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卜庐病鬼

看到里面记载的内容，感觉以后七七要像躲着胡桃一样，躲着甘雨了。
  将笔记递给七七，叮嘱道：“这本笔记不要让任何人看，知道吗？”
  七七呆呆的点头，“七七…听话，七七听大团雀仙人的。”
  “我记得七七不是在琥珀里吗？”留云疑惑，当时将七七封入琥珀时她也在场。
  “是白先生！”七七仰着小脸，又怕听不懂她的意思，重复一遍：“是白先生…捡到七七的。”
  “白先生？”
  陈墨心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样子应该就是白术了。
  以前在游戏中看不出白术的年龄，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
  看出了留云的疑惑，萍姥姥笑呵呵说道：“是不卜庐的医师，名叫白术。”
  “嗯，白先生…很照顾七七。”七七认真点头。
  “白先生的身体很不好…不如七七。七七…会帮白先生采药。七七的琉璃袋…很好吃。”
  “我带你去看看白先生怎么样？”陈墨笑着问七七。
  白术一个相当复杂，自私又无私，不在乎自己耳朵生命，又执着着虚无缥缈的…不死药！
  从某种程度上讲，确实值得一见。
  “大团雀…会治病，能治好白先生。”七七张着小嘴。
  “要去看看才知道。”
  陈墨颔首，朝留云阿萍道：“我带七七去一趟不卜庐。”
  随后看了一眼研究风车的烟绯，带着七七走开了。
  不卜庐离这里并不远，从来时的阶梯下来，转过弯，走另一道阶梯一直走就到了。
  牵着七七走在阶梯上，陈墨眉头微低，如今自己的力量能否帮助七七摆脱僵尸之躯？
  阴阳之力在七七的体内已经扎根，魔神残渣与仙力就像是黑与白陷入了某种平衡。
  这个时候一旦有什么其他力量进入，势必会打破这个维持千年的平衡。
  要不让七七变成魔神？
  深吸口气，将这个疯狂的想法压下。
  “大团雀…吃琉璃袋。七七的…是甜的。”七七递过来一个紫色的小袋子形状的草药。
  陈墨笑着接过，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甘甜混合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在口腔炸开。
  仔细看了看，发现袋子上被抹了一层很淡的糖浆。
  这就是为什么七七总喜欢给别人送琉璃袋，而那人会吃下的原因。
  整个璃月港只有七七的琉璃袋是甜的。
  “大团雀…椰奶…”七七一脸期待。
  “我现在没有椰奶，改天请你喝奶茶怎么样？”陈墨笑着，脑海中想到以前的椰果奶茶。
  这个七七应该喜欢。
  七七喝椰奶是喝不出味道的，椰果Q弹的，应该可以喝出来。
  “奶茶？”七七歪着头，似乎在想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只好停下来，掏出笔记，用几百年前的语言将“奶茶”写在上面。
  最后，迟疑一下，写道：“奶茶，好喝”！
  陈墨站在旁边等着她，等七七将笔记收起来，才接着往前走。
  前往不卜庐的阶梯格外的漫长，就像是白术所求的一样。
  “既想长生又将自己的生命化为柴火去燃烧……”
  一路上也是很多去不卜庐的人，有老人，有年轻人，有抱着孩子的母亲……
  二人走了几步眼前终于出现不卜庐的建筑，门口已经有不少人。
  或是喜笑颜开，或是长吁短叹，或是表情复杂……
  医馆的门口总是把人与人的悲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七七拉着陈墨走了进去，一名绿色头发的儒雅青年正在给人看病，眼神温和，言语温柔，令人如沐春风。
  哪怕是很暴躁的病人在他的安抚下也是很快平静下来，乖乖问诊，拿药。
  柜台上有人负责拿药，收钱。
  “这就是白术……”
  儒雅随和的青年，比他的记忆中更显年轻一点。
  陈墨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样的人，如果死的太早，不是很可惜？
  摇头苦笑，怎么回来以后越发悲天悯人了。
  “白先生，我回来了。”七七仰着小脸，可是柜台太高了，将七七完全挡住。
  “七七回来了。”白术没有抬头，继续道：“七七，阿生一个人忙不过来，来帮阿生拿下药材。”
  “好，白先生。”七七点头，随后看向陈墨，“七七要去工作，大团雀…等等七七。”
  说罢，从柜台旁边的小道钻过去。
  陈墨没有阻拦，他随便找个地方待着。
  体内的星辰微颤，医馆是人间病气最重的地方，北斗七星恰好有一颗掌管灾祸与病气的星辰。
  灰蒙蒙的病气开始往陈墨的方向聚集，勾勾手指，丝丝缕缕涌来，如同毒蛇缠绕其上。
  “这位公子？”
  寻声望去，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祥之色。
  “老人家，有什么事吗？”陈墨问道。
  “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句，这里病气重，你不是医师还是少呆在这里的好。”老婆婆见陈墨气色健康特意来提醒。
  “老人家也能看见病气？”陈墨有些好奇。

  弹弹指头，缠绕的病气被打散又围在他周身。
  “生病久了，看见什么不稀奇。你年纪轻轻不要沾上这种东西才好。”老婆婆最后说一句，驼着背出去了。
  陈墨总感觉她话里有话，不过低头看到周身缠绕的病气，也难怪。
  在她的身上没有元素力也没有仙力，反而有着很深的病气，几乎和命理纠缠到一起了。
  这种程度的唯有一生坎坷，疾病缠身才能有。
  随着老婆婆离开，丝丝缕缕的病气脱离陈墨的周身，竟是朝着老婆婆的方向而去。
  陈墨心神微愣，周围围上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着。
  “小伙子，刚刚那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听我的，无论她跟你说什么可千万别信她。”
  “何止啊！因为疾病这老太太一生都未婚配。”
  “人家都说她是天上的病君下凡，一生疾病不断……”
  “何止，那老太太每天都来不卜庐，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传播病气的……”
  ……
  良久，见陈墨没有回应，也没有露出其他表情，那几个人面带失望走开。
  “病君下凡？呵！”
  陈墨嗤笑出声，老婆婆每日来不卜庐走的时候都能将沉疴的病气带走，时间长了，自己病气缠身，换他人健健康康。
  而且还得不到他人的理解。
  “呼~”
  吐出闷在胸口的气，陈墨决定去外面透透风，等白术忙完。
  刚走两步就被人拉住。
  “大哥哥，你也是医师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不是！”陈墨果断否认。
  “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我妈妈他咳了好多血……”小女孩流着眼泪。
  “白术先生说妈妈…呜呜……”
  眉头微皱，陈墨想到刚刚的老婆婆，拒绝的话化为一句，“我跟你去看看。”
  小女孩听后，拉着陈墨就往外面跑去，一路撞的不少人人仰马翻。
  正在瞧病的白术寻着声音望去，随意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病。
  走到门外，小女孩领着陈墨走到角落，那里正躺着一个面如金纸，嘴角溢血的女人。
  旁边还站着之前那个老婆婆。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陈墨冷声道：“在药馆里吸引我的注意，就是让我救这个女人？”
  小女孩被吓一跳，连忙跑到女人身边，泪眼婆娑。
  “求仙人看在我几十年来，吸收病气还药馆一片清净的份上，救救她吧！”
  老婆婆对着陈墨一拜，言真意切。
  “你现在是病鬼吧！”陈墨道。
  老婆婆脸庞顿时被浓浓的病气笼罩，气息也变得飘忽起来。
  “不愧是仙人！”老婆婆苦笑。
  陈墨走到女人的面前，体内生机枯竭，五脏六腑的病气如同附骨之蛆盘踞。
  “她变成这副模样与你脱不了干系。身为病鬼却招惹活人，你信不信本仙现在就可以格杀你！”陈墨声音冰冷，眼中更是毫不掩饰杀意。
  老婆婆只感觉如坠冰窟，灵魂仿佛都要冻结。
  “若是医好此女，老身任由仙人处置。”老婆婆再次拜下。
  “大哥哥，不怪外祖婆婆。是妈妈偷偷拿外祖婆婆的东西去卖才变成这样的……”小女孩泪眼婆娑。
  “我可以治好她，但我有个条件。”陈墨收敛杀意。
  “仙人大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完成。”老婆婆连忙说道。
  陈墨扫了她一眼，五指伸出朝着地上的女人轻轻一抓，丝丝缕缕的病气争先恐后从女人的身体里钻出。
  随后轻轻一拍，如同大钟响起，震散一切。
  渡过去一道仙力，体内星辰颤动，点点星辉洒落，将病气洗练，原本被吞噬的生机取出又返回女人体内。
  人之一命，生机有限，存有定数。
  生机返回，女人的脸色也是变得好看起来，不再是一副将去的模样。
  陈墨手指一点，一抹星辉落下，飞入老婆婆体内，道：“即今日起，你负责司掌璃月的病气，赐号：度厄病气真君！”
  “若有病气作乱，荼毒人间，世人可唤汝名！”
  随后又将小女孩的记忆去掉。
  做完这一切后，在度厄病气真君感激的目光中走入医馆。
  临走前，她不舍的看了地上的母女二人一眼，她要去履行职务了。
  小女孩茫然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自己为何来此。
  “咳咳咳……”
  伴随着女人的苏醒，小女孩连忙起照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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