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三章

巴基冲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昆式喷气机降落的声音，他能透过层层玻璃看见娜塔莎搀扶着巴顿走进大厦。

        他和史蒂夫接到了托尼的电话后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史蒂夫立刻就冲了过去，和托尼一起架起了巴顿，他已经晕了过去。

        精疲力尽的娜塔莎在松弛下来的一瞬间有些恍惚，脚步凌乱，好在巴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托尼正在喊着通知医疗队，friday立刻答应下来，然后给巴顿做了全身检查。

        【sir，我检查到多处肋骨断裂和内脏受损，头部的撞击也有可能造成了脑震荡。】

        “到底发生了什么？”巴基扶着娜塔莎坐下，看着另外两人将巴顿安置在办公桌上。

        “从那里出去！”托尼命令道。

        克林特和娜塔莎交换了视线后，移动起来，喃喃道：“你最好是对的。”

        他们俩想要的证据来的很快，才刚爬上楼梯，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滴答声。两人的脚步一顿，娜塔莎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走廊的深处迸发出剧烈的火花。

        “跑！”她大喊。

        克林特的反应很快，爬上井梯后回头拉住了娜塔莎的手臂，将她拽了上来。两人身后是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热浪扑面而来。

        “fuck！”娜塔莎低下脖子护住头部朝着门口的方向冲去。

        可是下一秒脚下的地面开始坍塌，水泥碎成了一块块曲奇，她脚下踩空身体开始坠落。

        “nat！”克林特迅速回头抓住了她的手腕，惊呼道，“igotyou！igotyouthistime！”他的瞳孔剧烈颤抖，仿佛在后怕些什么。

        身后的热浪滚滚而来，娜塔莎感觉自己的小腿部分快要被灼伤，喊道：“拉我上去！”

        “天呐，你这么说真好！啊！——”克林特使劲了全体将她拉了上来。

        整个建筑的结构已经开始分崩离析，没了地下室的支撑地面开始下沉、摇晃。

        “快，赶快走。”娜塔莎上来之后推着他的背部朝前跑。

        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出口，推开大门，西伯利亚的寒流扑面而来，冲散了他们身上的灼热。爆、炸的粉尘布满了两人的身体，克林特的头发几乎被染成了灰色。

        两人没有停下继续朝着飞机跑去，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剧响，猛烈的冲击波将两人都震了出去。当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娜塔莎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是冰。

        她甩了甩有些晕乎乎的头，伸出一只手递给克林特，“快，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得赶快回到飞机上去，敌人可能就在周围。”

        克林特扶着尾椎骨，用着奇怪的姿势尝试了几次，但都因为脚底打滑又坐了回去，“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娜塔莎皱着眉头将他拉了起来，点头，“我们在一片冰湖上，刚刚的冲击波把我们震离了路线。eon我们得动起来了。”

        “小心！”克林特看着她的身后大喊。

        下一件娜塔莎知道的事就是她被克林特拉到了身后，然后两人朝着厚重的冰面倒去，但预想的冲击并没有发生，相反身后剧烈的爆炸声炸碎了冰面，两人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我们走运了，冰面很厚，r/p/g导/弹在冰面上打滑，没有命中目标。但克林特替我挡下了冲击力，他差点，我差点……”娜塔莎这么说的时候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担忧地看着桌上昏迷的同伴。

        西伯利亚的湖水会麻痹人的动作，要带着一个失去意识的成年男性，在冰面再次冻上之前冲出水面并不容易。

        史蒂夫立刻搭上了她的肩膀，说：“没事，他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斯塔克带着医疗队再次回归，他脚步迅速，推开了站在桌边的几人，“给医生们腾点空间。”

        巴基抱着手臂走到了一边，看着医疗人员先后给两人做了检查。

        娜塔莎伤得不重，只是在额头上有一条擦伤，还有一些低体温症；但巴顿就没那么走运了，按照急救医生的说法，他也许会在病床上躺上两周。

        医疗队带走了巴顿。

        房间陷入了一阵沉默，娜塔莎撑着膝盖将自己的头埋到了手掌里面，史蒂夫垂着头扶着刚刚躺着克林特的办公桌，斯塔克见状难得无声地调出了爆炸发生前的视频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直到娜塔莎突然站起来，走到被丢在地上的克林特的外套边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串物体。

        “我们在那找到了这个。”

        史蒂夫抬起头看她，担忧地说：“nat，你应该试着休息一会儿。”

        娜塔莎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托尼的身边，把手中的东西丢到他的工作桌面上，“你能给我们找出些什么信息？”

        “nat……”史蒂夫的声音有些无奈。

        她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开关，猛地回头，指着队长，“别告诉我休息！那些人刚让我最好的朋友躺进了医院，在找到他们之前，我不会停下！”

        她很坚定，巴基懂得她的感受。他走到史蒂夫身边，轻微地对着他摇头。

        正午，太阳照进了顶楼的落地玻璃，如果不是房间里凝重的气氛，一定是一副宁静的景象。

        巴基坐在斯塔克的工作桌边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希望下一秒就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身后的脚步传来，他不需要回头，因为下一秒娜塔莎就坐到了他的身边，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她去简单洗漱了一番。

        “如果我没有两个监工，也许进展会快一些。”斯塔克这么说的时候正在操控着机械手拆解克林特带回来的神经控制元件。

        像章鱼一样，顶端是个三厘米长的芯片，连接着五根晶莹剔透的丝线，每一根的尾端都伸展出纳米级别的触手。

        巴基死死地盯着它，突然开口道：“是九头蛇吗？”

        “不。”

        “不！”

        两人一齐回答了他的问题。

        娜塔莎的眼神凌厉，说：“相信我，当我见到九头蛇的时候，我知道是他们。”

        “不是九头蛇，这和我们知道的任何九头蛇技术都无关。”斯塔克皱着眉头操控着机械手，当尖端尝试拆解芯片时，火花乍现，芯片炸毁。

        同时friday的声音突然出现，【sir！】

        “jesus！别同时来！”托尼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烦躁地丢下了手里的控制器，他揉搓着自己因为惊吓而飞舞的五官，对friday说，“shoot（说）。”

        【对不行，先生。你先前让我分析的行动轨迹结果出来了。我们的卫星捕捉到了森林里的脚印，就在罗曼诺夫小姐和巴顿先生发生意外的500米外，一组脚印朝着西面去了，但是在他进入城市之后就失去了行踪。】

        “为什么是‘他’？”巴基皱眉。

        【只有一组行动踪迹，我分析只有一名敌人，巴恩斯先生。】

        五名复仇者探员，两名士兵，娜塔莎和巴顿……只有一名敌人。

        他缓缓地说：“这是个陷阱，他知道我们会去。”

        “当然这是个陷阱，在我们发现摄像头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陷阱了。”托尼讽刺道，“重要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重要。”史蒂夫的声音从阳台传来，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我刚和罗斯谈过。”

        他的这句话让托尼立刻长呼：“额——”

        “听我说完托尼。”史蒂夫看着他，“这个任务现在彻底与军方没了关系，我们有了全权。”

        巴基挑眉，所以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终于让他fuckoff了？”托尼有些惊讶。

        史蒂夫点点头，“终于让他fuckoff了。”他重复道，然后又说，“作为离别礼物，他发了这个过来，托尼查查你的邮箱。”

        全息投影上立刻显示出了三个人的资料，两名复仇者探员，一名士兵。和资料一起，还有两张照片，从拍摄的角度能看出是监控摄像头。

        “这是国王十字。”自从他的好朋友和娜塔莎被拍到在那的贩卖机前争吵后，巴基对这个车站的背景印象极深。

        史蒂夫点点头，指着屏幕，“这张照片拍摄于三个小时前的国王十字站，我们的鬼魂们回来了。我们没有办法找出他们设下陷阱的原因，但至少我们能咬住钩子直达猎人。”

        “我不明白，如果他们没有危险，为什么不和总部联系？”巴基问。

        叮叮——斯塔克拿了支铅笔敲了敲烧焦的芯片，“因为这个。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植入了这个神经控制元件，如果是这样，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

        “神经控制？”巴基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放松士兵。”托尼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保证这不是九头蛇。我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具体作用，但是当我试图拆解的时候，直接触发了自毁装置，九头蛇造不出这么完美的技术。恕我直言，迄今为止他们最完美的杰作就是你，而看看你现在在哪里……”他耸耸肩。

        “托尼！”史蒂夫用眼神示意他小心说话。

        “没事。”巴基摇摇头。

        “但是！不像你需要经历数年的电刑洗脑冰冻，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东西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劫持一个人的大脑。”斯塔克立刻补充道。

        巴基深吸了一口气，无法接受世界上还有人遭遇了和他相似的经历，问：“你是说他们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更糟。”托尼突然对上他的眼睛，沉声说，“这东西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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