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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峨嵋秘闻


  苏长青叫了灭绝一声“妈”,内心惴惴不安,但好像灭绝的笑容停顿了一两秒后,便如冰雪消融。

  灭绝走上前,伸手捋了一下苏长青两鬓长发,笑道:“在那边过的还好?”

  苏长青见灭绝似乎只当没听见自己叫她,心中暗自庆幸,因为他知道灭绝一生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自己方才叫了声“妈”,那不是说在造谣灭绝和别人有染么。

  灭绝就在眼前,苏长青并没有急着回答,因为他看见了灭绝发髻中的丝丝白发,心中感慨万千。

  苏长青尝试着伸出一只手,摆在灭绝额前。

  灭绝一愣,但看苏长青眼神中满是心疼,于是便明白了苏长青的意图,缓缓低下头来。

  苏长青的手放在灭绝发髻上,轻轻拔掉最显眼的那根白发。

  手中拿着白发,苏长青轻声道:“师父这几年似乎没有过的多好。”

  灭绝抬头从苏长青手中取过白发,叹道:“师父年纪大了,这是自然现象,倒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不过看你的模样,似乎这几年并没有受委屈,师父便放心了。”

  苏长青顿了一下,开口问道:“师父体内寒毒怎么样了?”

  灭绝早就知道苏长青会问她什么,只是自己当年送苏长青去武当,一是为求武当九阳功保命,另外就是不想苏长青再管这件事。

  当年的事有蹊跷,灭绝在送走苏长青后也得知了武当俞三侠被人打断手脚的事,听说是为了屠龙刀。

  又要倚天剑,又要屠龙刀,莫非是知道了峨嵋世代守护的秘密?

  灭绝回道:“不用担心,师父身体无恙了。不过当年欠下少林武当一个大人情,以后不能不还。”

  苏长青听灭绝说自己已经没事,便认为是没事了,从灭绝面色上看,似乎的确没什么大碍,也不像是得病的人。

  苏长青放下了担忧,扶着灭绝坐在小屋前的蒲团上,给灭绝讲着这些年的经历。

  灭绝也乐得去听,知道这几年苏长青一直跟着张真人在山上勤修苦练,内心十分欣慰。

  看见灭绝眉开眼笑,苏长青最后又说道:“师父,长青下山这几月有奇遇,你想不想知道?”

  说着,苏长青提气运劲,一爪抓出,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出现四个窟窿。

  灭绝猛然站了起来,激动道:“长青!你是在哪里学的这门功夫?你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深厚?”

  这一激动,原本隐藏的很好的灭绝,忽然咳嗽了起来。

  苏长青也急忙站了起来,他不知道灭绝为什么这么激动,但看灭绝咳嗽不止,心中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扶住灭绝,抓住灭绝手腕,替灭绝把脉。

  脉象一点也不似灭绝说的那样,她已经全然好了,虽然大部分寒毒都已经清除,但种下寒毒时间已久,三大门派的九阳功合为一体也不算是完整的九阳神功,没办法治疗寒毒留下的伤害。

  苏长青扶着灭绝坐下,自己也来到灭绝身后,双掌按在灭绝后心,内力自风门穴涌入灭绝体内。

  苏长青按照九阴真经上的治疗方法,替灭绝梳理了寒毒肆虐后的堵塞经脉,然后慢慢用纯阳真气温养灭绝几大穴位,有助血液流通。

  渐渐的,灭绝惨白的脸上再次出现血色,变得越来越红润。

  半个时辰的时间,灭绝已经并无大碍。

  刚才灭绝一时激动,旧疾复发,得到苏长青的治疗后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要想排除寒毒留下的伤害,恐怕除了完整的九阳神功,再无他法。

  没想到百损道人的玄冥神掌这么厉害,不光寒毒害人,时间一久还会对人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苏长青虽然如今内力深厚,但长时间替人运功疗伤,现在也已经有些油灯枯竭。

  替别人疗伤和为自己疗伤是两个概念。为自己疗伤,内力还留存与体内,只要调息片刻就能恢复不少。但为别人疗伤,内力却会留在别人体内,虽然不能为别人所用,但也收不回来,那内力会慢慢消散出别人的体内。

  收了功力,苏长青有点头晕目眩,他如今的功力也算是小有成就,但还不能说是厉害,要想惊天动地,恐怕还得再积累几年。

  灭绝缓过劲来,知道方才替她治疗的是长青,心中的猜测又多被证实了一些,于是她问道:“长青,你这些年内力修为着实增加了不少,与你方才说的奇遇有关系?”

  苏长青点点头,继续道:“长青知道纪晓芙师姐失踪,便到何地寻找她,可也没什么线索,当时知道她曾去过终南山那一片,便跟过去看看。”

  苏长青花了一点时间,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上山,在山上所见所闻,全部说给了灭绝听。

  灭绝听后感慨道:“林朝英前辈是个妙人,敢爱敢恨,我不如她……”

  苏长青当即反驳道:“师父不必如此看轻自己,您和林朝英前辈不一样。您比她要伟大的多!”

  灭绝奇道:“哦?那长青说说有何依据?”

  苏长青说道:“林前辈为爱痴狂,纵然武功盖世,但成也为爱,败也为爱。她若是学着重阳真人那样,蓄势待发,为日后守护宋朝做准备,那我倒能高看她几分。”

  “可是她为了重阳真人后悔,便一气之下让重阳真人许下重誓,一辈子不得和别人成婚,并赌气住在活死人墓一步也不出。”

  苏长青摇摇头道:“林前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女儿心态。”

  接着苏长青望着灭绝说道:“而师父你与她不同。”

  “世人皆道您狠辣,绝然,说您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灭绝娇躯一震,似乎期待苏长青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长青接着道:“可他们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他们哪里知道,您这辈子为了峨嵋派付出了多少心血?”

  “长青在峨嵋派时被宠着,所以并不知道掌管一个门派有多么艰难,但是去了武当派后,长青把师哥们的作为也看在眼里。”

  “他们时不时要一起聚会探讨武当日后发展,还要为武当的各种事情费尽心思。”

  “可是师父又有谁呢?武当七侠共为武当谋事,可峨嵋几乎只有师父您一个人在担当着。”

  “一个女人若是娇滴滴,温柔亲和,怎么能当的起一派之主?”

  苏长青一口说了很多,灭绝听到苏长青讲到她一人担起整个门派的命运时,便潸然泪下,苏长青的一席话戳中了灭绝的坚硬外壳下柔软内心。

  苏长青最后说道:“林前辈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而您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峨嵋派,林前辈最多担的起‘女侠’二字,可您却担的是‘掌门’二字!”

  灭绝抹了抹眼泪,声音有些沙哑道:“长青长大了,知道师父的艰辛,为师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但也的确担的起‘掌门’二字,实在是没有辱没郭襄女侠留下的峨嵋派!”

  灭绝又道:“长青你刚才使的那招应该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吧。”

  苏长青奇道:“师父如何知道?长青正要告诉师父呢!”

  苏长青又把他下山,进墓,以及遇见神雕大侠杨过后人杨瑶琴,并得以学到九阴真经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灭绝听后连连称奇。

  她望向天空,喃喃道:“他竟然就在终南山,果真是缘起终南山,缘灭终南山么?您寻找了半辈子,最后大彻大悟,是真的没寻到还是知而不语呢?”

  苏长青没听太请,只听见只言片语,他问道:“师父你说什么?”

  灭绝回过神来道:“没什么。长青是有大机缘的人,当年西毒欧阳锋谋划了多少年想要得到的奇功九阴真经,竟然就被你轻松学去。”

  苏长青道:“徒儿现在想想,好像一切都有安排,徒儿于武学上似乎真的奇遇不少。”

  灭绝认真的看着苏长青道:“的确如此,当年你静玄师姐把你从贼人手里抢回来的时候,便有一位神秘高手帮了她们。”

  苏长青诧异道:“还有这事?师父为什么以前没说过?”

  灭绝道:“以前你还小,知道太多了也于事无补,现在你长大了,有些事也是该告诉你了。”

  接着灭绝把当年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苏长青,包括他的身份,还有父母。

  苏长青听后一时间沉默不语,他抬头看着灭绝,心中道:“父母之仇师父替我报了,师父又待我如亲子,长青从小便不缺少爱护,实在是我之幸运。”

  苏长青对这些事并没有多少感慨,只是知道了真相,心中一道枷锁被彻底打开,一时间豁然贯通。

  所以说,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并不是负担,而是一把钥匙,开解心结。

  灭绝见到苏长青很快的转换状态,眼中清澈,再无杂念,不由心中赞叹长青不愧是练武的好材料,这般心境强过大多数人。

  灭绝现在知道苏长青练了九阴真经,通过今日谈话,也知道苏长青确实长大,于是心中计较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苏长青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您在想什么呢?”

  灭绝忽然下定决心,于是对苏长青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是我峨嵋派世代守护的秘密,如今的一番谈话,不光打开了你的心结,也开了我的枷锁,我希望你能替为师做到这件事。”

  苏长青正襟危坐道:“师父您说,长青听着。”

  灭绝示意苏长青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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