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六章：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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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小姐其实也没有跑到那里去，她这一个星期都蹲在古灵阁的地下金库里，在那堆发霉的中世纪报纸里到处翻找着。
“克拉伦斯·卡莱尔我总记得在哪见过这个名字是在哪呢？”
这堆报纸年代久远，淹没在卡莱尔家族千百年积累下来的无数手记资料论文杂志之中，属于阿灵上次还没来得及分类整理的部分，翻找起来十分麻烦，稍微抖动就是一阵扬灰，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飞虫。
卡莱尔小姐重重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开始后悔没有好好研读卡莱尔家族的族谱了，要不然她现在找起资料来就不会这么费劲。
“我怎么这么笨呢！”一想起过去半个学期大家在这件破事上花的时间和精力，阿灵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炼金大师？哈！炼金大师！巫师界除了尼可·勒梅还有哪个家族哪个人比卡莱尔更擅长炼金术？没有！而你愚蠢到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
“卡洛杰罗·卡莱尔！你可真是好样的！”
“十三十四世纪的名人册被你从头到尾翻了十几遍，就没有想到看一眼自己的家谱吗？”
“谁规定有实力的人一定要出名啊！”
“灯下黑的道理都不懂！！”
“真是蠢到头了你！”
终于，在经历了长达四五天的自我唾弃和报纸翻阅的伟大工程之后，卡莱尔小姐终于找到了那份被她惊鸿一瞥后随手乱扔的报道。
《预言家日报》、1350年10月17日、第xx期，第三页页眉处的小角落，登着一则短小的讣告：
卡莱尔家族下任家主、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男学生会主席克拉伦斯·卡莱尔先生于1350年10年9日xx时由于意外不幸身亡。其遗体告别仪式将于1350年12年21日xx时在xx教堂举行。特此讣告。
英国魔法部卫生管理司
1350年10年16日
“这就是你请了一个星期假的收获？”杰米·佩恩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捻其那张岌岌可危看上去就快要散架的报纸的一角，“一个早逝的、可怜的天才？”
“还是个危险的天才。”艾莉把手札丢到众人中间，用一种复杂的，像是同时杂糅了恐惧和惊叹的语气对阿灵说道。
“你真该看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说真的，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我都能理解，但这灵魂切割是怎么一回事？！谁精神失常了才会干出这种疯狂事？梅林的胡子啊！这可是暗黑炼金！不仅仅是邪恶啊！如果他不是天才，那他百分之百是个疯子！”
“没准两者都有？”赛琪耸耸肩，“反正我是想象不出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是会有这种想法的。我是说，谁会把自己切成好几块啊？那剩下的是什么？丧尸吗？”
“丧尸没有灵魂。而且魔法界没有丧失，只有食尸鬼和阴尸。”卡莱尔小姐叹了一口气，“那些被执念遮住双眼的人才不在乎这些，他们才是真正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巧了，她正好就知道这么一个人——一个为了追求永生把自己切成好几块的疯子。
“后面的内容呢？他的研究成功了吗？”阿灵随手捡起地上的手札，往后翻着。
“不知道。”杰米摇摇头，“笔记不完整，后面有好大一块被污染，什么都看不清楚。对就从这开始，关键信息全没了。”
那是一整块污渍，像是有什么深色的液体浸透了最后几张羊皮纸，干涸后留下的，还往下掉落着黑褐色的碎渣。
“最后几张完全粘在一起了，年代太久远一碰就碎，我们也不敢用力反动或是用魔法去清洗。”
阿灵轻轻刮蹭那块污渍，然后捏着手里的碎渣，突然惊叫的:“这是血渍啊！”
“你以为我们没发现吗？”艾莉抱住脑袋，哀嚎一声：“我都因为这事做了好几天噩梦了。”
阿灵疑惑地看向杰米。
“你知道的，”杰米的声音显得有些幸灾乐祸，“艾博小姐热衷于挑灯夜战，发现之前一直抱着这本手札睡觉。”
“还不是因为白天太忙而你们又不帮我！”艾莉委屈道。
“一人看一部分，提前说好了的哦。”杰米奚笑道。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赛琪拍拍艾莉的肩膀，将话题扳回正规，“不过我们确实可以确定，东塔楼的封闭肯定和这两人离不开关系，毕竟手札里有提到他们的实验室就在东塔楼。”
“为什么选在东塔楼？”阿灵问。
杰米接嘴道：“据手札里所说，当时的东塔楼基本是用于储存一些平时用不到的教学设备，基本没什么人会到那里去。”
“而这样偏僻又安静的地方很明显适合干一些学校明面上不准干的事。”
“比如——研究暗黑炼金。”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认定他们肯定知道到头来为什么会封闭喽？”
赛琪点点头：“或者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干的。”
“那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阿灵有些兴奋。
他们追查这件事两个学期了，大家都花了无数精力得到的信息却寥寥无几，再没点实质性的收获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说完手札，杰米继续研究他面前的报纸堆：“这堆报纸里有用的只有一篇讣告吗？卡卡应该还有其他发现吧？”
“当然。”阿灵点点头。
“有人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查到克拉伦斯·卡莱尔头上的吗？”
“不就是从这本手札？”艾莉疑惑道，“杰米在图书馆发现的，现在就在你手上啊？”
“不，卡卡是想让我们从头开始捋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杰米把报纸移开，拿出一只粉笔在地上写起来。
“最开始，是伯尼·斯通的失踪案，让我们注意到了封闭的东塔楼和悬空的石梯。”
“然后我们夜探东塔楼，遇到了出问题的石梯。”赛琪接过粉笔，继续写道。
“然后由我——智慧的艾莉大人！发现了石梯阵法被人蓄意篡改，导致了东塔楼的封闭！”
“于是，”阿灵接过接力棒，继续道，“我们把目光转为寻找那个年代有能力有条件篡改阵法的人身上，最后利用杰米找到的手札把目标锁定在克拉伦斯·卡莱尔和这个修身上。”
“没错！”
“但你们发现了吗，这里有一个逻辑漏洞”，赛琪拿过粉笔，在“阵法”和“克拉伦斯·卡莱尔”这两个词周围画了一个圈。
“我们没有办法证明这些事真就是他们干的。我们也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所以，你的意思是”杰米抬头看向赛琪。
“我们从东塔楼封闭这一结果倒推出了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两个人，但除此之外，我们对事情的经过几乎一无所知！”
“况且，如果他们把实验室设在东塔楼，为什么要破坏石梯，这样他们自己不也过不去了吗？”
“对欸！”艾莉接过话头，“我们只知道他们在东塔楼进行违禁研究，但完全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封闭东塔楼。我们找不到他们这么干的动机啊！整件事情还是说不通。”
“动机吗？”卡莱尔小姐突然笑笑，“我想我应该知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谁？”杰米问道。
“克拉伦斯的搭档。”卡莱尔小姐伸手点了点手札内页上的人名，“这个修，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是一愣，转头专注地看向阿灵。
“我想答案，就在这些旧报纸上。”接收到伙伴们期待的目光，卡莱尔小姐重新翻开那堆陈旧的报纸。
“老东西总是会派上用场的，不是吗？”她指着另外的几张张报纸，轻笑道。
《预言家日报》、1349年11月3日、第xx期，首页，头条：《麻瓜瘟疫蔓延至魔法世界：意外还是诅咒》；
《预言家日报》、1350年5月13日、第xxx期，首页，头条：《霍格沃茨出现首位病例，学校进入紧急阶段》；
《预言家日报》、1350年9月8日、第xxx期，首页，头条：《黑死病蔓延，巫师界陷入恐慌》；
《预言家日报》、1351年10月21日、第xxx期，首页，头条：《魔法界的大救星？霍格沃茨一学生提供瘟疫珍贵初始样本》
“看看这儿。”卡莱尔小姐重点指向最后一张报纸，“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六年级学生狄克·修先生发现的试验老鼠体内发现传染物质，伦敦魔法医院的治疗师们从中提取出瘟疫因子，将对魔法部抗击黑死病做出巨大贡献，有望将瘟疫彻底赶出魔法界”
“后面还有：修先生在发现魔药课室的实验老鼠出现异常后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教授和校长梅林爵士团为表彰狄克·修先生对英国魔法界乃至整个魔法世界对抗击黑死病所做出的重大贡献，将授予狄克·修先生梅林二级勋章。”
“黑死病？那不就是鼠疫吗？”杰米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封闭东塔楼了！”
“那只老鼠！”艾莉也很快反应过来，“那只老鼠是他们用来做实验的实验品！是他们把瘟疫带进了霍格沃茨！”
“然后为了掩盖现实，也为了掩盖他们的疯狂研究，封闭了东塔楼！”
“从结果看，他们确实错成功了。”
“那狄克·修还有胆子把那只老鼠交出去换取荣誉？脸皮太厚了吧！”
“恐怕不止如此。”卡莱尔小姐闭了闭眼睛，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联系那张讣告，我估计狄克·修为了撇清自己，恐怕”
“恐怕还杀死了克拉伦斯·卡莱尔先生，你想说的是这个吧？”杰米接话道。
阿灵点点头。
艾莉和赛琪无声地捂住嘴巴。
“确实，克拉伦斯·卡莱尔的死亡时间也太巧合了，就在那只老鼠被‘发现’然后‘上交’的几天前。”
“还是意外身亡。”赛琪轻笑一声，“这个‘意外’很耐人寻味啊。”
“还有手札后面的血迹，浸得透透的呢！这个出血量如果在要害的话真的会危及生命的。”
“但不至于吧，”艾莉犹豫道，“狄克·修他他可是一个格兰芬多啊！”
“格兰芬多怎么了？”杰米对她翻着白眼，“格兰芬多就不出坏人了吗？从他的名字出现在这本疯狂手札里面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个狄克·修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学院，人性都是自私的，艾莉。”卡莱尔小姐叹了口气。
“可是”杰米挠挠头，”如果真的是狄克·修杀死了克拉伦斯·卡莱尔，那他为什么要把克拉伦斯·卡莱尔的研究手札放在禁书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卡莱尔小姐耸耸肩，“也许他只是不想就这么让自己的一部分心血付之东流，也许他想留下手札警示后人”
“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保留下一件老朋友的遗物？”艾莉补充道。
听她这么说，大家都沉默起来。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沉默半响，杰米率先打破压抑的气氛，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纸张。
“确实，”卡莱尔小姐点点头，“这都过了六百年了，所有当事人早就死完了，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说，我们的调查就得到此为止了。”赛琪顿了顿，沉闷道，“花了快两个学期的时间，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我也没想到。”杰米赞同道，“不过我们确实应该停手了。毕竟东塔楼里的东西，我们可能真的没办法处理。”
“有道理。”赛琪赞同道，“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病毒还有没有活性，我可不想再引发一次大瘟疫。”
“可我们都走到这儿了！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这样放弃了吗？”艾莉有些不赞同，“还有伯尼·斯通呢！我们就不管他了？”
“你想怎么救他？伟大的艾博小姐。”杰米嗤笑一声，“你是格兰芬多吗？做事情之前都不过过脑子。我们连石梯那关都过不去！就算你过去了，万一东塔楼里还有什么机关，你搞得定吗？”
“再说了，我们连伯尼·斯通是不是真的在东塔楼都不清楚，这么莽撞有意义吗？别到时一不小心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还要别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眼看他俩又要打起来，赛琪和阿灵连忙一人拉住一个把他俩分开。
杰米很容易对付，瞪两眼就老实了，但艾莉就要棘手很多，只能靠哄。
“杰米说得对。艾莉，我们真的没办法控制那些突发情况的发生，只能做到这里了。”赛琪苦口婆心地劝阻道。
“可我们辛苦了这么久！”
“我知道我知道，你出了很多力，也做了很多贡献。艾莉是最棒的拉文克劳！但我们要量力而行是不是？我们才一年级，查查资料还好，但真的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谁也没法保障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那就这样吗？”小姑娘显得很沮丧，“就到这了吗？”
“对我们来说，是的。”阿灵走上前去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但我们做不到的事，其他人可以做到啊。”
“我会把查到的资料交给邓布利多校长的，接下来的就交给教授们吧。”
“真的吗？”
“当然！要相信我们的教授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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