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扮演与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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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白晦暗的天空下，是铅白晦暗的城市。
单调，压抑，让环境的颜色传染给了个人。
这也让任何鲜艳亮丽的颜色，在这拥挤的城市中，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就比如那穿着橘红色教士服的火焰光明会的成员。
曾几何时，光明神殿中的老主教也羡慕过他们，不但羡慕他们那犹如火光一般温暖的服饰，还羡慕他们能够轻易招募到成员。
但如今，躲在人群中远远观望的老主教，眼中却是再也没有了羡慕之情，反倒是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不是电能，也不是普通的光能，这种能跟光一样传播的橘红色能量，似乎更像是纯粹的火焰。”看着那些火焰光明会的人，围拢在一座类似于电塔的导能设施周围，进行紧锣密鼓的抢修，“扮作”老主教，外出参观的王渊，却是来了几分兴趣。
此方宇宙的生灵，无疑是生存在一种末世的环境下，其中不愿意屈从于混乱，毁灭自己家园的智慧生灵，按照“旧例”被称为光明子民，现在这些光明子民，都躲藏在险峻长城背后的几座巨大城市之中，顽强地抵抗着宇宙的末日。
按照王渊未见之时所想，这些末日中的幸存者，生活必是充满了苦难，朝不保夕将是一种常态。
然而当王渊真正“降临”到这方宇宙中，亲眼瞧见了他们的生存环境后，却是发觉这里的情况，竟然与自己的设想有些大相径庭。
在末日的压迫中，科技与魔法不但成为了他们抵御混乱的武器，还以一种极为类似于现代的方式，维系住了他们的社会民生。
他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打破军民之间的发展平衡。虽然前线的将士在慷慨赴死，后方的民众也领着配给的物资，无有精彩的生活，但技术层面却是诡异地平衡着。
例如那些被王渊“盯着”的火焰光明会成员，他们就不是前线的将士，而是一群维护“电网”的工程人员。
不过王渊倒也不太在乎这里的诡异平衡，引起他兴趣的，也只是那异种能源体系的本身。
致力于扩展修士群体，搞大工业生产的王渊，当然考虑过能源体系，但碍于见识的原因，设想也仅仅停留在法术发电，传统供电，利用电能设厂生产，提高治下民生这种层次上。
这种设想，却也无需王渊他们费多少心思，低阶法术稍加改动就能很轻易地达成。
然而不提密布的电网，会对鬼书生张继业一脉鬼修造成多大的影响，单就是那倒过几手的电能，怎样维持住其中的超凡因素，成为法宝机械的可用能源，就足够令王渊他们头痛的了。
没有头绪，万般无奈的他们，只能一味地扩张底层修士的数量，不去搞工厂，转而搞起了工场与作坊。
对于见识过大工业生产，并对此心心念念一直难忘的王渊来说，这种妥协是不能接受的。
然而谁叫王渊前世不是科学家，今生也不是法术研究的大拿呢？心中虽然有所不甘，却也只能干着急，像自己的同伴一般将希望寄托于灵感的爆发与技术的积累。
不过也该是王渊走运，本来只是临时起意，去瞧瞧那没人感兴趣的大千宇宙，没想到却是在其中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模板。
这怎能不让他兴奋？
“海登主教！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就在王渊打算跟随着完成维修任务的火焰光明会成员，去看看那极为可能存在的“电力公司”时，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陌生是因为王渊并不是光明教会的老主教海登。
熟悉则是因为，他扮演的海登为了维系光明神的信仰，熟悉每个他接触过的信徒。
然而这个叫住他的人，不仅仅是光明神曾经的信徒那么简单，这位同样穿着橘红色教士服的中年人，还是他曾经的至交好友与教会同僚。
“那些小伙子挺棒的吧！他们大部分都是今年新加入工程队的，却是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利索多了！”这位从另一个方向赶来，明显是要去验收维修成果的中年人，来到了王渊的身前，不知是有意刺激还是无意闲聊地说道。
通过海登的记忆，王渊可是知道眼前这名叫肯恩的“中年人”，岁数可就只比自己小上两岁。
之所以外表年龄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却是因为海登早早便失去了力量，眼前这个肯恩也曾多次劝过海登，像他一样改换门庭，本是好友的两人却因这样的劝说，渐渐疏离了起来，直至最近几年他们相见的次数都少了。
对于这种不知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愿的言语刺激，王渊却是没多大感觉的，但为了能尽量逼真的完成角色扮演，王渊还是尽量装出了一个既悲怆，又有愤懑，其间还夹杂着无奈与落寞的神情出来。
有海登神魂作为模仿对象的他，拿个小金人一点也不在话下。
“你也拿到主教职位了啊！”按照人物设定，王渊看了看肯恩教士服上的花纹，语气莫名的说道。
为了能正大光明地去那，由火焰光明会管理的能源中心观瞧一番，王渊参考了两人以往对话的习惯，故意留下了一个话头。
“以你的能力，就算晚我几年转投火焰光明会，也会比我早拿到这个职位的吧！”肯恩并没有怀疑眼前的老友是陌生人在假扮，他仍旧用一副半是玩笑，半是真诚的口吻劝说道：“不过现在也不晚，独撑神殿几十年的资历也不是说笑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火焰熔炉看一看？”
肯恩所说的火焰熔炉，既是火焰光明会的“神殿”，也是整座城市的能源中心，王渊当然巴不得有“熟人”领着自己去看看，但考虑到自己那老顽固的人设，他还是表现出了迟疑的神色。
“希望这是个真心实意打算劝说朋友的家伙吧！”王渊免不了在心中祈愿道，“别劝一次就歇菜了啊！”
“走吧！去看看也不会吃了你！”似乎是相应了王渊的祈愿一般，第一次看到老友犹豫的肯恩，不由分说，直接就架起了海登的胳膊，拉着他便朝着那群完成维修，等待检查的火焰光明会成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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