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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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可吓坏了赵肃！
竟然是一把将文晧莱的衣领提起来，瞪着他。
这当然也会把文晧莱和张华来吓一跳。
张华来直接跪在地上了，不敢直视皇帝的龙威。
文晧莱自然也低着头，小心谨慎。
但是过了片刻，赵肃还是恢复了冷静，一把松开了文晧莱的衣领：“你凭什么判断，柳廷玉就在灵儿的府上？难道就因为一个飞剑？”
“皇上，太子案的凶手慕容箐还在苏州东一太白的家里，这案子背后最大的受益者……皇上，卑职虽然是猜测，但是去年冬上，端王殿下去西雍的时候，据说在登城是和柳廷玉接触过的！而端王一走，柳廷玉就离开了西雍，这些事情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所以卑职才有此推测！”
这话让顿时让赵肃连退几步，差点站立不稳，幸亏文晧莱身体高大，快步过去扶住他：“皇上！”
陡然没了力气，赵肃差点连头发都白了。
柳廷玉这算什么？釜底抽薪吗？
他不是不怀疑赵灵，是不想怀疑！
因为这就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未来的大建，还得他去继承，他就是未来的大建皇帝！
哪怕他犯了大错，不也和赵亦一样，最多也就是错了，还能怎样？
何况这个错和自己当年一样荒唐，一样有野心？
“你会遭报应的！”
忽然间脑海里想起了这句话，当年哥哥亲口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如今，竟然是真的应验了！
“推测？去查！我要你今天就去查出来！这事情的真假，要是有任何差错，朕要你的脑袋！”
指头几乎点在文晧莱的脑门上，赵肃可以说是怒不可遏了。
这种事情，如果前面加一个推测二字，任何事情都会有变数，登基三十余年，见惯了人生百态，赵肃心中不可能只有这一种猜测。
文晧莱，文家，虽然文柯是个忠君爱国的老功臣，但是他两个儿子却未必不会为自己的将来找后路。如今文家在赵灵的对立面，他日一旦赵灵上位，难保不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害怕也并非没有原因！
赵正龙的事情上，本来赵肃是很相信文晧莱的，但是就在刚才，和王鼎阳谈及此事的时候，王鼎阳的提点提醒了赵肃。
赵正龙一案中能够利用飞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赵正龙的，在京城里有两个人可能，那就是他们文家文皓轩府上的门客，朱纯用，还有王鼎阳手下的吴先生。
文家的门客？
可是这事情，文皓轩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哪怕是问到的时候，文皓轩也只说，需要查核，而且一口咬定，此事很有可能是柳廷玉所为！
现在，他又来说，柳廷玉很有可能和赵灵有牵扯。
这样的事情什么意思？
很难不让他怀疑，这件事情后面有些人不良的目的！
文晧莱大概也没想到皇上是这个反应，先愣了一下，但是随即也只能博一把了，抱拳领命！
“皇上，卑职请求搜查端王府，如果搜查不到，就请张统领提着卑职的头来见皇上！”
这句话可把后面的张华来吓的不轻，要不是龙颜震怒，他不敢动作，此刻怕不是得上去扇文晧莱两个耳光大骂他一顿，这不是找死吗？
但就是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候，偏偏，就这么寸，皇帝竟然毫不犹豫，自腰间拿出令牌来丢给他：“准了！”
文晧莱不由身子一震，一咬牙，二话不说，从地上捡起令牌，就退步出去了。
张华来也抱拳后退，跟着文晧莱一起出去！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要是文晧莱不能在端王府搜到柳廷玉，他怕是就没命了！
但是转念一想，你文晧莱要是真在端王府搜到柳廷玉，那赵灵和柳廷玉也照样和你拼命了？那也是个死啊！
一狠咬牙，退出御花园，还没有离开宫闱，张华来就冲过去一把拉住文晧莱，指着他的脸骂道：“你搞什么？不要命的！”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张兄，抽调精干人手，准备封锁端王府！”
“你疯了？”张华来一惊，狠狠推了他一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包围端王府？要是查不出来，我得跟着你倒霉！”
“那你就别去！”文晧莱竟然是主意已定，丝毫不改变，转身就向御林军驻营走去！
这……
忽然间张华来懂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到他走的那么决绝，不免一惊，快步跑过去拉住他：“你疯了！杀赵正龙的人是你！是你泄露了赵正龙的下落，让文皓轩动的手！”
听到这话，文晧莱一把抵住张华来：“无凭无据，不要胡说！老张，你要想活命，就回去继续做你的统领，不要管这些事情！”
“晧莱兄！”
这一句话就已经暴露了文晧莱的事情，他是默认了。
张华来不由皱眉。
他和文家关系颇近，自然要懂得文家这两兄弟为什么要陷害端王！
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皇上的能力，他毕竟是个圣明君主，哪有那么容易欺骗？
现在想想，刚才皇上丢给文晧莱这御赐金牌，哪是什么让他去搜查端王府？这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吗？查出端王的事情如何？皇上大可一句话就否定，如果查不出来，文晧莱更是死罪难逃！
“晧莱兄，皇上恐怕是知道什么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休要胡说！张华来，我命令你，去调查集英殿！快去！”这一句话，文晧莱几乎是怒吼而出，一下子镇住了张华来。
“……晧莱兄！”
看到文晧莱头也不回，直接转身离开，张华来自知此事已没有回转，不由长叹一声，大声喊道：“是！”
……
在听到文晧莱所说之事后，赵肃怒不可遏，一方面是对文晧莱的失望，一方也是对赵灵的失望，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假。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都是他熟悉的人背叛他！
这让他难过，又愤怒！
难道举国上下，也只有王鼎阳是他永远的依靠，永远的帮手吗？
一路低头木讷，想到这些就让他心绪难宁。
回到紫宸殿的时候，难免因为想的太多，头疼欲裂！
正在这当空，忽然李公公急匆匆的来报告。
“巨鹿候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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