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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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凡刚将手臂伸过去。
那颗陷入在司机座的软垫里，面目惨白的脑袋突然张开大口，咬了上去。
霎时间。
一股皮肉被撕开的痛楚充斥着林凡的心里，不过这点痛都不算什么，他望着渐渐松开口的脑袋，收回被咬的手臂，可是上面却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
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涌现出来。
林凡觉得自己好像和脚底下的这辆公交车成为了一个整体，两者之间产生了一些无形的联系。
而这种联系如同一根看不见的线，连接着他和这只特殊的“厉鬼”，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这个是……”
口袋里骤然变得阴冷。
林凡抓着刚刚放回去的诡怀表，脑海里涌入一大股陌生的画面：
昏暗的道路。
一座古老破旧的洋房坐落于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中，同样被岁月冲刷的公交车，停滞在生锈的大门口。
一滩滩暗红的液体从车底流出。
让人无法得知这是发生了交通事故，还是公交车出了某些问题，处于一种抛锚的状态。
而在这个时候。
洋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颗古怪的脑袋伸了出来。
那是一个差不多有七八岁小孩高的布偶，棕色的麻布是她的头发，两颗纽扣是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是一条下垂的，看起来有些沮丧的缝线。
“……”
布偶一点点打开门。
融为一体的浅红手套牵着两道僵硬的身影，从门口走出，她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顶着女性脑袋的健壮身体，还有一脸粗犷的纤细身体。
两道奇怪的身影被玩偶牵引着，送到灵异公交车上，望着倒在车厢里尸首分离的身体，她甚至还招了招手。
而随着洋房里的“乘客”上车。
原本停滞的灵异公交车居然有了重新启动的倾向，车底的液体宛如画面倒退一般，消失不见。
没有其余的乘客。
“滴滴——”
车门关上。
灵异公交车再次沿着看不清的道路驶入黑暗的深处。
偌大的荒野里。
只剩下那座孤寂的洋房。
浑身充斥着一股不和谐感的布偶，踮着柔软的脚步，步入好似一口深邃井底的房门。
画面不自然的回退，先是洋房的门关上，再是那座生锈的大门，最后则是整个荒野退出了视界。
“这是……公交车的记忆？”
回忆着脑海里涌入的画面，林凡认为这应该是在自己和灵异公交车产生联系后，诡怀表给予出的反馈。
这一段记忆，大体来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信息，尽管画面的内容非常诡异，无论是被一种死亡气息所笼罩的荒野，还是那座洋房里诡异的布偶。
唯一值得关注的是。
那座洋房所代表的灵异之地，应该是来自于国外的某一处，这说明阴间夹层不光是会收容国内失控的灵异之地，连国外的也是一样。
而那只有着不明所以行径的布偶，有着让灵异公交车暂时停滞的可怕能力，想必不是坐落于浅层的阴间。
“诡怀表反馈给我的记忆一直都是一个谜题，第一次使用的时候，看到的是阴间夹层深处里的无名寺庙。”
“第二次是在小红驾驭了血色高跟鞋后，出现了一座极端恐怖的灵异都市，这样看来的话，或许那双高跟鞋，是来自于那里也说不定。”
林凡隐约抓住了一丝规律。
诡怀表应该不单单只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还可以在自己发生了重大变故的时候，提取出一段来自过去的记忆，这一段记忆目前看来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这个怀表真的是苏瑞贞的东西吗？为什么她给我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金边怀表，而到了现代我的手里，却是如此的神秘，每知道一点答案，新的谜题又会出现。”
捏着微微冰凉的怀表，林凡想起了在苏家大宅的那个女人，不过这个时候，她估计才刚出生也说不定。
暂时将诡怀表的问题放在一边，还有眼前的困境需要解决。
“我可以驾驶公交车了。”
望着平平无奇的司机座，林凡似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在成为司机后，面前原本遍布灰暗的车厢里，是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肉色。
而这些肉色不是单纯的颜色。
居然是由一具具面容扭曲的尸体所组成，这些血肉饱满，如同只是陷入沉睡般的尸体，纠缠在一起，形成了灵异公交车的车厢、一个个座位、还有裹着一层皮革的轮胎！
这是一个具有强烈视觉冲击的场景，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和上一任司机厉鬼相同的尸体，最可怕的，是它们之前，只是一些看似寻常的事物。
“一车个厉鬼……”
“这应该是寓意着这辆灵异公交车的本质，是由一群厉鬼组成的，我成为了司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它们的一份子，或许死后也会回到这里，加入它们。”
林凡皱着眉。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那一副怪诞的景象全然消失，重新回归原先的样子。
还是这个样子让人可以接受一些，有的时候，本质不如表面实在……林凡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幕，终于是走进司机的座位，坐了下来。
“可操作的东西不多……”
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一些按键。
林凡倒是没有太大的陌生感，他本身就是一个多年的老司机，对于驾驭车辆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而且这个时代的灵异公交车不像是现代那样，有着诸多的按键，在基本驾驶上，没有什么问题。
“驾驶公交车最主要的是压制住它，驾驶技术什么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抓住落着一层尘埃的方向盘。
同一时间，眼里的世界变了，多出了一大块的视野，看向四面八方的位置。
这是灵异公交车的视角。
在驾驭的过程中，公交车和司机可以看做是一个整体，是一只“厉鬼”，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嗡嗡嗡——”
成功启动发动机。
可是当林凡按照接下来的流程，尝试让灵异公交车起步的时候，却没有相应的反应。
但是在踩住油门的一刹那。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视野里再次发生了变化。
手里抓住的方向盘，变成了一具细长的尸体，两条手臂抓在一起形成一个弧形，而此时竟然又伸出一条手，紧紧握住林凡的手腕。
“成为司机是第一步，成功开走这辆灵异公交车，才是最困难的地方。”
手腕像是被困在了冰窖了，林凡也是不再顾忌鬼种的复苏，手背上当即钻出一颗大脑袋，对准鬼手就是一口，论凶性，它不比这里的任何一只厉鬼差。
而身后、头顶、脚下蠢蠢欲动的厉鬼，也在鬼种的压制之下陷入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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