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荤大端九十八章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直觉告诉我，最好还是照她说的去办。

　　外面还是大暴雨。反正已经淋的透湿了，也就不打伞了。

　　我冒着瓢泼大雨，出院子驾驶座的车门开着，我钻进去，前盖还在呼呼冒火，热浪扑面。我把车缓缓开到河边，停下，找了跟木棍卡住油门。

　　车自动往前开，我站在河岸的草坪上，看着它开入水中，沉没。

　　水面漆黑而深邃，暴雨在上面掀起褶皱波浪。完全不会有人看出来水下多了一辆吉普车。

　　我返回家里，那姑娘又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她冷不丁把一个东西扔在我脚边。我低头，那竟然是根金灿灿的金条！

　　“封口费。如果明早我死了。还有尸体处理费。”她淡淡地说，“拿走，去睡你的觉吧。”

　　我把金条捡起来，放在茶几上。

　　她竟然立刻伸手把手枪抓住了。抬眼警惕地看着我。

　　“怎么？嫌少？我就这么多，你要是不同意，非出去咧咧，吃枪子。”她简单地说，确是不容置疑的威胁。

　　我紧张地头皮发麻，这姑娘到底经历了啥啊，动不动就这个作风。

　　“我不会往外说的。你放心。”我解释，“我不要只是因为……我很有钱，不需要。”

　　“不是因为你穷才给你钱。穷不是给钱的理由。”她说了句让我没明白的话，“拿着。”

　　我只好把金条拿走。怏怏地上楼。

　　满身雨水，冻的我直打喷嚏。我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进被窝睡觉。

　　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汤小白发来的。

　　“歌录的很顺利，后天早上我就回去。明天给你发mp3听听，别外传。”

　　我回了个笑脸，合上手机。我的脸上并没有笑脸。

　　我很焦虑。楼下沙发上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该报警？

　　我该怎么对待她？

　　她会不会给我招来祸端？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子里徘徊，外面不再电闪雷鸣，却还是暴雨倾盆。黑色的云在高空翻滚成连绵起伏的山脉，巨大而恐怖，仿佛黑色的海在天上流淌。这场雨似乎会永无止境。

　　我失眠了。怎么着都睡不着。

　　几个小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再看表，竟然已经凌晨四点了。

　　我忍不住了，想下楼，看看那姑娘啥情况了。睡了还是醒着，亦或是……已经死了。

　　在楼梯上，我就听见一楼有响动。

　　下去一看，那姑娘居然披着汤小白的运动服外套，站在茶几边鼓捣着什么。

　　运动服外套是汤小白扔在沙发上的。汤小白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那姑娘的上衣淋湿了又泡了血，不能穿了，可能顺手把汤小白的衣服征用了。

　　我走近了一看，知道那姑娘在干什么了。修枪。

　　一支巨大的狙击步枪架在茶几上，黑漆漆闪着金属的冷光。那姑娘背对着我站在茶几旁，正在鼓捣枪的零件。咔啦咔啦响。

　　“我活了。你不用往河里扔尸体了。”那姑娘并没有回头，却说。她显然是知道我来了。

　　分明我下楼没发出声音来着。不知道她怎么发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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