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社会改造的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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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老问老王为什么这么洒脱时,老王笑道,因为他知道,看看这些汉人们的年龄结构,他们大多数都适应不了那种按部就班、固定时间上下工的日子。
是的,如今看在银子的份上,哪些年龄大一点的汉人们目前确实有热情,但肯定是暂时的,很多人属于有攀比心理而已。
这位老油条深知,对于习惯小农经济生产方式的汉人们而言,只要温饱问题解决了,那种悠闲地种着自家地,平日里有农忙有农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日子,才是这些汉人们最渴望过的。
这是千百年来深入汉人们骨髓的生活方式,不会被一朝一夕的变化而改变,哪怕银子给的多也没有用。
开始的时候,孙老对老王的说辞是有些怀疑的,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点的确被老王说中了。
果然,没过多久,其中不少人才上了一两个月的班,就回到了田间地头,到后来,几乎所有年龄大一些的人都陆续回到老王那里去了。
于是老王对前来请教的孙老解释说,因为田间地头才是这些农民最熟悉的日子,而且我还承诺说,以后地里的出产收获后,还会给你们分一些,那些在工厂里的人虽然挣的多,但开销也大,虽然日常吃两顿食堂,但星期天也要吃自己的,而咱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免费供应。
于是那帮人一算账,发现在地里干活银子确实少了一点,但工厂里没有农闲,而且一年到头,天天朝九晚五地上着九五六的班,还特别受约束,还要经常上课、考核,搞得自己头晕脑胀的,特别是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根本就不习惯,他们甚至到了每个礼拜天都会忧郁明天要上班,感觉这日子过得很难受。
因此,当挣得的银子差别不大太时,工厂确实对农民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
毕竟,小农们悠闲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方式,是千年世代以来深入人们骨髓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扳过来。
孙老听了觉得老王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就这个话题便由此有了愈加深入的探讨,随着讨论的深入,两位老家伙开始讨论其起了时代变革的大话题。
根据知情者朱北国在他的《朱北国日记》里记载,当时两位老家伙对这个话题的探讨,对后世产生了意义深远的影响。
老王对孙老说,在商品经济大潮深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之前的那个年代,小农耕作者并不是能用提高薪水的方式改变其生活方式的,因为他们非常不习惯被各种制度和作息时间管束,而且在那些人的眼里,失去土地依托的日子是惶恐不安的,那种生活既不安全,也不惬意,甚至不道德。
在旧世界的历史上,最终改变了小农生活方式的,并不全是经济利益,而是整个社会生存环境的改变。
用大白话简单地说,你如果想让小农们进城当工人,归根结底只有两条路:暴力的和市场的。
暴力的很简单,用尽各种强制的、暴力的手段,使其失去人身自由,逼着人们在城市、工厂、农庄甚至集中营里上班干活,让这些人变成奴工。
这种方式很古老,庄园奴隶制就是这种方式的实践。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具体操作起来很风骚:先是以均田地、消灭贫富差异的名义把人们蛊惑起来替自己打下江山,于是获得土地的人们纷纷加入,然而在得了江山后,再把土地收回,以国家主义的名义把这些被玩懵逼了的小农们集中起来,成为国家主义名义下的奴工。对于整个社会,则用城乡二元结构把人分别固定到各自的社会位置上,成为构成庞大社会结构的一颗“螺丝钉”,美其名曰:“大时代的社会改造运动。”
然而,由此却造成了巨大的社会生产力倒退和人道悲剧,在这个运动的过程中所制造的人间悲剧,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艰难探索”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至于市场的手段,虽然比上述所为相对温和,但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比较激烈,另外一种相对平和。
先说比较激烈的:让土地所有者破产或者让依附土地的人们离开土地,逼着你进城打工。
而另外一种则用更温和的手段来做:让土地上的产出变得入不敷出,逼着土地所有者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为了提高自家的生活水平,让人们变成必须进入城市工作的城里人。
关于前者的做法,例子就是旧世界历史上英国人曾经做的那样,先来一个“羊吃人”的圈地运动,把被土地束缚住人们“解放”出来,然后赶进工厂做工人。
而最后那个温和的做法,类似用赎买的方式进行改变,在旧世界历史上,有不少地方也曾经成功地实现过。
当然了,采用最后那种温和的市场方式,必须有一个关键的前提条件:活跃市场,发展工商,给予人们以各种自由。
因为活跃市场、发展工商的结果,能引诱土地所有者改变土地的性质,当在自家土地上建工厂的利润大于继续生产农作物的利润时,你可能就从地主变成了工商业者。
或者因为工商活跃后,人们的谋生手段增加了,你作为地主,不得不以降低佃金的方式吸引佃户继续替你耕作土地,直到你最后发现,所有土地的边际收益低到你不得不放弃土地佃租获利的方式为止。于是,原本以为必须依靠暴力解决的土改,就这样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中渐渐地完成了。
由此解决了困扰人们千年的“土地兼并,小农失地,王朝失血,最后崩溃”的历史循环。
接着老王对孙老说,我们以后要采用什么方法进行变革,将要走什么样的道路,这是一个相当宏大的议题,还请各位都要认真思考一下。
孙老听了一时间沉默无语,半晌只说了一句话:在时代潮流面前,普通人的命运就如波涛中的一片枯叶……
当然了,这在当时,还只是两个老家伙之间晦涩难懂的对话,尚未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然而后来的历史证明,这群穿越者没有采用上述各种暴力的方法,而是顺其自然,发展工商,活跃市场,因此也让这种小农经济的惯性长期存在。
显然,这种变革方式的缺点是进程缓慢,后来的事实也是这样,若干年后,哪怕是长期在这些工厂里坚持下来的佃奴出身的人们,到后来逐渐被新移民和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们接替了他们的职位,而原先的那批人也大都渐渐回归到了土地上。
只有有少数人在工厂里干到工作期满,这些汉人们,尽管他们(她们)都挣足了银子,而且获得自由的人们最后除了得到了大片的土地,还得到澳洲公民身份,然而这群人基本上都是拿着这些银子去乡下买地当起了地主,再度回归到了乡村生活之中。
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一种具有澳洲特色的、新的生活方式,终于渐渐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末端时,这些人的下一代就不再像祖先辈那样固守原先的生活方式了,他们和她们终于成为真正脱离了土地的人……
时间回到一六五七年的十一月,由于汉人们从八月份起就在各种各样的岗位上被培训了很久,几个月下来,无论是玻璃厂的日常玻璃生产,还是各个矿点和砖瓦厂水泥厂的日常生产,都基本上不用穿越者们亲自上阵干粗活了。
特别是前一阵子农忙缓解了一些后,这些工厂每天都有二十到三十个男劳力在上班,另外,在各个矿点挖矿石汉人壮丁一度达到百人以上,尤其是在煤矿里,由于是计件制,劳动热情高涨汉人们根本不管什么作息时间,每天都工作十到十二个小时,还没有星期天,终于让他们挣到了比玻璃厂上班的人还要多的银子,有的人一个月甚至能挣到七八两银子,尽管现在岛上根本没有花银子的地方,吃饭穿衣也是东家包了,但至少目前汉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极高。
为此,夏小鸥提出建议,下次出海是不是应该代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在岛上开个商店什么的。
这件事立刻得到原超市小老板,现任妮可号的普通船员韩乐天的积极响应,最高执委会考虑到这本来就是他的专业领域,便把这个项目交给了他,当然了,小韩老板必须提交一份书面企划案,然后向夏小鸥余何为管理的“北上基金”申请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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