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剑意，无形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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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风渐起，吹皱一场剑道争锋。
应风山意剑门前，今日同门对决。
夙风微微，吹拂场中不动的两人的衣襟。
“今日，我长久的夙愿，我的心魔，残心，你有觉悟了吗？”
流光嗡嗡震动，在柳若尘周围飞来环绕，似乎在表明主人心性，不太安分镇静。
无痕道：“你的剑，乱了，可胜不了我。”
“要说什么大话也就现在了，不过念在我们尚有同门之谊，你若现在肯低头认错，我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我爹坟前祭拜。”
无痕沉默片刻，白色剑心缓缓升起，泠泠清音悦耳动听，“残心有罪，但残心无错。”
“无错！”柳若尘厉声一喝，流光剑随指迸发，“无错那就伏罪吧！”
甫接手，便是全力以赴。
“让我先祛除你的心魔，然后再去师傅的坟前上香。”
无痕剑心意随心动，剑心迎面接下流光。
两人身子并未移动，却已是剑气纵横。
剑心本非剑，乃是无痕心血本命，却练得如钢似铁，与流光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兵器相击的声音。
两人各自双手后负，元功不断翻腾汹涌，流光与剑心所附带的威能也在不断攀升。
在战场外围，霓惊裳担忧的看着无痕，孤独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两人。
“啧啧，这到底是怎样的武功心法？一起御剑我也会，但要做到这样剑如心意而动却是不能，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孤独愁啧啧称奇。
不知何时，司马剑来到两人身边，听得孤独愁这样说，不由笑道：“意剑门的独门功法，虽算神奇，但对于风刀云剑来说，应该也算不了什么。”
“哎，别这么谦虚，早就听说意剑门剑法神奇，今日这才得窥其中一二的真髓啊。”孤独愁拄着风刀起身，看了眼司马剑，随后继续注视战场。
“御剑术虽然是我意剑门核心功法，但却不是最强的功法。”
孤独愁来了兴趣，“哦，愿闻其详。”
司马剑笑道：“我知道你与逸风行都与天涯海阁有所接触对吧？”
“沧海横流是风行好友，我与他也有过数面之缘。”
“那你该知道，天涯海阁修的是剑境，每一个弟子都要领悟自己的剑境，若云流的剑云境，倾海流的剑沙境，白河流的剑雾境，月江流的剑月境，以及沧海横流的剑雨境。
这些人都是数百年甚至千年才出一个的绝顶天才，其天赋之高绝震古烁今…”
孤独愁听了半晌，诧异道：“停停停，我是想知道意剑门的事，可不是来听你吹捧天涯海阁的，而且你身为意剑门的…”
“长老。”司马剑微微一笑，
“对，你身为意剑门的长老，何必如此长他派的威风？”
司马剑哈哈大笑道：“稍安勿躁，你且听我说完。”
孤独愁继续看场中剑气交错，哼道：“你继续说。”
“天涯海阁的收徒要求极高，常常百年，甚至千年都不会有一个入门弟子，同样传承数万年，天涯海阁至今，人数还未有半百之数。”
孤独愁道：“天涯海阁人数虽少，但无一不是绝顶高手，这点我承认。”
“如果我告诉你，我意剑门与天涯海阁其实是同出一门，你信吗？”
孤独愁转头看着司马剑，惊讶道：“同出一门？”
“不错，天涯海阁的师祖与我意剑门的开派祖师是亲兄弟，名号已不可考，但的确是亲兄弟。
两位师祖都是天赋绝顶的怪才，但理念有些许不同，一人来了这应风山，一人去了纵横江，各自开创了意剑门个天涯海阁。”
“说了这么多，重点呢？”
“别急，就快到了。”司马剑呵呵一笑，“两位祖师虽然理念有所不同，但对弟子的要求都很高。
天涯海阁要的是千年万年才出一个的天才，而意剑门的门槛稍低，百年不遇也就行了。”
“呵呵，天下人才都被你们搜罗了，怪不得连三教都尽是些庸碌之辈。”
“话可不是这样说，我们两派却从未有过‘搜罗’的举动，缘分到了，师徒之谊也到了。再者，神州何其辽阔，惊才艳艳之人如同过江之鲫，哪里是我一个意剑门能够网罗得完的。
远的不说，就是阁下与孤舟独萍，就算是我意剑门与天涯海阁也都高攀不起啊。”
“切，你也别恭维我，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孤独愁挑了挑眉。
司马剑道：“可不是恭维，是实话。”又转头看了看心急如焚的霓惊裳，微微笑道：“仙子别急，他们两人是棋逢对手，要分出胜负，不出剑意是不可能的。”
霓惊裳对着司马剑微微施礼，却也放心不下，仍然看着场中两人。
司马剑也不再理会，转而继续跟孤独愁交谈。
“剑意？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司马剑点了点头，“不错的就像天涯海阁的剑境一样，我意剑门徒最重要的就是领悟自己的剑意。
但与天涯海阁又不同的是，意剑门的剑意却非独有。
倾海流的黄沙剑境能束缚控制敌人，白河流的雾境能遮掩身形，沧海横流的雨境更是磨人，他们的剑境各有各的神奇，而我意剑门的剑意却是前人脚步，后人迈上便是，独创的剑意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过幸好，无论是剑境还是剑意，只要使用的人不同，那便有不同的效果，好招不怕老。”
“剑意吗…”孤独愁喃喃道，“那，柳…门主的剑意是什么？”
“快，无可匹敌的快，门主的剑意就是一个字，快。”
孤独愁嗤笑道：“快？能有多快？”
司马剑笑道：“比你的风刀肯定快多了。”
“呵呵，我不是刀快，而是我的身法快，所以刀快。”
“但我们门主的剑快，那就是字面的意思，剑，快。”
孤独愁问道：“剑快…有风行的杀剑快吗？”
“呵呵，孤舟独萍的九字剑诀我也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识过，所谓的杀剑也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不知道他的剑有多快，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剑没有门主的剑快。”
“你这么自信？”孤独愁微微皱眉，又有些许诧异。
“你且看着，残心，他一直在守，为何？”司马剑指了指场中间，流光不断向前，纵使无痕剑心千化，仍然有败退之势。
“无痕剑心一化无穷，但流光剑却能以一剑逼退万剑攻势，的确很快，但…”孤独愁虽是惊讶御剑神术，但到底还没有真正的忌惮众人，他是见识过无痕能为的，虽不忌惮，但可从来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意剑门，到底是底蕴深厚。
“这还不够快，真正的流光快剑，你马上就会见识。”
“哦，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听得两人如此说，霓惊裳更是心忧，脸上担忧更加深切。
说话间，柳若尘流光愈发快了。
“这么多年了，你的流光剑更上一层楼了。”无痕赞叹。
“哼，你的惊神呢？真的不敢再碰了吗？”
柳若尘双手伸出，微微一摊，流光剑快如闪电，更甚闪电。
“就看你这一百年究竟有没有虚度光阴了。”
旋指并发，流光剑顿时消失无踪。
“这是…”孤独愁大惊，以他的眼力，需要不看见流光剑的实体所在了。
要知道，流光剑与无痕的剑心不同能随时散去。
“就连感应都感应不到，这…就是你说的快吗？”
司马剑点头道：“不错，流光剑，无形之剑，其实它一直都在，在万里之遥，也在咫尺之间。”
无痕见状，脸色微变，万千剑心旋转成幕，护在周身。
“就凭这样可是挡不住我的流光的。”
“千击剑杀”
柳若尘心念一动，无形之刃最为致命，一瞬之间便是千穿万击。
无痕只觉得剑心在一瞬间遭受千万次打击，险些崩溃。
“那是什么？”孤独愁问道。
司马剑应道：“这是门主的剑意之招，一击千伤，一剑千杀。”
“一剑千杀…好霸道的招式。”
“也不是什么高妙的招式，就是以快剑在一瞬间攻击千次万次罢了，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
孤独愁点了点头，“不错，就算知道又如何？这剑看不见摸不着，又感应不到，也没法抵御啊。”
司马剑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弱点，至少，门主还不能完全隐藏他的杀性。”
“呵，咱们离得远，杀性我感应不到，不过就连剑气也感应不到，这也神奇。”
“剑气…呵呵，流光剑不着剑气，自然也就无从感应了。”
“不着剑气，这…没有剑气的剑招，又有几分威力？”
“威力嘛，你且看看残心吧。”
孤独愁抬头看去，只见无痕冷汗直流，剑心之幕不断被流光由字面八方冲击，已有摇摇欲坠之势。
“一瞬间由四面八方的千击万剑，就算没有剑气加持，也绝非常人能够抵御。”
“呵呵，请你再看了，若仅仅是如此，乾坤飞剑之名也不甚称合。”
“哦，还有惊喜，孤独愁愈发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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