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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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漫天的旖旎顺着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席卷而来时，赫敏正不知所措的往厨房看去。
那句话说的并不小声，厨房里的格兰杰夫人已经在自家丈夫怀里笑出了声，并调笑着年轻时的故事。
赫敏装作不在意的转身，含着五分羞涩，五分责怪的眼睛对上了身后男子那满含笑意的双眸。
瞬间，那股责怪便一瞬间的消失殆尽。
维克多似乎早有预料，眼角上扬，明明是玩笑似的表情，那语气中却带着说不清的认真：“赫敏，我………”
“我也是。”赫敏，急忙回答，深怕面前的男子再“口出狂言”。
至于他想说什么，哦！她简直都可以背下来，不就是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什么的吗……
我现在可是一个成熟的女朋友了！赫敏在内心暗暗提醒自己。
不过这提醒显然是没什么用的，闻言的男子笑出了声，连话刚出口时的那一股不好意思也散开，睫毛轻颤，抬脚朝女孩儿走去，微微俯下身，语气中含着几分笑：“赫敏，我说我今天晚上想去你房间。”
赫敏：“……”
“既然甜心也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语气低哑。
赫敏：“……”
最终，这场谈话以赫敏的一个白眼和维克多的几声笑声结束。
餐桌上，赫敏坐在维克多对面，肉眼可见的红润攀上了耳根，看的格兰杰夫人在旁边阵阵失笑。
坐在赫敏对面的男子眼神坦然镇定，迎着自家女友责怪的视线很客气的给格兰杰先生倒水，杯中的水流轻轻晃动，翻出几个漂亮的水花，没过一会儿，两个男子就继续了刚才未完成的魁地奇话题。
赫敏觉得她之前带《魁地奇的起源》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她知道有朝一日这本东西会打扰她和亲亲男友相处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使出粉碎咒！
不过显然这已经晚了，看着自家父亲男友那志趣相投的画面，赫敏很想穿回今早给慌乱担忧的自己一个巴掌。
好在这个餐桌上不止只有三个人，格兰杰夫人见状开口：“赫敏，你下周就要开学了吧！16岁生日想要什么？”
赫敏闻言，呆住了几秒，随即扬起笑容：“哦！我都快忘了，我要妈妈给我多寄点信。”
说这话时，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维克多那瞄。
对面的男子明显感觉到了暗示，嘴角勾起，当作没听见的继续和格兰杰先生聊着魁地奇战术，愣是半个眼神也没投过去。
站在磕cp前线的格兰杰夫人依旧不放弃：“哦，维克，你今天晚上也留下吧！”
被点到名的男孩儿脸上依旧挂着他的规范笑容，将嘴里的食物下咽：“谢谢阿姨，但我今天要回去了，明早要去训练了。”
“哦，你是已经毕业了。”
格兰杰夫人闻言眼睛不自主的瞄向自家女儿，只见赫敏闻言似乎拿着叉子的手一顿，随后又不着痕迹的继续着手底下的动作。
赫敏的嘴里咀嚼着不久前维克多帮忙做好的菜，眼神时不时悄悄往对面瞄两眼，意图看到男子的动作。
她想起了中午那个吻，想起他的怀抱，他的气味，他的暖热掌心，和嘴角笑意。
她觉得喉咙哽咽，嘴唇有些哆嗦，连带着入嘴的食物也变得苦涩，不知觉间，眼眶就已经发了红。
不过她没说话。
他也只是微笑看着他。
察觉餐桌前的气氛不对，桌上的人都低头用起了刀叉，过了许久，格兰杰夫人出声打圆场：“这么快就走了啊，下次要多来啊！”
格兰杰先生也忙的附和：“人家是国家队的，回去要训练，很辛苦的，可不能耽误。”
说着还特意往赫敏那儿靠了靠，似乎是要说给她听。
赫敏早就知道维克多待不了几天，也时时安慰自己还有幻影幻形。
但真到了这一刻，离别的愁绪漫上心头，她只觉得心抽的痛，眼泪止不住的想往外涌。
那在维克多眼中，能装下漫天星辰的眸子，如今被乌云大海取代。
坐在对面的男子感受到了女孩儿低落的心情，有些不敢看她，却也不敢表露出失落。
他想，她所需要的，应当是积极向上，是温暖阳光，是一个勇敢乐观的男孩儿在身旁陪伴，是一个尊重她的爱人。
他想当那个人，所以他不该哭泣。
这顿晚饭似乎比每一餐结束的都要快。
等到碗筷都被收进厨房，维克多拿起行李，目光复杂的站在客厅中央。
对面站着的，是格兰杰一家。
可能是因为父母在的缘故，可能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第一次离别，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在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赫敏嘴角已经重新扬起了笑容。
既然注定又离别，那不如就笑着迎接下一次相见。
那嘴角的笑容一直持续到男孩儿走的那一刻，维克多的身影在几秒间消失在客厅中央。
那已经红了许久的眼眶中，泪珠终于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打在木制的地面上。
为了躲避父母的担忧，赫敏急忙用手背将泪水抹去，匆忙的和父母道了晚安，快步的逃到了卧室。
不是第一次告别，却依旧痛彻心扉。
赫敏缩着身子早早躺上床透过窗户侧身迎着窗外的月光，仿佛回到了几日前的那些夜晚。
在月光勾着窗前的野花，花香味儿顺着风传入南北之界的那一刻，赫敏突然觉得身后刮过了一阵风。
突然间，他似乎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下意识的轻呼后，那熟悉的香气和温暖传到赫敏的鼻尖身上。
是他。
赫敏急着回头，一下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瞳，她回抱住他，压下心中的惊喜，呜咽着开口：“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到家，又止不住念想幻影幻形回来的男人撒娇似的用脸蹭了蹭赫敏的额头，声音低哑带磁：“我想你。”
赫敏被这一句话逗的笑出了声，仿佛刚才偷偷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样，笑着回答：“我不想你。”
维克多也被逗得没了悲伤的心思，将环着赫敏腰的一只手缓缓松开，往后腰摸去，掏出了一个圆形的铜质镜子。
“双面镜？”赫敏惊喜出声，她曾在书上读到过这种镜子，可以在身在异处的两个人面对面聊天。
维克多将镜子递出，看着女孩儿又惊又喜的神情，又用另一只手将赫敏右侧的碎发撩到肩后，说着还摸了摸女孩儿的头。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甜心。”
“你猜猜我生日是几号？”赫敏转头看他。
“九月十七。”
像是听过很多遍似的，维克多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赫敏笑容更甚，睫毛扑扇，诧异的询问。
维克多突然的失语，随即一笑：“我之前找格兰芬多的朋友打听过。”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赫敏哦了一声，憋着笑回头研究起双面镜。
“我真要走了，赫敏。”维克多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小女友，瞬间又觉得自己把这个丑的出奇的破镜子拿来分自己宠爱是个很不明智的事情。
赫敏顿时失笑，讨好似的将镜子放下，主动倾身搂住男人的腰，软绵绵的开口：“再见男朋友。”
维克多感觉到怀中的柔软，很不争气的脸上一红，好在房间内的光并不亮，他深吸两口气，没有说话。
半许后，没有听见动静的女孩儿从温暖的怀抱里脱离出，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男人的面颊，笑意盈盈的闭上眼睛，主动凑上前去。
谁知男人把头一抬，那一吻就落在了男子修长的脖颈上。
赫敏感到触感不大对，吐出舌头舔了舔，猛然的想要退回去，头又突然被一只大手扣住。
维克多的脑中的弦在那湿润感从脖颈传上时崩断，他探着女子的那份清甜，像是永不知足的索取着什么。
一如既往的浪漫旖旎，以及一吻过后伴着空气传入耳边的喘气声。
“再见，甜心。”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听的赫敏浑身酥软。
“再见。”她大口吸着气，面色通红的抬头看他，接着不舍的退出他的怀抱。
但接下来赫敏感受到的不是幻影幻形带来的风，赫敏的肩膀被男子揽住，被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维克多坐上床，侧身看着她。
赫敏在内心勾勒着面前那熟悉的眉眼，在男子在她身边躺下时慌了神。
“维克，维克。”她有些退意的唤着他。
月光下的男子在一瞬间的愣神后就发觉了女孩儿的思想，再次用手揉了揉赫敏的头，失笑：“你睡，你睡着了我再走。”
赫敏原本以为，她该是睡不着的。
但或许是月光太醉人，男子的气息太舒心。
半个小时后，女孩儿的睫毛慢慢停止颤抖，呼吸变的绵长。
黑夜下，维克多撑着床头柜站起，眼神被那床头柜上的照片吸引-那和对面墙上挂的似乎是一张。
他再次注视在了一眼女孩儿熟睡的脸庞，小心的举起魔杖，对着相框挥了挥。
照片上，那黄色的大片花丛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男子站在女孩儿身边，笑的阳光洒脱。
片刻后，照片恢复原样，不存一丝痕迹。
对着那副照片，那睡颜，维克多微笑着动了动唇。
伴着窗外绵长月色，旖旎攀上星空，男人的影子消失在南方一处。
离别不是不见，那是重逢的序章。
他会沿着她的路去寻她，去爱她，去世外桃源，去世界尽头，去一切有她的地方。
他想，那是他白日梦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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