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四十八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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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开学宴过后，阿灵应斯内普教授的要求来到地窖
哎呀？
今天魔药教授办公室的口令居然是“生死水”？
看来斯内普教授最近的心情不大好呀。（虽然他的心情也从没好到用福灵剂和欢欣剂做口令过）
卡莱尔小姐轻掩上门，熟门熟路地绕过地上堆满了的瓶瓶罐罐盆盆桶桶（开学月东西就是多），一边胡思乱想着。
斯内普依旧坐在他固定的位子上，远离壁炉的火光，一半的身子隐没在黑暗的角落，挥舞着手里的羽毛笔。
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是堆成小山的羊皮纸卷，有的防止很整齐，有的则是零零散散地随意叠着，一看就是刚收上来的暑假作业，还没来得及收拾整理。
卡莱尔小姐大概知道自己今晚的任务了。
她径直向斯内普走去，途中顺手挥动魔杖将壁炉的火光调亮了一个档，最后停在羊皮纸山的前面。
斯内普的眼睛被突然扩大的火光刺了一下，有些不在然地眯了起来，不过手中的羽毛笔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在这里装几个电灯。”卡莱尔小姐轻声说道。
她点亮了桌上快要燃到尽头的蜡烛，从身边的书架上找出名册，开始一一清点整理桌上的暑假作业。
“哼，”斯内普轻哼一声，把手里的羽毛笔尖狠狠地塞进窄口的墨水瓶，“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偏爱麻瓜那一套。”
“一半一半吧。”卡莱尔小姐轻叹一声，“主要是我真没您那么好的视力，每次来地窖都让我觉得自己患上了夜盲症。”
“这么喜欢麻瓜”斯内普顿了顿，“怎么没选麻瓜研究课？”
“我？”卡莱尔小姐笑道，“教授，您认真的吗？您真的认为我还需从巫师那里学习如何了解麻瓜吗？”
斯内普不说话，只是动作略有些粗暴地从一旁的抽屉了扯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说真的，教授，”卡莱尔小姐早对他偶尔的情绪失控此见惯不怪了，“您认为，除了不会魔法，麻瓜和巫师之间还有什么区别？”
这话不给反应可不行，虽然斯内普不是那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性格。
他停下手中的笔，用一种黑洞洞的眼神凝望着她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卡莱尔小姐转动手腕，动作轻巧地在名册上的某处打了一个小小的“x”。
“您看啊，”一本名册核对完成，象征这个年级中的某些投机分子将在不久的未来收到魔药教授的怒火，“除去血管中是否涌动着魔力这一判断指标，巫师既没有比麻瓜多一只眼睛，也没有比麻瓜多一根骨头。我们的生理机制完全就是一样的——都是人类。”
“既然都是人类，那么除去外部，内里自然也具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人性。”卡莱尔小姐打开笔记本，用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我一直认为，真正的麻瓜研究课，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介绍麻瓜的发明创造，或是灌输麻瓜巫师平等观念，这些都是空想，是虚的，派不上用处。”
“巫师真正需要向麻瓜学习的内容，只有三点——现代医学、心理学，还有社会学。”
说着，卡莱尔小姐从羊皮纸堆中抬起头，对斯内普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您觉得呢？”
斯内普上上下下地打量，不，审视着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惊世骇俗的言论了，但她依旧能给他带来讶异，哪怕面上不显，但他心中的吃惊一点儿都不少。
“卡莱尔和我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孩都不一样。”他的脑中突然掠过邓布利多的一段话语。
那是两年前，卡莱尔小姐刚入学的那一天，大概也是现在这么个时辰，他被福克斯叫去校长办公室，在冥想盆里，在一圈兴奋得几乎忘乎所以的大人中，那双格外清明的眼睛。
“你看她的眼睛。”邓布利多指尖抵着冥想盆平静的水面，晕开层层的水纹，“你能想象她眼中的世界吗？”
“她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巫师界真正缺少的东西。”
“是什么，邓布利多？”
“本质。”
“什么？”
“本质！西弗勒斯！”
“人的本质！世界的本质！”
曾经的困惑，似乎终于等来了解答。
警觉地小猫终于要放下戒备，露出柔软的肚皮了吗？
斯内普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的褶皱，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说说看。”
“欸？！”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明明平常都是直接转移话题或者干脆不理我的。
卡莱尔小姐后知后觉。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不像一个十三岁少女了？
完蛋！这种要掉马的危机感是怎么一回事啊！！！！w(Д)w
“哈哈也没什么啦，可能是晚上吃多了脑子不清醒啊对，教授，格兰芬多的xxxx又没交暑假作业，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哦，那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好笑地看着她一阵手忙脚乱，拙劣地掩饰着，像一只偷腥被抓的小猫。
（珀西·韦斯莱：哇啊啊啊我的宝石！谁！是谁开学第一天就扣分的！我~…,\''☆&c︿★）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得见到她炸毛的样子，很难让人克制逗弄一般的冲动啊。
“哪哪有。”卡莱尔小姐极力否认。
“哼！”逗猫逗过瘾了，斯内普莫名觉得他最近以来烦躁不已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决定大发慈悲再放她一次。
他不急，双面间谍有的是耐心，反正他们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
“好了，”玩笑时间结束，斯内普坐直身子，从抽屉了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她，“今晚找你来，是要和你谈一下这学期的时间安排。”
“哦。”卡莱尔小姐接过来，发现是她三年级的课程表，与平常不同，这张表上还标注了一至五年级的魔药课时间。
“邓布利多教授不是说我只负责一至三年级的魔药课吗？”卡莱尔小姐好奇的问道，“怎么四五年级的也标上了？”
“身为我的助教，提前多学两年的魔药课难道不是应该的嘛。”斯内普看着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而且我看你的水平，四年级的魔药你没什么问题，这学期你就跟着五年级一起上课就行了，最好今年把owls的魔药也给考了。”
“呵呵。”
卡莱尔小姐：拳头硬了。
“您还真是信任我啊！”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斯内普起身点了点她的课表，“去年复活节选课的时候，你选了古代魔文、算术占卜、神奇动物保护课还有占卜课。前面三科我不发表看法，但是占卜课”
“怎么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虽然这是你的个人意愿，但作为我的助教我只能说我不希望你把宝贵的时间放在这种虚无缥缈装神弄鬼的把戏上。”
卡莱尔小姐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从斯内普的语气中感受到对一个学科如此浓烈的厌恶感，哪怕是他一向不喜的麻瓜研究，他也从未表达除了不屑意外的负面情绪。
所以还是和莉莉有关吗？
因为占卜出的预言变相地造成了莉莉·伊万斯的死亡，所以他才这般厌恶占卜课？
“我明白了。”半响，卡莱尔小姐轻轻地说道，“如果您是这么希望的话我明天会去和特里劳妮教授说明情况的。”
斯内普看着她，嘴唇耸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无声地转身，又回到了那个角落，把自己缩进黑暗里。
就像往常一样，沉默着。
卡莱尔小姐继续整理着暑假作业，按照年级、学院，用夹子分类夹好，方便他接下来的批阅。
没关系的，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占卜；
反正你也知道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反正你只是他的学生；
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只是，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里闷闷的呢？
为什么还是想要掉眼泪呢？
不行啊，这样太不得体了。
卡莱尔家的小姐可不能这么脆弱啊。
用力握拳，把指甲掐进肉里，用痛感克制情绪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孑然一身的时候。
只依靠自己，只信赖自己，克制希望，忽略失望，建筑心防，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对吗？
可是她不想再变成那样了啊！
茕茕孑立、孤苦伶仃、形影相吊、举目无亲那也太可悲了吧。
她不想再是一个人了。
克制一点，不要被发现异常。
“教授，”她抬起头，用往常一样的语调、语气，像往常一样，呼唤着他，“我这边弄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再坚持一下，嘴角不要颤抖，眼睛要弯，再坚持一下
“没了，你回去吧。”
幸好他没抬头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卡莱尔小姐拿起一支烛台，转身朝大门走去。
“卡莱尔”
“嗯？”转头，继续保持微笑。
“管好你的猫，要是跑到四楼走廊，我是不会帮你去救她（her）的。”
“教授，”沉默了一会儿，女孩子轻声笑道，“跟您说了多少次，塞西尔是男孩子呢！”
“哼！”
门合上，卡莱尔小姐吹灭了手里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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