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6章 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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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苍天听到这话，有些戏谑地笑了笑，道：“怀南国王陛下，你思索了这整整两天，就得出这样一个无聊的结论？”
“这不是结论，是事实，”国王毫不畏惧地看着项苍天，道，“我身为怀南国国王，为了保全国家，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但，你们要的条件太恶劣了。我怀南正在遭受百年一遇的多重灾害，倘若这个时候把国库资金的一半上供出去，灾区的人民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么？”
项苍天闻言，有些不屑一顾，撇了撇嘴，道：“你若是问我条件过不过分，我会承认，的确有那么点过分。但是，相对于灭国，这个条件，又算不得什么了。陛下，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听你诉苦的，我云照三十万大军，可不是来听你煽情讲故事来的。所以，说再多也没用，给出选择吧。是存，还是亡，全在你一念之间！”
国王听到这话，一下子有些僵硬住了。
事已至此，他本来还想着，如果有缓和的余地，可以先把条件讲低一点，然后暂时答应。毕竟以对方的力量，想摧毁王都实在是轻而易举，暂时的认怂已经是最优解了。
然而……
眼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项苍天，以及他代表着的云照国，是根本没打算给怀南国一丝缓和余地的。态度十分恶劣。
这种情况下，抉择就显得更加艰难了。
一旦答应对方的条件，以项苍天的老辣，肯定是不会给怀南国食言的空间的。他估计马上就会要求进王都、签订两国之间的臣服合约，然后直接带走足够的金银财宝，再将小公主的婚事敲定下来，才会罢休。
而如果这些都完成了，哪怕云照国一方离开了，怀南国这边再想食言，可就难了——一个国家，要是连声誉都不顾，公然违背契约，必将被周边的所有国家所鄙视、抵制啊！
可如果不答应……项苍天这种人，是绝对下得了灭国的狠心的。
这该如何是好？
国王沉默了，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额头上却是开始冒出细密的汗。
哪怕是一向沉稳冷静、杀伐果断的他，在这种时候，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
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城下的怀南守军阵营中，一位将军忽然回过头来，遥遥面对着城墙上的国王，单膝跪地，行礼，大吼道：“陛下，敌军欺人太甚，臣以及臣手下十三师全军，愿誓死对抗，报效怀南！”
随后，整个十三师阵列，上万士兵，都立马应声，吼道：“誓死对抗！报效怀南！”
这还没完。
紧接着，不远处的另一个阵列中，一个将军也如法炮制，下跪道：“臣以及臣手下八师全军，愿以身赴死、誓死捍卫！”
“以身赴死、誓死捍卫！”第八师的全军战士也立马应声。
接着，是第六师……
第三师……
禁卫军一团……
十一师……
……
短短两三分钟间，十几万怀南守军，十几个师级编制，几乎所有将士都在咆哮之中对怀南陛下宣誓誓死效忠，吼出了死战到底的气势。
一时之间，怀南一方军队的气势，骤然爆发，甚至短时间内气势上已经不输云照国一方了——要知道对方可是怀南国这边两倍左右的人数啊！
而城墙之上，国王看到这一幕，都一下子哑然了。他看着这些将士一双双充满了坚毅、视死如归的眼睛，听着他们慷慨的咆哮与战吼，心中万分感动。
这也忽然令他想到了一个之前没想到的点——倘若怀南真得宣告投降，签订那丧权辱国的条约，那承受的痛苦的可不只是全国的人民啊，这些愿意誓死效忠、一腔热血想报效祖国，却无处施展、只能在国王的命令下看着战败来临的将士们，才是最受伤的人吧！
对于他们来说，苟活着、看着国家被侵凌，恐怕比战死在沙场上要难受一百倍吧！
想到这里，国王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了许多的底气。
是啊，有着这么多誓死捍卫国家、愿意血战到底的浴血战士，凭什么没有底气呢？
怀南国虽然弱小，但也绝不能这样任人欺凌啊！
国王重新抬起头，看向项苍天，道：“我想我的答案，可能不会变化了。贵国的条件太过分，我们，无法答应！”
项苍天在看到怀南国的将士们一个个宣誓誓死效忠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此刻，听到国王的答复，他也不算太出乎意料，只是有些不爽。
他撇了撇嘴，道：“弱国，哪怕再怎么喊口号，也是弱国。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但，既然你们选择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般人在开始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决定要屠城灭国的时候，多半会有些犹豫。毕竟这种事情实在太大了，要死的人也太多了。
可……项苍天不会。
他就很干脆地抬起手，一挥，宣布道：“全军听我号令，即刻起，剿灭所有地方军队，攻下敌方王都，然后……屠城！”
“是！”三十多万军队，齐声呼应，声势如海啸巨浪一般滔天。
下一秒，浩浩荡荡的军队便像是最汹涌的老巢，开始移动起来，朝着前方的怀南王都守军冲去！
怀南一方的守军们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也齐声吼叫起来，准备迎战。
不难想象，这将是一场死伤至少十万起的惨烈战斗！这一场仗打起来，王都四周的土地，必然会变得比人间炼狱还要狰狞恐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城墙上，出现在了国王的身边。
哦不，说是一道身影可能不太准确。
因为这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没错，这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杨天和小公主！
国王察觉到身边风声，一转头，看到杨天二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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