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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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板拿过钱老板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就凭他厉云，还没有这么厉害！”
“你是说，他背后的人？”
茶馆老板娘笑着问道。
“当然了，他不过是市委一个小办事员而已，可人家手上有权利啊，这权利哪儿来的？还不是他爹！”
孙老板得意的抽着烟：“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可是我敢保证，是很准的！”
“小道消息能有准的？”
茶馆老板娘故意逗他。
“哈哈哈，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还能不知道？这正儿八经的消息多半都是经过了修饰的，就是小道消息才准呢！”
孙老板翻了个白眼：“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要真是那帮栽在码头工程上的人听了，绝对是两眼泪汪汪，家属哭断肠啊！”
“就跟早上在这被淹死那人一样？你说，要不然我们就把这话散出去算了，就当是给那帮被坑了的兄弟们出出气！”
钱老板饶有兴趣的喝着茶。
“也可以啊，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李老板看着斯斯文文，话语里却透着一股狠劲。
“被姓厉的知道你们就惨了！慎重点吧！”
茶馆老板娘一看他们几个聊得上了头，还是好心的提醒着。
“我们有那么傻吗？真的当什么大英雄？自然是让群众来出头啊！”
孙老板说着说着，眼睛里就发出光来，笑着指了指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带孙子的阿姨大叔：“他们肯定要谈到早上的事儿，我们插几句嘴这话不就传出去了吗？”
“亏你想得出来哟！”
老板娘拍了一下孙老板，就过去招呼那几个叔叔阿姨了。
果然，大家一落座就开始说早上的事情，那边说得津津有味，这边的插科打诨就来得恰到好处，很快大家就得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真相。
那就是余耀门被厉云给害惨了，不但被厉云索贿巨额资金，承诺的什么工程也都是空话，最后余耀门走投无路只好以死明志，想要揭穿厉云的嘴脸。
“奇怪了，他的家人怎么就这么安静呢？”
这时候有人提问了。
“当然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只要对方拿出一大笔钱来，这边觉得划算肯定就不再追究了呗，反正人都死了，尽量挽回损失才是最重要的。”
陆建吃着花生，慢悠悠的说道。
“真的？小伙子你这话听起来倒是有道理！厉云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大的有钱啊，别说他自己拿钱，给他爹提鞋舔肥的人争着抢着平事儿的大有人在！”
李老板听到了陆建的话，立刻就表示了赞成。
“没错没错，正常情况下，死者的家属一定会上门去闹，要不然就把舆论搞大，逼着对方现身什么的，可今天这人的家属这么安静，那就是被钱给安抚了呗！”
“嗯，听起来就是那么回事！这也太恶劣了，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反正最后拿钱去砸就行了！”
“对啊，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等于我们小老百姓的命都是人家随便拿捏的，也许你死了，你的家人还觉得挺值，想想都悲哀！”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我们惹不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茶馆里喝茶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关于余耀门和厉云之间恩怨的故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群情激愤。
陆建看着大家或义愤填膺，或对余耀门家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或干脆煽风点火，制造混乱的众生相，不由得心生感慨。
果然，还是要制造舆论才有效果，难怪国外那帮人动不动就游行抗议示威啥的，这样才会给上头施加足够的压力。
茶馆是个滋生新闻的好地方啊！
付了茶钱，陆建走出了茶馆，他出门的时候，还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朝着里面走，看来这家茶馆老板娘的人缘挺好。
厉正书怎么都不会想到，关于厉云的传言会从这城市中小小的一隅很快发酵。
陆建抬头看向天空，阴霾越来越浓了，看来很快就会下一场大雨，这盛夏的雨，或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或者会缠绵好几天呢。
“不知道小朱有没有跟陶莹莹联系。”
陆建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上了公交车。
回到家，喊了个外卖吃，然后陆建就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外面黑压压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潮湿闷热了。
“不看时间我还以为晚上了呢！”
陆建拉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走出去，雨还没有下下来，温度也没有降低，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很压抑。
“大雨欲来风满楼啊！”
陆建伸了个懒腰，正琢磨着晚上吃点啥就接到了季雪茹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
季雪茹一开口就让陆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咳嗽一声问道：“你这是在查岗吗？”
“不是查岗，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们见个面吧！”
季雪茹严肃的说道：“有事情发生了。”
“是关于那个码头工程的包工头自杀的事情？”
陆建的话让季雪茹很是吃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可是从民间传来的，并不是什么官方的消息！”
“就因为是民间的我才知道啊，因为我当时就在民间！”
陆建给季雪茹解释了一下，早上他去护城河遛弯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余耀门的尸体，然后还是他打电话报警什么的。
“这么巧？这，这难道是天意？”
季雪茹震惊不已。
“什么天意？我发现了余耀门的死，又不能去跟进他和厉云之间的关系，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陆建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是说，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事儿闹得挺大的了，据说还有人去给死者家属拿了不少钱，想要把事情压下去！”
季雪茹急急忙忙的说：“起反作用了，人家余耀门的家属已经拿着钱和录音等证据找到有关部门了，弄得上上下下都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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