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八卦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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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汉国多是这等货色,我们滕国的墨学哪里比不上他们吗?”
腹书竹这话一出,廊亭中众人纷纷望向赵微,而赵微根本就是在和胡秀秀胡闹,腹书竹的话压根没听见,见突然大家都望着自己,也是一脸懵逼,就那么尴尬的和众人互望几眼,挠了挠头皮,问道。
“怎么了?干嘛都看着我。”
其实这就等于是一拳打到棉花里,使错了力道的感觉很难受。
腹书竹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那话再重复一次,可是如果自己重复一遍的话,感觉很丢气势呀……
王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余望纯粹是幸灾乐祸,心想着赵微你也有今天。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赵微身前那个家中开书局的公子笑吟吟地说道:“他们希望你能把刚才的诗再吟一遍。”
赵微连连摆手:“一首打油诗,闹着玩的,登不了大雅之堂。”
众人一听赵微刚才居然作了诗,纷纷大感兴趣,一起附和着让赵微给念出来,大家一起品鉴一番,余望在一旁起哄得最为起劲。
赵微瞪了余望一眼,站起来躬身行了汉礼:“好好好,却之不恭,真就是随口胡诌逗秀秀姑娘玩的,大家也就随便一听好了。”
然后就指着那副画,把那打油诗重新吟了一遍。
“远看一朵花,”
“近看一块疤,”
“原来是幅画,”
“哎呀我的妈。”
吟完之后,胡秀秀、赵微身前二人、王忠还有余望笑出了声,而在场其他人却是哑口无言,纷纷看向那画作和场中的腹书竹,然后才爆笑出来。
“纯粹调侃一番,用词有些粗鄙,希望大家没觉得污了耳朵。”赵微讪笑一下,又行了个礼,方才坐下,而此时,那腹书竹的脸已然成了猪肝色了。
“呔!你这黄口小儿,你懂什么叫丹青妙术吗!就在这里信口雌黄!辱及家父!此等画作,实乃妙手偶得,天下能有几人可画出此等妙义无穷的画作来!”
赵微这才明白,这画原来是他爹画的,只是这妙手偶得……赵微看了看周边廊柱,这不画得都一样吗……这“偶”的挺频繁啊……
只是,毕竟只是开玩笑,谁晓得居然开到画主人头上去了,连忙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纯粹是一时胡闹,调侃一番,并无恶意,也实在不知作画之人乃是令尊,真是对不住。”
腹书竹冷哼一声:“一句对不住便算了?知道是家父所作,便心生歉意,若不是家父所作,岂非要依然受你嘲弄?!”
赵微一愣,知道腹书竹所言不假,自己确实觉得那画太过莫名其妙。若是不知道是他父亲所作,自己肯定还是会拿这诗调侃一番,若是提前知道,也不会把这诗念出来了,徒惹人不快。
于是又是连声致歉。
腹书竹见赵微虽然没有表示对画作的欣赏,但是道歉态度诚恳,气也就消下去不少。人家一直很和善的致歉,自己再追着不放反而显得自己得理不饶人。当即也是冷哼一声,不打算再理睬赵微,准备继续和禽语墨讲他那大道理。
这时候余望却笑嘻嘻的发话了。
“腹公子,我们的咫尺兄弟可是书画大家,一手画作惟妙惟肖,委实不凡呐!我曾在他八岁时,见过他在雪地上,用脚做了一副冬日傲梅图,在下至今心心念念无法再欣赏一次,所以他瞧不上令尊的画,那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余望就朝赵微眨巴了两下眼睛。
赵微登时啼笑皆非,这货分明就是挟私报复,报自己刚才见死不救之仇。当即笑骂道:“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腹书竹本来心气儿就不顺,此时被余望的话一激,见赵微居然满不在乎似的和余望笑闹,心下更是恼怒,咬着牙道:“要不赵公子亲自作上一幅画如何?”
赵微闻言连忙笑道:“我可不做,你别听他瞎扯,他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你可别上当啊!”
腹书竹见赵微这副表情,怒意更甚,喝到:“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
赵微见他陡然发怒,楞了一下,说道:“我们画风不同,希望腹公子不必介怀,若当真需要我也画上一副,你要想法子让余望那厮答应给我的画作题诗才行,不然我可不画。”说完就哈哈大笑两声。
来啊,互相伤害啊!
余望写诗那可不用赵微敦促,旁边那一众追星族自己就围上去了,余望见状连忙举手讨饶,连声答应。
“只要他画出来,我便作诗!”
于是众人又纷纷围到了赵微这里来。
禽语墨见孟梓阳这事儿已然被赵微给岔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便悄声对孟梓阳耳语了几句,又拍了拍他的胸口,然后孟梓阳瞪了两眼腹书竹后,就自行离去了。
于是禽语墨便也凑了上来,看看赵微如何打算,正好就听见赵微说道:“禽小姐,给我准备些文房四宝吧!唔……有狼毫笔吗?”
禽语墨点了点头:“有的。”然后就招呼侍立在廊亭口的女倌,说道:“去准备些笔墨纸砚来,拿狼毫笔。”
不多一会儿,文房四宝就取了过来,然后女倌在一旁腾空桌案,胡秀秀在一旁帮着研磨,赵微则在琢磨着画些什么好。
外头黑漆漆的,总不能只画一轮明月吧。这亭子也窥不到全貌,画个桌案或者是琉璃盏?好像不大好,给人的感觉太儿戏了。
要不画王忠那老匹夫?给他画一幅漫画应当十分有趣,只是他怕是得气死在这里了。接着便瞄到了余望贼兮兮望着自己的眼神,当即哈哈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写诗吹捧自己。
拿定主意之后,胡秀秀的墨也研磨的差不多了,当即润了润笔。一边瞅着余望的模样,一边开始画了起来。
起初余望不觉有异,只是想,这小子怎么时不时就看我一眼,随着众人都开始朝着自己望来,有的还在低声轻笑,余望才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当即也走了上来,定睛一瞧,呵!赫然画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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