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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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七忧心宫里的燕无双,隔着宫墙不知道里面倒底是个什么情况,在选秀之前贡试放榜了。
这日,朝州城热闹非凡,会试按照往例是每年三月,春风十里之际,故作“春闱”,会试放榜时杏花开的正好,又叫杏榜。
但是今年是因为中元宫变之故,皇上加开恩科,已临近冷冬,虽然寒风侵肌,却一点都不影响朱雀街凳高楼前挤满了人。
慕云遮早早起来,向程七七告假,“夫人,待会送小公子去书院后我想告假,晚些回来”。
“好,你去吧,今儿有事吗?”七七先是满口应下,随后又关心多问一嘴。
月芙在旁边小声提醒,“夫人,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哦!”七七顿悟过来,面上立马浮上笑意,“去去!快去!等你们的好消息”。
云遮性子内敛,禁不起取笑,七七没敢多说。
月芙也替云遮感到高兴,“云遮,你快去吧,待会小公子我去送,你赶紧去登高楼前守着,去晚了的话,连站的地都没了”。
“好,我先去了”,云遮只是嘴角上扬,浅浅一笑,但是眼底的喜悦和希望是遮挡不住的。
正如月芙说的,慕云遮赶到凳高楼时,已经挤满了人,其中不乏考生家眷,云遮在里面也就不显突兀。
她四处观望,没有寻见庞阑亭的身影,念及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这会庞阑亭正在书院。
在冷风中站了会,终于等来几位官兵护送着张榜的官员,每人都盯着官员手里的榜纸,那里面承载多少人的希冀。
贴榜的告示墙是登高楼前一堵特筑的墙,高一丈多,上面有檐,四周是空地。
贴榜官员穿过人群,在墙上刷好浆糊,直接贴上,榜头竖粘黄纸四张,浓墨写及第考生的名单。
寒冬新榜动朝州,四街举众走马看,登高楼前围观者如堵,有翘首以盼的学子和家属,看热闹的也多。
榜纸才刚贴好,就有人在人群里欢呼,“我中了!我中了!”
旁边的估计是家人,亦激动的手舞足蹈,两人抱头喜极而泣,嘴里念念叨叨,“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开恩了!”
官员与官兵已经见怪不怪,面无表情贴好榜纸就走了,一群人蜂蛹而上挤在一处,都在找自己的名字,找到了的一跃而起,喜不自胜,落榜了的,失望至极,面色惨白,有些甚至号啕大哭。
也不怪这些落榜的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甚者几十载,这是寒门子弟鱼跃龙门,改写命运的机会,能不哭吗?
放榜现场真正演绎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慕云遮踮着脚也想看一看,人都没站稳就被人挤的一踉跄,跌跌撞撞的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慕云遮还没看人,先将手松开与其操持距离,“多谢”。
待抬头一看,跌入一双眉眼含情又含笑的眼眸。
“阑亭,你怎么来了?”慕云遮又惊又喜。
庞阑亭欲伸伸手查看,柔声道:“摔到没有?”
“没有,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阿卿定会来的,所以我也来了”,庞阑亭眼神宠溺的快要溢出水。
“庞阑亭!庞阑亭!”
有人认出他了,还有人指着榜单,“庞阑亭果然是会元!”
慕云遮脸上的笑意渐渐放大,从心底漫出来的开心,“庞阑亭,恭喜你!”
“同喜!同喜!”庞阑亭朝着慕云遮拱手恭贺道。
“你……,我不同你说了”,慕云遮回味过来转身走了,虽然猜的不离十,还是看到之后心里更踏实。
慕云遮回头一看,庞阑亭被众人簇拥着,围着他恭贺道喜,她默念,“这才是他应该拥有的”。
庞阑亭中会元的消息传到庞府,庞二奶奶赶忙将这个喜讯告诉庞老太爷,“父亲,庞阑亭他中会元了”。
庞老太爷如今歪口斜眼的坐在轮椅上,极为狼狈,不过从矍铄的眼神里,还能勉强找到当年勇。
“好,好”,庞老太爷口齿不清,只能道个好字。
庞阑亭不管以往与庞家有何恩怨,那都是都内在的,外人看来,他始终都是庞家人,倒了个庞老太爷,又起来个庞阑亭,庞家恢复如初。
慕云遮离了登高楼,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朱雀街的霓裳坊买了许多布匹,又添置几样东西才回府。
庞阑亭中会元的消息一时间朝州皆知,月芙送完盖茨去书院,看到登高楼前热闹非凡,都不用走近,就听到时不时传来庞阑亭的名字,于是加快脚步带着喜讯回府。
“夫人,庞夫子中了!”
七七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句话就是,“云遮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夜间,庞大爷派人去半山书院请庞阑亭,连面都没见到就被拒了,庞大爷讨了个没趣,庞老太爷让他别急,到时候自然会来的。
会试过后就是殿试,殿试要等到来年三月,也就是说这次中榜的会元不能松懈,任重道远,朝州还是一片读书声。
眼看着天渐渐寒了,朝州迎来了初冬的第一次场雪,在这大雪纷飞之际,选秀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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