候被判杀人够他喝一壶的。暗处的鹰眸盯着他逃跑的身影，“老东西，这次便宜你了，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A市城西的杀人案一经曝出引起轰动和恐慌，但两个死者生前也做了不少坏事没能引起大众的同情，城西地形偏僻没有可靠的目击证人，案件侦破十分有难度，一时间成为难题。

        霸天痛失得力助手，悲伤不已，大家都觉得他平日里不近人情是最不会伤心的人，可这次为了萨维他提出不举行寿宴为他们守丧，让众人为之动容，更加愿意去为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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