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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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天空下，数对年轻男女在拥抱接吻，仿佛在珍惜着这最后的时光。
其中，就有赫敏和维克多。
赫敏觉得维克多那双黑瞳实在是有魔力，只一眼，就能忘记一切悲伤，感到无比安定。
此时，她正眼含泪水的靠在男子的怀里，手死死的环绕着男子的腰，似乎是害怕他跑了，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维克多内心沉重，眼神晦暗不明，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下巴抵在女子的头上，一下下蹭着浅棕色的顺发。
就这样过了很久，但赫敏想要更久。
她想，下一次大战，如果真有分别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将卡布奇诺的香气带到身上，这样，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很快，葬礼会场上，许多成年巫师纷纷离开，赫敏隐约听见边上传来哈利和金妮的传话。
她微微侧头，就看见了金妮望着哈利，带着坚毅而热烈的神情。
她又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一样的表情。
他们和他们多像啊！都心心相应。
当她把要做的事情告诉他时，他不会说“你要小心”或“你别去做”而是会欣然地接受她的决定，因为他打心底知道她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将维克多抱的更紧了，身边隐隐约约还传来哈利金妮聊天的声音。
「金妮，我跟你说，我们不能再保持这种关系了」
哈利的语气有些着急，话的内容令赫敏竖起了耳朵，心有些发紧。
「我们不能再见面，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是因为某个愚蠢而高尚的理由，是吗？」
「这几个星期和你在一起——就像是——就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日子但我们不能——」
金妮似乎有些急了「如果我不在乎呢？」
「我在乎！」哈利急忙回道，「如果这是你的葬礼，而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感觉」
「我其实一直没有放弃你，一直没有真的放弃，赫敏叫我投入生活，试着跟别人相处，在你周围放松一些，因为，你记得吗？以前只要你在屋里，我就连话都说不出来，赫敏认为，如果我能有更多的——自我，你或许就能更多注意到我——」
金妮的语气带着哽咽和不服，又带着坚毅和力量。
哈利有些难受，狠狠的闭了闭眼，忍住眼眶里即将滑落的泪水，似乎是想让自己笑一笑「我真后悔没有早点问你，不然我们会有很长时间……好几个月……或者好几年」
听到这里，赫敏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从维克多怀里钻出，拉着男子的手走远了些。
维克多安抚式的摸了摸赫敏的头，似乎也听见了方才那句话：“赫敏，我们会有好几个月，会有好几年。”
“嗯！”赫敏用力的点了点头。
月月年年，年年岁岁，我都会在你身边。
“赫敏，我会一直陪着你。”维克多低哑带磁的声音再次响起。
赫敏闻言再抬头去看男子的眼睛，眼睫被风吹得轻颤，但眼神却是坚决的。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敢多想，只是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远处，哈利和罗恩聚在一起，朝赫敏挥了挥手。
维克多放开在赫敏额头亲了亲，随后放开：“去吧！我过几天去找你。”
“好。”
赫敏离开的时候，听见了身后幻影幻形的声音。
——
“即使重新开学，我也不会回来了。”哈利说。
罗恩露出了吃惊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你要去哪儿呢？”
……
“一想到我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就觉得难受，霍格沃兹怎么会关闭呢？”
“我要去追寻另外几个魂器的下落，不是吗？他希望我这么做，为此才把这些告诉了我，如果邓布利多是对的——我相信他是对的，现在还剩下四个魂器需要我们去找到，我们要把它们一一销毁，然后再去找伏地魔的第七个灵魂碎片,就是任然存在在他身体里那个，如果顺利的话，最后由我来解决他的性命。”
在哈利叙述的最后，罗恩立马出声：“我们跟你一起去哈利”
赫敏愣了一下，不过几秒，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有一次对我们说过，如果我们想后退还来得及考虑过这件事，是不是？”
最终，哈利还是同意让赫敏和罗恩和他一起进行这一场危险的旅途。
葬礼的那天晚上，赫敏回到了家。
强装着微笑应付过父母的问候，躺到了她久违温暖的大床上。
她看着四周，有小时候的影子，有父母的影子，也有维克多的影子。
可真的要让他们一起和自己坠入漩涡吗？
今天下午哈利那些话，赫敏也想过。
如果有一天，因为自己，亲近的那些人离开了，她会是什么感觉。
是痛苦的吧，是揪心的吧，是自责的吧。
可是她能退缩吗？
不能，也不愿。
为哈利，为邓布利多校长，为霍格沃兹，为自己，为巫师界，也为了他和她的一辈子。
为了他和她的岁岁年年。
赫敏缩在被子里，蒙住头，却丝毫不觉得窒息，抓着被子边缘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夜晚，月光，泪珠打动星星。
这场序幕结束在第二天清晨。
赫敏脸色惨白，带着有些深的黑眼圈走到客厅，口袋里装着几个被施了缩小咒语的行李箱。
时间不算早，恰逢周末，格兰杰夫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今早的新闻播报，电视上是一对新婚的男女，是麻瓜界赫赫有名的明星。
“哎！等到赫敏结婚，一定要准备场更盛大的，要不然维克多那小子休想拐走我女儿。”格兰杰先生轻松的声音响起。
格兰杰夫人哈哈大笑：“一定比这盛大的，我还没见过巫师界的婚礼呢！”
“维克多那小子真有服气。”
“那可不是！我等不及抱孙子了喽！”
……
谈话很温馨，没能让沙发后，看着父母背景的赫敏红了脸，那红布在了眼睛里。
她攥紧了手中的魔杖，任由泪水划过脸颊，滴滴答答的打在地上。
也打在赫敏的心里。
“obliviate”（一忘皆空。）
那场浪漫的谈话最终还是被打断，咒语划过家的四周，格兰杰夫妇的双眼瞬间变得呆滞。
赫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痕迹在这个家里缓缓消失。
默了片刻，狠下心，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空气似乎还算不错，但犹如风雪冰凌。
——
赫敏离开家的隔天，一个穿着浅棕色上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她家门口的花坛边。
男子轻轻敲门，格兰杰夫人探出了头，神情依旧和善：“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维克多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阿姨，请问，赫敏在家吗？”
和善女人笑笑：“赫敏？你走错房了哦，我们这儿没有叫赫敏的。”
维克多的瞳孔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死心的追问：“你们的女儿啊，赫敏，赫敏·格兰杰，霍格沃兹六年级。”
格兰杰夫人更不解了，却还是耐心的回答：“我们没有女儿啊。”
门缝被打开了些，维克多一眼就望见房间里的杂乱，还有一些陌生人的身影。
目光很快被细心的格兰杰夫人察觉：“哦！我们准备移民去其他国家。”
维克多的胸口一紧，低头沉默了两秒，开口：“打扰了。”
他下了楼梯走出去，低头，在路边消失。
背后，年年岁岁的朝暮驰过朝霞斜阳，年少的风从漫山玫瑰的北方缓缓吹来。
拂过他们细水长流却轰轰烈烈的爱意。
这该是梅林眷顾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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