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五章：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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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卡莱尔小姐自认是表现得比较低调的，虽然她教会了大概半个一年级的学生用“荧光闪烁”，并且霸占了分院帽十分钟之久，但比起开学第一天就快掀了格兰芬多餐桌然后夜游被抓的韦斯莱双胞胎，她应该还算是比较低调的吧。
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人吧，一旦出名，再怎么低调也没用。
为了避免睡觉前半个斯莱特林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的情况再次发生，卡莱尔小姐特意起了个大早，提前跑去了礼堂吃早餐。
她来的很早，礼堂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和教授在用餐。
斯内普也在。
阿灵发现今天他的头发其实还算清爽，应该昨天才洗过，还没有被坩埚的蒸汽熏油腻。但他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眼眶青黑，面色蜡黄，双眉紧皱，一副熬夜修仙的样子。
“应该又熬夜熬魔药了吧。”阿灵心想，“这完全就是肝过头的状态啊。”
吐槽归吐槽，她依旧选了斯内普前面的那个位子。
当阿灵在斯内普前面坐下时，斯内普正在切着盘里的煎蛋。两片黄油吐司，一点香肠，一个煎蛋，外加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是他固定的早餐。
斯内普今天的心情并不算好。缺少睡眠导致的大脑眩晕感和眼睛的干涩都让他的心情十分烦躁。
然后，他就看见导致他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在他前面坐了下来。
卡洛杰罗·卡莱尔。
那个名字根本就不像是女孩的女孩。1
一看见她，他就想起昨天晚上晚宴结束后被那只嗡嗡叫的老蜜蜂叫过去加班的事。
当时，他刚刚从礼堂回到地窖，准备检查一下他熬了两天的魔药成色怎么样。结果，当他刚打开坩埚的盖子，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了一声清唳的鸟鸣。
下一秒，他就看到福克斯从他头顶飞过。接下来，就是发生过无数次的惨剧再度上演——一片轻盈的鲜红色羽毛缓缓落进了他的坩埚。
再然后，坩埚炸了。
当他气冲冲的拖着被魔药浸湿的袍子爬上八楼，冲进校长办公室之后，就看见某位老蜜蜂正坐在书桌后面，嚼蟑螂堆嚼得正起劲。
“晚上好，西弗勒斯。”已经换上睡袍的老人和蔼的朝他打了个招呼，“要来点蟑螂堆吗？”
“邓布利多！”斯内普冲着他大喊，“你能不能管管你那该死的鸟！”
“别这么激动，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仍是笑眯眯的，似乎完全看见他的怒火，“睡觉前情绪波动过大容易失眠的，这可是我这个老人这么多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所以你到底把我叫来干什么！”斯内普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才离开那该死的晚宴、离开我们伟大的校长的视线不到半个钟！”
“饭后走一走不是挺好的吗？”邓布利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他皱着眉又往茶杯里丢了两块方糖。
“不过有些事确实不适合在礼堂说。”
斯内普一把抢过他的糖盒：“你最好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看见那个孩子了吧。”
“礼堂里巨怪成堆，你指的是哪个？”
“卡莱尔家的孩子，”邓布利多搅拌着手里的茶，“坐在你的面前的那个。”
卡洛杰罗·卡莱尔。斯内普想起了。
“她怎么了嘛？”
“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斯内普回想起他在教师席上听到的谈话，皱起了眉，“就有几分小聪明。”
她确实是有几分小聪明的，特别在是与妮娜·安托普谈话中所表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回应，既表现了自己的态度，又让对方挑不出错处，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就像他面对邓布利多是的感觉。
“那位卡莱尔小姐可不是有几分小聪明那么简单。”邓布利多放下茶杯，抬头看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你见过哪个从小生活在麻瓜社会，还是在远离英国的麻瓜社会的孩子，能在接触到魔法不到半年的情况下，用不属于自己的魔杖，施出无痕伸缩咒这么高深的空间咒语的。更别说她在渡湖之前就教会了几乎半个年级的孩子用荧光闪烁。”
“你是说”斯内普皱起了眉。
“这孩子在魔法上有十分惊人的天赋，而且我听说她连一次魔法暴动都没有出现过。”邓布利多又喝了一口茶。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魔法暴动几乎可以被看成是每一个孩子魔法发育的标志，不出现魔法暴动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哑炮；另一种是魔力发育不全，导致魔力太过微弱。”
“照你这种说法，那位卡莱尔小姐似乎并不适用于这两种情况。”
“是的，她属于最罕见的第三种情况：魔力强大，但天生就拥有对魔力极其精准的控制力。而你我都知道一般孩子是不会拥有这么强的控制力的，不管是情绪还是魔力方面，事实上他们连控制自己的行动都困难，看看格兰芬多，这也正是霍格沃茨存在的意义，帮助小巫师们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但卡莱尔小姐不一样。她在魔力控制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天才，西弗勒斯，这样的孩子，绝不会是仅仅只有几分小聪明的。”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所以你这个点把我找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盯着那位天才小姐？邓布利多，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当然不止这个理由，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取下自己半月形的眼镜，在睡袍上擦着，“你应该直到卡莱尔这个姓氏代表了什么吧？尤其是对那位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人和他的追随者来说。”
斯内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无尽的财富、知识，还有权力。”邓布利多带上研究，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卡莱尔就是价值的代名词。他想要的一切，都能在卡莱尔家找到。”
“可是卡莱尔庄园不是早就被黑魔王烧毁了吗？”斯内普握紧了他的左手臂，“我听说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是假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加入得较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实在卡莱尔庄园被烧之前，黑魔王曾经数次招揽老卡莱尔家主，也就是卡莱尔小姐的外祖父，但老卡莱尔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黑魔王的野心，一直没有同意。后来黑魔王步步紧逼，老卡莱尔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凤凰社，用赤胆忠心咒将庄园隐藏起来，我还做了他的见证人。”
“后来呢？”
“保密人背叛，卡莱尔庄园暴露了。”邓布利多擦了擦眼睛，“等我和凤凰社赶到时，已经迟了。”
斯内普握紧了拳头。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黑魔王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那把火是老卡莱尔亲手放的，为的就是掩盖他已将财宝偷偷转移的事实。不过幸好，卡莱尔小姐的母亲当时不在卡莱尔庄园，逃过了一劫。后来她就随卡莱尔小姐的父亲回中国了。这也是为什么卡莱尔小姐昨天才回到英国。”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斯内普冷笑，“连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都知道。”
“我和她祖父也算是老相识了，自然要多关注一下他唯一的血脉。虽然由我来说不太好，但老卡莱尔是个聪明人。”
“那个保密人后来怎么样了？”
“被烧死在火里了。”
“那卡莱尔家的财宝呢？”
“这个，可能只有现在的卡莱尔小姐才知道了。”邓布利多缓和了一下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很多人会盯上她。”
“所以西弗勒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多关注一下她。你是她的院长，由你来做比较方便。”
“听起来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拜托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起来情绪很低落，“毕竟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你做了什么？”
“那个保密人是我推荐给老卡莱尔的。”
“”
“你是在愧疚吗，邓布利多？”斯内普问。
“我也不是一直都是正确的，西弗勒斯。”
“我知道了。”斯内普转身就走，没有听到邓布利多几乎微不可闻的那声“谢谢”。
收拾完地窖的狼藉之后，斯内普难得的没有另起一锅魔药，而是去冲了个澡，早早地上了床，然后他就真的失眠了。
卡莱尔这个名字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他想起来，他以前也见过一个卡莱尔——柯尼利亚·卡莱尔——曾经的卡莱尔小姐。
柯尼利亚·卡莱尔比他高几个年级。在他入学的那一年，她是斯莱特林的女级长。但由于当时和她搭档的那位男级长性格比较强势，衬得这位女级长没什么存在感。他那时才一年级，还没从进入霍格沃茨、逃离蜘蛛尾巷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又忙着和詹姆·波特争莉莉，和斯莱特林的人相处的也不怎么融洽，自然没心思去关注一个大自己好几个年级的学姐。再后来，等他和莉莉决裂，加入食死徒之后，才听说卡莱尔庄园被毁，卡莱尔小姐失踪的事，但由于不感兴趣，也没多加打听，以至于今日才知道真相。
“卡洛杰罗·卡莱尔。”斯内普轻念这个名字。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取的，一点都不适合那个看起来一脸无害的女孩。而且家里都发生那种事了还敢让她姓卡莱尔，也不知道这是明智还是愚蠢。
斯内普沉思着想了很多。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微亮了。
今天是正式开课的第一天，想到早餐过后他还要给那些脑袋塞满芨芨草的小巨怪发课程表，无奈之下他只得强打精神早早起床。
回忆结束。
现在，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就坐在他面前，有一勺没一勺的舀着一碗麦片粥。斯内普放下切了一半的煎蛋，站起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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