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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6


  一米高的城基上,一名囚犯将浆糊调和的泥浆往这城基外围一抹,拉过吊车吊来的石块,很轻松的就将石块固定在了城基上。

  有了这起重装置,确实大大缩减了运送石块的时间,可尉迟却又心生质疑道:“为何只修砌城墙两侧!”

  徐杉笑着卖弄道:“等明日你就知道了!不过我还需要人手,还要劳烦尉迟统领安排。”

  尉迟大笑着,抬手在眼前一扫道:“如今这军中还有几人不服你。”

  这营中兵士,面对这新奇的庞然大物,都争抢着想要上前玩弄一番,他们如今早已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瞟了一眼正得意含笑的徐杉,尉迟抬手一招,等两名士兵上前后,他命令道:“将军有令,这营中将士任由小兄弟差遣,你二人左右好好伺候。”这又面对徐杉抱拳道:“尉迟还有军务,先行告辞。”

  尉迟离去后,直接去了议事大厅面见田英,将修建瓮城的事情如数禀告。

  盯着一张地图,正忙于部署兵力的田英听后,神色凝固的回道:“你与他打好关系,摸清这人底细,若他不愿被我齐人所用,我也不希望他去别国。”

  尉迟面色这也显得沉重,抱拳颔首道:“尉迟定会设法将他留下。”

  当人们见识了“吊车”这种庞然大物后,原本的二十多名木匠,这都当起了师傅,负责指导从补给营赶来的六百名匠人,还有不少营中士兵自愿当起了苦力,帮忙搬运木料组建吊车。

  就在第二日一早,八台吊车全部组建完成,投入到施工现场。

  那些被尉迟派出去运送土块碎石的士兵们,搞不懂徐杉要这么多土块碎石干嘛,可为了能有机会把玩一番这庞然大物,这些士兵不再有怨言,发了疯似的往这瓮城里运送土块碎石。

  可八台吊车同时运转,这两两一组,每台吊车负责一面城墙,半日的时间这城墙早已修建了五六米高,看着瓮城外越堆越多的土块和碎石,那些负责运送的士兵这又抱怨起来,这到底需要多少才算够。

  如今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徐杉和尉迟站在城楼上监督着整个施工现场。

  原本一台吊车,从起吊到安放石料,也不过分分钟的时间,可如今半日过去了,这才修了五六米高。

  看着吊车旁,将士们排起的长龙正翘首以盼,还因为有人想要插队而发生口角,城楼上的徐杉显得很是无奈,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混乱场面。

  可望着城楼下这番场景,尉迟不但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尤为欣慰的笑着,还打趣的问道:“这中空的城墙虽能阻拦敌军,可小兄弟这是投机取巧,恐怕将军也只能给你们自由,却不能让你们离去。”

  “这好戏还没开始,尉迟统领你就等着瞧吧!”徐杉不以为然的扬嘴笑着,虽说如今场面有些混乱,可八台吊车已经开始运作,三天内这瓮城绝不可能是座中空的城楼。

  就在午后,又有不少木器和铜器被士兵们搬到了瓮城外,还有用帐篷改制的又长又厚的布带,匠人们这又指挥者士兵们开始组装。

  尉迟出奇的看了眼徐杉,这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城楼下的动向,这新组建的玩意也有着两条长臂,长臂上还并排着不少大小不一的齿轮,长长的布带,被围绕着固定在了较大的轮齿上。

  长臂的基座也是一四方木台,木台上左右分别固定着横竖不一组合在一起的轮盘,轮盘一旁还有着两个三米高,向后方成45度角的木桩,木桩顶端的滑轮上也绕着绳索,链接着两条长臂的顶端。

  众人架起长臂拉紧绳索,喊着号子,将这绕着布带长臂的顶端下方基台,架在了瓮城正在修建的城墙上。

  石出带队,将用浆糊混合搅拌的泥土和碎石,往这布带上运送,基座上众人转动硕大的轮盘,这长臂两端的轮盘转动起来,还带动起布带,将这些混凝土送到高处,填充起中空的城墙。

  尉迟望着眼前一切面色有些难堪,可看着徐杉他却欲言又止。

  相传鲁班技艺精湛,能用木头制成木鸟,绕梁三日而不落,还能建造各种大型的攻城器械,虽然鲁班去世后并未听说有传人在世,却留下了一卷名为鲁公秘录的图纸,里面记载了各类木制器械。

  各国传言称,谁若是得到了这卷图纸,便可建造各种攻城器械,独得天下。当日,尉迟将徐杉所绘图纸之事禀告给田英后,田英便有意要将徐杉留下。

  本以为,找到瓮城修建的漏洞,借故能将徐杉留下,不想对方没给机会,在这些庞然大物的帮衬下,别说修个瓮城,就是新起一座城池也不成问题,可是拥有这等技艺的徐杉,究竟是什么人,他会为齐国效力吗!

  尉迟心中盘算着,可田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如果徐杉真是鲁班传人,或是他拥有鲁班留下的图纸,倘若他不为齐国所用,那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留。

  “不知小兄弟家在何处,又犯了何事被充军!”

  听闻尉迟问话,徐杉脸色突变,愤愤喝道:“我能犯什么事,我去日照寻我祖父,半道被你们抓来成了囚犯,我倒想问问,我犯了什么罪!”被人触及心中怨恨,徐杉没留面子转身离去。

  尉迟错愕的看着徐杉背影,怕是这其间真有什么误会,要是令这小兄弟心存怨恨,怕是他这性命也难保了,可得知徐杉祖父在日照后,尉迟这又笑着追了上去:“原来小兄弟也是日照人,我和将军还有时七都是日照的。”

  徐杉一路走着,并没有搭理尉迟,尉迟这又讨好道:“不知小兄弟祖父要如何称呼,或许我还认识。”

  “那你可知,这日照城内有个吕家,他家女儿名叫吕娘蓉。”如今为母亲赎身的两万钱有了着落,要是再找到祖父,那他母子日后也有了个去处,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徐杉此刻显得有些急迫。

  “你和吕娘蓉什么关系。”尉迟突然呼吸急促,大鼓着两眼。

  警觉的望着尉迟,徐杉迟疑着,不以为然的脱口道:“你干嘛这么在意,你两家有仇啊!”

  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徐杉脖子上,尉迟大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倒吸一口冷气,徐杉慌乱的回道:“田英他可说了,修好这瓮城就放我走的,你可不能杀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称吕家家主为祖父,快说。”尉迟握着长剑咄咄相逼,可这两眼却满是担忧的神情。

  一想当年还在襁褓中时,母亲曾时常念叨,说是等自己长大后,她才能与家人团聚,虽然年幼时不能开口说话,可徐杉能听能看,母亲每次提起娘家都会落泪,可在人前她又从不提起日照的吕家。

  长大后,他叔父徐炳初倒是说过些关于母亲的事情,但也只是说,母亲被人追杀跳海逃命,后来被他们兄弟二人救了回来。

  或许,这尉迟与吕家还有些渊源,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在意,何况在这古代,若能有个当统领的熟人撑腰,日后才没人敢欺负他母子。

  这又仔细观察着尉迟,确认自己猜测不假后,徐杉回道:“吕娘蓉是我母亲,他曾说过,祖父家在日照。”

  “胡说!”

  不想尉迟听后勃然大怒间,癫狂挥舞着手上长剑,一臂砍下。

  咣当一声!

  长剑从徐杉身旁落下,重重的劈在了城楼上的石壁上。

  对方突然发难来势太过凶猛,徐杉来不及躲闪,溅起的碎石打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看着残缺砖石上,有着明显缺口的长剑,徐杉只觉心中胆寒,不解的回头看向尉迟。

  尉迟黑沉着脸说道:“吕娘蓉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和我去见将军。”收剑入鞘他拉起徐杉就走。

  城楼下眼尖的石出,这也注意到了城楼上拉扯的二人,他一路远远的跟着,寻了个理由混进议事大厅,躲在一旁偷听。

  大厅内,田英见尉迟面色死沉的拉着徐杉走来,迟疑的问道:“尉迟,你这是!”

  将徐杉推倒在将军跟前,尉迟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此人不可留。”

  见尉迟这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徐杉莫名其妙的从地上爬起道:“你这人有病啊,我母亲怎么不能是吕娘蓉。”

  “你说你母亲叫什么!”一旁时七这也上前,抓着徐杉双肩。

  “吕娘蓉!”徐福这也看着吃惊的时七。

  闻言,将军眼角跳动着,将跪在地上的尉迟扶起道:“或许,只是巧合吧!”

  “将军!”此时尉迟也很激动:“可他说老爷是他祖父。”

  老爷!

  徐杉不敢相信的问道:“不会这日照城里,只有一户姓吕的吧!”见田英点头,他这又补充道:“母亲七八年没有回日照了,或许我祖父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吕家老爷。”

  “七八年!”

  这三人突然异口同声望着自己,徐杉楞了一会儿道:“对啊,母亲当年逃难险些丧命,后来被我父亲所救,生下我以后从未回过日照。”

  三人听后,不敢相信的注视着徐杉。

  时七道:“这也太巧合了,不仅名字相同,连遇难的时间也一样。”

  尉迟道:“他怎么可能会是小姐的孩子,或许,并非小姐亲生!”

  “怎么不是亲生的!”徐杉简直无语了,他可是看自己出生的,怎么可能弄错。

  “你母亲真叫吕娘蓉!那她如今多大。”田英的眼色这也变得很奇怪。

  “那还有假!”看着这三人,徐杉很肯定:“母亲生我时十五,如今她二十二。”

  “你可别告诉我,你才七岁。”看着眼前这十七八的少年,尉迟可不信他说的。

  “我从出生到现在,正好过了七年,你说我几岁。”对于自己的年纪,徐杉也比较茫然,若以在齐国出生时算起,他确实七岁,可他实际已经渡过了二十三年了。

  “荒妙!”尉迟不信。

  “简直胡言乱语。”时七也不信。

  田英这也哼笑着摇头。

  徐杉这也急了:“没和你们开玩笑,要不是为了给母亲赎身,我也不会去日照寻祖父,更不会被你们诬陷成了囚犯。”将手一摊:“反正这瓮城也修的差不多了,你们把两万钱给我,我还要赶回琅台。”

  并未理会要钱的徐杉,田英道:“瓮城还未完工,也不急这一两天,不妨说说你母亲的事情。”

  目前的状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三人肯定与日照吕家有些渊源,至少不是什么仇人,无非是不信任自己罢了,徐杉将父亲死后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

  时七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大伯三叔贪财,害死了你父亲。不然,他三人都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水,为何死的只有你父亲和一名船工!”

  “不会的!船上钱财货物并没有少,而且!”迟疑间,徐杉觉的时七说的也有可能,他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而且,他们关系挺好的。”

  “没有证据不要乱猜,若真是他叔伯有意陷害,又怎么会极力的让他母子去伸冤。”回忆徐杉先前所说,尉迟这又说道:“这跑船的差事是盐监给的,可这商船的雇金却要你父亲承担,我看这盐监申坤也有可疑,该不会是他暗中操作,害死你父亲,再找由头将你母亲买作侍女。”

  猜测着,尉迟这又很肯定的说道:“小姐的样貌可不是凡人能比的,那申坤肯定是起了色心。”

  时七打断道:“别小姐小姐的,指不定就是个同名同姓的女人。”

  被这两人一掺和,徐杉也觉得这些人都有可疑,都可能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家伙。

  一直没开口的田英,看`着徐杉道:“他是不是义父的孙儿,见到他母亲就知道了。”

  义父!

  这时七叫老爷,田英叫义父,还有一个徐炳初是自己叔父。徐杉这也纳闷了,该不会徐福手底下的鬼道七众,都是自己家亲戚吧!

  “对对对,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吗!”不曾听母亲说起有这么个哥哥,可也正好去证明彼此的关系,徐杉还真是很好奇这些鬼道七众与自己的关系,他提议道:“只要将军你带上两万钱,和我一同回到琅台把母亲赎回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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