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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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刚听完伊尔说的话，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之中，多恩现在的感觉到一阵头痛。
他也觉得伊尔说的话有着一定的道理，但是他才不会这么傻乎乎地去直接挑明。
这样行事只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不说，如果最后是自己等人冤枉了对方，这个仇可是结大了。
要是他只会偷偷调查事情的真相取得证据，而不是像伊尔这样的愣头青仅仅凭借怀疑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
而且本来佣兵们经过这场战斗就损失惨重，要是再因为这个爆发一些流血事件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旁的库克和多恩保持着相同的意见，所以他俩才会当作和事佬劝解着众人和唐恩的关系。
而且他们也不想过多严厉地呵斥自己手下的佣兵，防止伤了手下人的心。
但是这个伊尔简直蠢得让多恩觉得闹心，他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晕过去结束这个话题。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会对神明有着这么大的怨恨，但是你至少不应该将这些怨恨发泄在一个少女的身上。”
赵曦冷冷地看着伊尔，脸上的笑意的早已消失不见，随着而来的是一脸的冷酷。
“难道说刚才可妮莉雅的治疗都用在了狗身上了不成？不对，就算狗有人对它好也知道摇摇尾巴，不像你只会满嘴喷粪。”
“一些治疗神术而已，神明欠我的多了！”
听到赵曦提起这个，伊尔似乎无视了身边的杀气，而开始冲着赵曦怒吼道。
“我没有兴趣了解你的故事，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欠我的有点多。”
赵曦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古朴的戒指待在了自己的手上，冲着对面的伊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尊敬的伊尔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平民辱骂贵族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赵曦用空闲的时间早就了解了埃雷尔公国的法律，在埃雷尔公国中平民辱骂贵族可是大罪，仅次于杀人叛国一类的大罪。
一旁的佣兵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少年竟然是一位贵族，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属于的贵族的架子。
但是他们转念一想也觉得这样才合理，毕竟也只有贵族才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达到超凡。
虽然伊尔不明白那只戒指有什么作用，但是贵族两个字他还是听明白了，作为一个传统的北境人，对于贵族的畏惧早就深深地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
他可以辱骂神明，毕竟神明在北境的影响力几乎相当于没有，但是贵族和神明可不一样，要是在修德雷亚他要敢辱骂一个贵族，都不用贵族动手，卫兵就可以直接将他抓进牢房中。
刚才为伊尔出头的佣兵听到赵曦是一名贵族以后也失了声，躲在人群中当起了鹌鹑。
看了一眼周围鸦雀无声的普通佣兵，赵曦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慢慢收回了自身的杀气。
自己平易近人对人和善但是关键时候一个为他出声甚至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一露出自己的贵族身份却比说一万句话都有用。
想到这里赵曦自嘲地笑了一笑，看了一眼低头的佣兵，又看向了和自己熟识的戴维黛西等人。
“我们走吧，可妮莉雅。”
赵曦转过头来看向身后有些不安的可妮莉雅，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马车。
可妮莉雅对于这次的接触没有反抗，她的心现在乱的不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旁的黛西突然觉得自己和唐恩的距离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坑，而且随着赵曦的离开，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她张口挽留一下正在离去的赵曦，但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二者逐渐变成陌生人。
“我做错了吗？”
黛西在心中询问自己，她觉得自己保持沉默没有什么错，毕竟多年的佣兵生涯所累积的经验告诉她保持沉默才会防止出错。
她看到周围的同伴也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那就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误。
“那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黛西小声嘟囔了一句。
......
“人类还是这么有意思。不是吗？”龙头法杖对着身旁的神秘男人说。
“人类的劣根性还是这么明显，而且还容易受各种情绪的支配，也不知道这种生物为什么还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神秘男人冷哼了一声。
“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要不要打个赌？”龙头法杖突然来了兴致。
“赌什么？”神秘男人瞥了龙头法杖一眼。
“赌那位小朋友在所有人都排挤他的情况下能忍住几天不爆发。”龙头法杖笑着说。
“赌注呢？”神秘男人似乎也来了一丝兴趣。
“你赢了我就闭嘴三天再也不烦你，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龙头法杖笑呵呵地说。
“可以。”神秘男人点了点头。
“那你赌几天？”龙头法杖飞到了神秘男人的面前。
“三天吧。”神秘男人想了想说。
“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吗？好歹多赌几天啊！”龙头法杖有些不满地说。
“我对于他的忍耐力不怎么看好，你呢？你赌几天？”神秘男人淡淡地说。
“我啊！”龙头法杖笑了一下说：“我赌他成功到达修德雷亚。”
神秘男子似乎被这个回答有些惊到了，缓了一会才开口说：“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不是有信心，万一有奇迹发生呢？反正我失败了也不算什么严重的惩罚。”龙头法杖不停飞来飞去。
神秘男人深深地看了龙头法杖一眼，随后低下头继续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确定是这里没错吗？我看你已经找了好久了。”
“它真的还会留下什么东西吗？是不是你感应错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啊！赶紧陪我说说话嘛！以后可三天都没有人陪你聊天了呢。”
龙头法杖连珠弹般的话语回响在森林深处，吵着神秘男人有些心烦。
“你本来就不是人！”神秘男人冷哼了一声说。
“对哦！欸？你是不是在骂我？你是在骂我对吧！”龙头法杖再次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
赵曦牵着可妮莉雅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回头看向身边的神职少女。
可妮莉雅现在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刚才伊尔的话中解脱出来。
“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吗？”赵曦开口问向一旁的神职少女。
只见可妮莉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情很是纠结。
“世界上有很多这种觉得谁都欠他的人，不要把他的话太放在心上。”赵曦开始开导起来神职少女。
“可是我明明做了那么多...”可妮莉雅有些不解。
“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特别是对人来说。”赵曦伸了个懒腰说。
“这和在狗头人部落里不一样。”可妮莉雅摇摇头说。
“当然不一样，外面可复杂多了，以后不一样的会更多。”赵曦不以为然地说。
“这是不对的。”可妮莉雅反驳道。
“对错这种事情谁又分得清呢？只要不抱有期待就会活的轻松很多。”赵曦笑了一下说。
虽然可妮莉雅比赵曦要聪明懂得也更多，但是在对于人性这种东西赵曦明显经历地比她要多得多。
刚来到这个世界所遇到的桃乐丝一家人让赵曦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丝期待，他想着说不定会和以前不一样。
不过事实告诉他错了，人这种东西在哪里其实都差不多，不是因为遇到了一两个好人就代表所有的人都是好的。
是，站在佣兵的角度上也许他们做的没错，毕竟失去了同伴，自身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势，应该理解他们才对。
但是谁又来理解理解赵曦两人呢？
“生气吗？”赵曦问向身边的可妮莉雅。
“有点。”可妮莉雅迟疑地点了点头。
“再忍忍，等到出了黑森林，这个公道我给你讨回来。”赵曦拍了拍可妮莉雅的手背安慰了一下神职少女。
“不用了。”
“必须用。”
等到赵曦消失在众多佣兵视野后，众多佣兵才慢慢打扫起战场来。
一旁的多恩和库克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这次和唐恩是彻底闹掰了。
想到这里两位队长就有些头大，本来队伍就伤亡惨重，加上内部再有矛盾，接下来的旅程有点难受了。
刚才可妮莉雅的作用被二位队长看在眼里，可以说因为可妮莉雅的加入这场战斗的阵亡人数至少减少了一半。
要不是北境太过于排斥教会，而且一般的神职人员也不会待在小小的佣兵队中，他们都想拉个牧师入伙了。
就算一个初级牧师也比购买治疗药剂核算许多，只要付出一些酬劳就可以获得一个用之不竭的治疗药剂，怎么想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主意。
他们队里最大的支出就是对于阵亡者的抚恤，这也是他们能够在修德雷亚做大的原因。
这次阵亡的人数足够他们出上一大次血了，说不定还要几位队长自掏腰包补偿一些。
不过这些和赵曦可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已经回到了马车旁开始洗漱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
从打扫战场的佣兵的面色上来看，他们这次的收获似乎不是那么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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