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温柔的魔神

白云悠悠，晴空万里。
  “你若是喜欢她们其中一个，我可以效仿人类，帮你去说。”魈一脸认真。
  “我喜欢两个，魈媒婆能不能救赎一下我。”陈墨懒洋洋的说道。
  魈媒婆的救赎？
  魈的眼角抽动，要不是看在刚刚，我的‘和璞鸢’能戳你一百个透明窟窿。
  “我还须镇守璃月要道，不便与你久谈。”
  深深吸口气，魈化作青光瞬息消失。
  “真是冷漠啊！”
  陈墨坐在石头上发呆，离这里不远就是‘地中之盐’。
  曾经他闯入，将赫乌莉亚带回璃月，只知道她后来被尊为诸世仙君之一，这些天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找一个相互喜欢的女人度过余生，但是无休止的魔神战争让他将这个想法搁置。
  毕竟有了爱的人，就会有羁绊，就离不开了。
  一个人，打不过我可以跑，实在不行就躲远点，跑到蒙德，跑到稻妻，跑到须弥……
  “我可是来收债的啊？！”
  陈墨坐起来，用力搓着脸皮，随后望向不远处的‘地中之盐’。
  归终欠我一条命，她有好多发明都给留云，这个姑且算是债清了；往生堂已经在还债了；凝光在给我打工……
  钟离……算是平局吧。
  然后就是蒙德、稻妻、须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须弥，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
  “去看看吧，也算是故地重游了。”陈墨起身，喃喃道。
  随后缓缓起身，迎着微风，嗅着花草的清香，大自然独特的清新总是会让人放松心神。
  相比使用神通术法，陈墨更喜欢这种散步悠闲的方式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虽然走的很慢，但是却可以欣赏到更多的美景。
  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爬山，掉落悬崖才会来到这片世界。
  走过饱经岁月的石桥，旁边站着一名千岩军，眼神坚毅，守卫着璃月。
  再往前走些，远远可以看到一座七天神像，老爷子手握天星，坐在上面，霸气侧漏。
  这是他的建议，得到了当时的一众仙人的认可。
  虽说本人有些不情愿。
  目光移向旁边，他记得有一条前往‘地中之盐’的路，那里生长着一株冰雾花。
  找到后，陈墨顺着青石路前行，不少青石路已经被水覆盖，有些甚至已经断了。
  当年他将‘地中之盐’的神明扛回璃月，那些聚集在此流离失所的难民也跟着去了璃月。
  正好当时的璃月百废待兴，这些人正好有了去处。
  走了几十步，眼前出现一窝丘丘人，陈墨停下脚步，想着要不带回去几只，试试艾莉丝女士的‘丘丘人工厂’？
  “ya，yaya！”
  （人，人类！）
  几只丘丘人注意到陈墨。
  陈墨眉头一挑，随手将几只丘丘人丢到水里。
  看着入水即化的丘丘人，陈墨微微点头，果然，丘丘人是溶于水的。
  一路上，又顺手处理了不少丘丘人，陈墨穿过一片残垣断壁。
  来到一片明显宽阔的陆地，陈墨走着，眼前出现一根石柱。
  陈墨目光闪烁，一跃而上，上面果然有两颗鸟蛋。
  嘴角微翘，将鸟蛋收入随身洞天。
  改天拿出来刺激一下留云。
  从石柱上跳下来，不远处是一个锚点，散发幽幽的红光。
  陈墨走过去拍了拍，没有反应，撇了撇嘴，还得十来年才会被点亮。
  “咦！”
  巨大的圆形石块，中间的地方种着很多花花草草，空气中都是弥漫着一股花香。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花？
  陈墨走近，圆形石块的另一边种着一棵红色的大树。
  粗壮的树干弯曲着，上面满是红色的叶子，随着风儿吹过，哗哗作响。
  陈墨站在大树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直到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回过身来，只见一名身着白色素裙的女子，提着一个水桶正缓缓走来。
  银灰色的长发盘在后面，带着一根玉钗，白色的长裙，宛如一朵白莲花。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目光温柔似水，一如当年。
  “赫乌莉亚？”陈墨愣神。
  赫乌莉亚怔怔地看着陈墨，眼中有欣喜、有不可置信、更有那一片难以化开的温柔。
  “好久不见，墨。”赫乌莉亚远远看着他，目光温婉。
  陈墨走近，四周种着一些花草，姹紫嫣红，眉头微皱，“这些年你都在这里？”
  他走的时候，赫乌莉亚明明还在璃月。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来的。”
  赫乌莉亚将水桶放下，捋了捋耳边的秀发，目光越发温柔。
  “为什么？”陈墨有些疑惑，赫乌莉亚的性格他很清楚，绝不可能和别人发生矛盾。
  “因为……这里有你我的回忆。”赫乌莉亚浇灌中间的花花草草，目光柔和。
  “是因为我离开吗？”陈墨道。
  他理应想到，赫乌莉亚是他带回璃月的，他离开了，赫乌莉亚的处境就会很尴尬。

  哪怕她已经位列“诸世仙君之一”。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赫乌莉亚声音温柔，仿佛能抚平世间的一切烦躁。
  “多亏了了璃月让我曾经的子民能吃饱穿暖。况且，你离开后，璃月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多值得留下的地方。”
  赫乌莉亚带着陈墨走到一处略高的凸起，上面放着一块平滑的巨石。
  陈墨和赫乌莉亚坐下，不远处还有一窝丘丘人正在载歌载舞。
  “我去处理了它们！”陈墨起身。
  赫乌莉亚轻轻拉住他，声音温柔似水。
  “它们在这里生活，也没有碍着我。”
  陈墨低头看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温柔。
  拉着陈墨坐下，赫乌莉亚抱着小腿，葱白玉指指着远方。
  讲起了近些年她的所观所闻。
  “南面的山坡上，常常有几只岩史莱姆，往前的有一只草史莱姆经常睡懒觉，还会偷袭路过的冒险家，每次都能留下一个小史莱姆再生……”
  “往北面看，那里是蒙德的平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远，感觉树好少，我听人说你以前去过蒙德……”
  感受到赫乌莉亚期待的目光，陈墨缓缓开口。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那里还在被一个孤高的魔神统治，蒙德还笼罩在飓风之下……”
  “第二次去，一群自称‘贵族’的家族对那里展开黑暗的统治，直到一个叫「温妮莎」的人结束了‘贵族’的统治，蒙德才重回自由……”
  “你出了不少力吧。”赫乌莉亚抓住关键点。
  “没有，只是给一个吟游诗人签了个名字。”陈墨笑道。
  为了这个，老爷子可是罕见生气，揍了吟游诗人一顿。
  至于他，你先找到我再说吧！
  “继续跟我说说这附近的东西吧。”陈墨道。
  赫乌莉亚点头，素手指向远方的建筑。
  “从这里，可以看到望舒客栈，那里时常会很热闹，每天都能看到商队经过，进入璃月……”
  “有时候心情不好了，就看看东面的龙脊雪山，总有很清凉的风吹来，那里是风神的领地。”
  陈墨抬眸望去，皑皑雪山的顶部被云层包裹，青色的微光从云层透出。
  “想去爬山吗？”陈墨略微沉默，扭过脸，看向赫乌莉亚。
  “啊？”赫乌莉亚回头，盯着陈墨，轻轻摇头，抱着双腿，“不了，你不喜欢爬山。”
  “为什么要在意我喜不喜欢……”陈墨眉头微皱。
  “不！我不会让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的。”赫乌莉亚抱着小腿，侧着脸颊，温柔的眸子落在陈墨身上。
  “你还是那个样子。”陈墨叹气。
  “不像我就是条咸鱼。”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埋怨。
  “在我看来你和当年一样，都是大英雄。”
  素手轻轻捋了捋陈墨的黑发，美眸温柔似水。
  “只是变瘦了好多。”
  陈墨一时竟觉得口干舌燥，目光盯着那张温婉的俏脸。
  “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赫乌莉亚有些好奇的摸了摸俏脸。
  “没有。”陈墨心虚的扭过头。
  赫乌莉亚捂嘴轻笑，美目盼兮，温柔似水。
  陈墨直呼遭不住，大姐姐太会了。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呢？”陈墨连忙转移话题。
  “我？我其实很害怕孤独，我之所以留下那些人类，只是我希望他们可以成为我的家人……”
  赫乌莉亚抱着小腿，洁白的下巴放在膝盖上。
  陈墨静静倾听，这些话他从未听赫乌莉亚说过。
  这大抵是她第一次敞开心扉吧。
  留云更像是好斗冤家；阿萍则是关系很铁的好兄弟；唯独赫乌莉亚，起初只是想着来救一波。
  却被温柔的她所吸引，也不知怎得就扛到璃月了。
  “我跟你走，不要伤害他们。”
  “身为神明，就要有为子民而死的觉悟。”
  “我是他们的神明，如果没有能力守护他们，就请……让我代他们一死……”
  ……
  明明很弱小，明明一直在委曲求全，在退让。
  那一刻，陈墨却突然觉得赫乌莉亚很强大，可以直面死亡。
  后来魔神战争又起，赫乌莉亚带着她的子民融入璃月。各方告急，陈墨忙得几头跑，也就见的很少。
  天空也是慢慢阴沉下来，夜幕悄然无息降临。
  “你回来了，真的很好。”赫乌莉亚偏头，侧脸枕在膝盖上，一缕银灰色的秀发垂落在脸颊。
  陈墨轻轻捋一下，将其别到耳旁，“是啊！我回来了。”
  她从来没有说自己的想念，却在不停地分享着自己的一切，明明自己只拥有那么多？
  赫乌莉亚的俏脸升起一抹绯红，眼皮微垂，缓缓闭上眼睛。
  “旧的回忆就留下吧，我想和你有新的回忆。”
  “墨，你还会带我回璃月吗？”赫乌莉亚睁开眼睛，眸中带着期待。
  “会！”陈墨没有犹豫。
  得到满意的答案，赫乌莉亚宛如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此刻夜晚的星光仿佛都是暗淡下来。
  陈墨的心脏狂跳，连忙别过头去。
  “明天就回去吧。我好久没有回璃月了。”
  “…好！”
  “再给我讲讲蒙德的事情吧……”
  “…好！”
  夜空下，无数的繁星闪耀，点缀天空，一轮明月洒下皎洁的月光。
  月光下一对男女，并肩坐着，聊着过去，聊着现在，期盼着未来……
  赫乌莉亚美眸柔和，抱着小腿，望着讲述过去的陈墨，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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